第125章 第一步

陳楓有點不明所以,雨滴有啥可以感受的,不就是淅瀝嘩啦往下落嗎?陳楓用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瓢潑大雨,看得久了,有點頭暈眼花的感覺。不過既然泣魂說了,看起來,還是需要用心靈去感受。

陳楓再一次閉上了眼睛,試圖用心靈和雨滴建立某種聯繫。數以億計的雨滴紛紛揚揚地落下,相似的形狀,相似的速度,相似的軌跡。然而,陳楓還是感受到了每滴雨還是稍有不同,但是確切的區別依然難以把握,畢竟,這些區別太細微了。

大概是爲了幫助陳楓儘快掌握雨滴的動靜和節奏,泣魂虛擬出了一陣風,吹亂了空中的雨滴。

大雨瓢潑,亂風吹舞,雨滴也頓時變得亂七八糟,隨意灑潑,沒有一刻相同。陳楓發現哪怕是同一滴雨,從天空落下來時也在不斷變化節奏,有時快有時慢,甚至有時突然改變了落下地軌跡。即使陳楓剛剛把握住,但一陣冷風颳過,煙霧濛濛,雨滴猝然又改變了節奏,甚至突然破碎開來,形成一片碎霧。

陳楓的秘識在向雨滴蔓延,他已經沉浸在對雨滴的感受中。吭吭的雨滴猶如一曲交響樂,吸引了陳楓的心神。陳楓的秘識終於觸及到了身邊的雨滴,將它們緊緊地包裹起來。雖然暴雨驟急,但陳楓還是感受到了雨滴自身的柔和、纖細。

“每一滴雨都是一個獨立的透明世界啊!擁有自己地快慢,自己的軌跡,就像是芸芸衆生一樣!佛經中說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果然不假!”陳楓慨嘆道。

泣魂沒有說話,大概是怕打攪陳楓。

陳楓的秘識漸漸在空中延伸,並且開始與雨滴接觸,最終能夠和雨滴彼此包容,融爲了一體,再非一個單純雨滴的外物了。這個過程如羚羊掛角,不着痕跡,但卻玄妙無比。

陳楓的渾身上下不停地有水滴下來,臉已經被冷雨澆灌得有點發白,但是卻滿臉喜:“原來,只有當我也成爲這億萬滴雨的其中一顆,纔不會被雨點排斥!秘識與外物交融纔是感受的最高境界!”

陳楓的秘識不斷向雨滴滲透,然後與雨滴交融,陳楓痛快地呼喊:“雨滴是多麼快樂啊!我也是!雨滴是多麼悲傷!我也是!”

陳楓說出這番矛盾的話,因爲他悟出了雨滴的另一番寒意。

陳楓想,雨和落葉一樣,都是大自然中極爲奇特的事物,它們既可以讓人生出無邊的哀愁,也能有助於人們放飛自己的思緒。陳楓不由想起兒時,坐在祖父、祖母身旁,於細雨綿綿之時,享受着家的溫馨,傾聽着細雨的呢喃,有如天籟。聽着雨聲,就能夠讀懂春雨的溫柔、夏雨的熱烈、秋雨的纏綿、冬雨的凌厲。雨點敲打着臺階或者是樹葉,猶如祖父哼唱的戲文,繚繞在陳楓的心田。這時,陳楓的心無疑是歡暢的。獨自離家在外,再聽這些雨聲,快意少了,聽出的多是孤苦,是慘烈,是悽清。

陳楓的腦海因思緒而空靈,在他的腦海中,每滴與陳楓秘識交融的雨都被無限放大着,從天空中緩緩落下,陳楓能夠看清它的所有軌跡甚至上面每絲光芒的反射和折射。

突然,時間彷彿剎那間停頓!

每滴雨真的自成一個多彩且獨立的空間!動與靜消失了,只有雨滴的存在!

陳楓屈指彈向了一下眼簾前正在落下的一滴雨,“啪”的一聲,在雨點劃過的一瞬間,陳楓擊中了它。雨滴迸濺,時間像是又恢復了流動,無數雨滴空間又凝成了一體。在陳楓的眼中,外面又恢復了瓢潑的大雨。

陳楓心有所悟,飄然而起,秘識神光漸漸壓縮成了一個棍狀物,這是陳楓能夠壓縮到的最大程度,再想精雕細琢讓它更像一杆槍,一時半會陳楓還是做不到的。不過,單純的外形並不妨礙它的威力。這根棍子在雨簾中不斷敲擊,“啪啪啪”,無數水花四散,雨滴被棍子紛紛擊飛。當然,棍子並不在陳楓的手中,那是陳楓的秘識凝成了,陳楓只需要意念便可控制它。同時,陳楓也不是讓它瘋魔杵一樣亂舞,每一滴雨都是被棍尖擊碎的,棍身上從沒有一絲雨接觸過。

這個在現實世界中連絕頂武林高手都難以做到的事情,被陳楓在泣魂的秘海中做到了。

陳楓讓棍子忘情地在雨中舞動,每滴雨的軌跡、速度和節奏都被陳楓洞徹無遺。哪怕是泣魂製造的大風如何狂亂,雨滴的軌跡如何飄忽,速度變化如何頻繁,風雨聲的節奏如何細微,陳楓都能將雨滴的情況如實地反映到腦海中,然後將它們一一擊碎。因爲不再有雨滴滴在身上,陳楓的衣服也慢慢地開始變得乾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楓面前落下的最後一滴雨也被陳楓擊成了四散的水花,那根棍子再次變成了秘識神光的樣子,陳楓的衣服已經乾透了。

“恭喜你!你實現了修煉出秘識神槍的第一步!”泣魂的聲音在陳楓的耳邊響起,陳楓聽出了泣魂的話音也如同自己一樣歡喜。

陳楓聽到“恭喜你”三個字,本是一喜,可是沒想到泣魂卻說這還只是第一步,陳楓一愣,問道:“下面還有幾步?”

泣魂說:“那要看你領悟的程度了。若是你表現得好的話,完成第二步就可以消滅這些噬秘蟲了。但是你若想真正修煉好秘識神槍的話,沒有十多年的苦功,連小成都不可能做到。”

陳楓一想,也不禁釋懷,若此強悍的能力豈是自己輕易就能夠實現的?陳楓在泣魂識海中的水潭邊走了幾步,隨即問道:“那我下一步需要做什麼?”

“看到你前面的水潭了嗎?”

“看到了。”

“你去探一探這水潭的深度。放心,只是你的秘識潛入水潭,不會受到巨大的水壓。不過,我還是會幫助你體會到身在水潭深處的感覺。注意,這次的水潭可不是我識海中的幻象,而是秘天勝境內的一處怪異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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