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有加入聖殿的資格?”不單單是雲飛雪,此刻幾乎所有人都懵了,咱站在這大半天忍受着差點凍成冰棍的危險,到最後你來一句沒有加入聖殿的資格?
“爲什麼?聽說聖殿不是還有各種考驗嗎,我們還沒接受考驗,您怎麼知道我們沒有資格?”一旁的胡浩然急切的說道。
所有人幾乎都是僵硬着齊齊的點了點頭,他的話也就代表了所有人的話。
“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少天了嗎?”這年輕人男子不屑的朝衆人一笑,他指着最中間那名神色倔強的小男孩說道。
只聽他繼續說道:“他每天中午來這裡,已經連續五天的時間了,你們以爲加入聖殿就是一句口號的事情?看不到你們的決心和意志,聖殿豈能容你們隨意進入,解散吧。”
他說完似乎不願在此逗留片刻,轉身直接一步邁入了聖殿大門,接着巨大的拱門直接轟的一聲閉上。
雲飛雪則是意外的看着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男孩,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小男孩竟然連續在這裡站了五天。
聖殿大門關閉,小男孩依舊是一臉的倔強,邁着僵硬的不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地,但讓雲飛雪愕然的是,這個小男孩居然是個跛子。
他右腿朝前邁一步左腿才能勉強拖着跟上右腿的速度,就這樣他一瘸一拐朝街道盡頭慢慢走去,接着不少人都是搖了搖頭接二連三的離開了聖殿。
從他們的眼神中,雲飛雪已經看到了放棄的念頭,站半天都差點要了他們半條命,每天都來這裡罰站,如果這就是考驗的話,那他們還真沒那個意志力通過了。
“你呢……怎麼想?”雲飛雪衝身旁的胡浩然問道。
“和那個男孩一樣,每天來……”胡浩然目光堅定的說道。
“可是什麼時候能讓我們加入聖殿完全看聖殿的心情,難道一個月不同意,你也打算在這裡連續站一個月嗎?”雲飛雪愕然的說道。
“不錯,別說一個月,就算一年,我也要告訴他們我加入聖殿的決心是不容更改的。”胡浩然堅定的說道。
雲飛雪目光復雜,也不知道胡浩然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但聖殿已經成爲了他的一種信仰,也許正是因爲信仰才能支撐他在刺骨的寒風中站立半天的時間而不倒吧。
“你要不要去我那裡住,我那兒條件雖然不是太好,但……”
“沒關係,我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就好了,希望明天我還能在這裡看到你。”胡浩然說完,然後邁着僵硬而又堅定的不乏消失在了雲飛雪目光所能觸及到極限的風雪中。
這種寒冷對雲飛雪來說自然不算什麼,體內真元催動開始抵禦外界的寒冷,看了一眼身後的聖殿,雲飛雪也離開了此地,不過他並未回雲府,而是跟在了那個一瘸一拐還沒離開他視線的小男孩身後。
只因雲飛雪察覺到這個小男孩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他的魂力察覺到這個小男孩的身上有一種很危險的氣息。
那種氣息就好似野獸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一口撕碎人的脖子,這讓雲飛雪更加好奇,他不過十三四歲左右,爲何身上會有這種可怕的氣息。
小男孩的速度並不快,但始終保持在一個均勻的步伐前進着,正如野狼一樣,他們絕不肯在冰天雪地裡突然加快或減慢自己的步子,因爲這種均勻的速度是節省體力最好的方式。
雲飛雪沒有打擾,而小男孩也沒有回頭,就這樣一前一後相隔十米不斷朝另外一條街道的盡頭走去。
小男孩終於在一個客棧面前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但他還是走進了客棧裡面。
“給我一壺陳年玉樑酒。”小男孩的聲音還帶着幾分沒有脫離乾淨的稚氣,但開口就要一壺玉樑酒,這讓雲飛雪更加愕然,這小小的年紀竟然就開始喝酒了?
不過想想也釋然,自己似乎也是從十四歲開始嗜酒如命,但那也僅僅只是爲了演戲給人看,後來發現酒這個東西其實也並不是那麼的糟糕嘛,所以雲飛雪現在也並未排斥酒這種辛辣而又甘甜的液體。
這客棧的老闆顯然也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說道:“玉樑酒,三十銀錢一壺。”
聽到這個數字,小孩男面色突然一緊,顯然這個價格出乎了他的預料,猶豫了一下,他忽然轉身朝客棧外走去,正好碰到了身後的雲飛雪。
雲飛雪笑着說道:“這壺玉樑酒,我請你如何?”
“你請我?”
“是!”
“不花錢的酒我絕不喝,不是兄弟請的酒我也不喝,你明白了嗎?”
“嗯,我明白了!”
“那就請讓路吧。”
雲飛雪果然乖乖的讓出了一條路,客棧的店老闆看着這一幕都愣住了,這可真是兩個奇葩的人啊,一個小屁孩要買酒喝可是沒錢,關鍵有人請你了你還冒出一堆道理不接受人家的請客,真是奇人異事。
雲飛雪卻不以爲意,這小男孩的話無疑傳達給了他一個訊息,他們素未蒙面,小孩子更不可能把他當兄弟,也許更爲直接的就是他們之間沒有信任這座橋樑,所以雲飛雪什麼也沒說。
他自己買下了一壺玉樑酒,然後朝雲府的方向走去,小男孩依舊是一瘸一拐,臉上寫滿倔強的消失在風雪中,但云飛雪明白,明天下午,他一定會出現在聖殿外,他依舊會倔強的站在那裡忍受風雪的摧殘,只爲讓聖殿看到他的決心。
“真是個奇怪的小傢伙啊。”雲飛雪一口酒下肚,暖陽般的感覺穿透四肢。
雲飛雪出生在雲府,所以回到了這裡他就回到了家,縱然這裡沒有了父親和大哥,俞妙音也不知道去了那裡,可他依舊感覺這裡就是自己的依靠,只要回到雲府,自己就可以放下一切,這裡已經成了他靈魂依靠的地方。
不過這個地方迎來了一位冬日裡的客人,她的到來讓寒冬臘月也變得溫暖起來,那些枯萎的花草樹木似乎也隨之在這冬日盛開,沒錯,他在雲府看到了薛思雨,一個很久沒見到的女孩。
雲飛雪不知道自己再度見到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甚至見到她的時候心跳都莫名加快了幾分。
好似她就是那團能照亮溫暖自己的烈陽,這並不僅僅是因爲她容貌的傾城,也許她的靈魂就帶着一種能夠溫暖人的光芒。
此刻她正在撫摸着金剛猿的腦袋,這個平時囂張跋扈的傢伙,在見到薛思雨之後卻是出奇的變得溫順起來,能夠看到它對薛思雨是有些畏懼的,但這種畏懼和恐懼不同,雖然有些畏首畏尾,可依舊能看到金剛猿還是很喜歡薛思雨在身邊的。
“哇,你終於回來了……”薛思雨看到了雲飛雪,她的臉上洋溢着高興的彩色,這灰白色的冬天似乎也因爲她的笑容而變成了彩色的。
“呃……”雲飛雪一陣愕然,聽這話,好像薛思雨已經變成了雲府的主人,這個主人在歡迎着自己回到家中?
薛思雨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高興過頭了,她連忙解釋道:“我很早就來了,可是福叔說你有事出門去了,所以……”
“沒關係沒關係,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就好!”雲飛雪滿含笑容,然後二人並肩朝雲府內走了進去。
這次雲飛雪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薛思雨是孤身一人,她的身邊沒有以前那兩位強大的高手在一旁,所以雲飛雪更加詫異,她爲什麼會獨自來潛龍城,難道就是爲了看看自己是不是找到了小猿猿?
“你怎麼這時候來潛龍城了,這馬上都快過年了,你不待在冰城嗎?”雲飛雪說道。
“別給我提冰城,他們就是一羣頑固不化的老傢伙,待在冰城我感覺就跟待在牢房裡沒什麼區別,也難怪小猿猿忍不住要逃走了。”薛思雨滿臉的氣憤,只是這個氣憤讓她傾國之色更加的可愛動人,雲飛雪看的也不禁呆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和長輩們有什麼誤會,他們……”
“別提他們了,這個年我打算在你這裡過,你歡不歡迎?”薛思雨期待的看着雲飛雪說道。
“這……當然歡迎了,只是你的長輩們要知道……”
“知道又能怎麼樣,整天叫我做這做那,小猿猿就是被他們給氣跑的,現在他們把我氣走了也就高興了,反正你就算不歡迎我我也賴在這裡不走了。”薛思雨一臉委屈,大有云飛雪不答應就要流淚的衝動。
“不不,怎麼會不歡迎呢,你喜歡在這裡待多久我都歡迎!”雲飛雪暗自竊喜,也許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因爲薛思雨的到來,他的心情從聖殿那繁瑣的沉重之中緩解了許多。
而聽到薛思雨要住在雲府,雲飛雪的心情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開心,和第一次見到薛思雨不同,那個時候只是想認識薛思雨,所以傾囊教授她賭玉的技藝,第二次見到她,雲飛雪的心態忽然有了這種轉變,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轉變究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