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旱說道,“他是爲了救我而死,整個拜火帝國都會因爲他的死而驕傲,他的子孫後代可享拜火帝國萬世榮譽,他們也會因爲許金豹這個名字而感到驕傲。”
拔旱的話並非誇張,因爲拔旱這兩個字本就有這樣的影響力。
聽到他的話,翠香的臉上再度煥發了些許光彩,她還是有兒子,她不能因此而頹廢,她要讓自己的兒子長大後聽到老爹的光輝事蹟,父親縱然身死,但他的死是有價值的。
翠香輕聲問道,“那麼,您就拔旱打人了,您快快請起,我一個普通草民怎可承受您的如此大禮?!”
翠香是一個有禮貌的人,從小她就受到父母的言傳身教,知書達理可以說在她身上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剛剛真是太失禮了,只顧着要見我丈夫,都沒讓你們進屋坐坐,快進去坐坐吧。”
雲飛雪幾個人沒有拒絕,走進屋內,拔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聲,“許金豹爲國鞠躬盡瘁,拜火帝國居然就讓你們住這種地方?”
屋裡的確非常的簡陋,除了一些必須的傢俱之外,基本上看不到任何裝飾點綴,但屋內卻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翠香連忙說道,“不是的,他其實也給我了一些錢,但我都沒捨得花,總覺得這是他辛苦得來的,不應該胡亂花掉,等他以後從軍中回來,我還可以用這些錢給他買點好的衣裳,但現在……用不到了。”
從任何男人的角度來看,這真的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她將賢妻良母賢惠梳妝體現的淋漓盡致。
就在翠香和他們交談不久之後,外面陡然響起一陣喧鬧聲,那兩個人逃走肯定是給城主報信去了,所以這些人比想象來的還要早很多。
只聽一道聲音從外面響徹四周,“誰敢在這環山城撒野,滾出來。”
翠香的臉上有些慌亂,不過看到拔旱還有他身邊的這些人,她的心裡忽然又安穩了下來。
走到屋外,整個院子已經全部被士兵包圍了起來,周圍其它的屋頂之上更有無數的弓箭手,只等一聲令下便可將整個院子射成馬蜂窩。
雲飛雪衝着那肥頭大耳,獨自堪比懷胎九月的男子說道,“你就城主嗎,這麼點兒小事還得勞煩你親自跑一趟,實在不太合適吧。”
此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什麼異常,他傲然說道,“知道就好,不管你們是誰,無緣無故在環山城殺人都是死罪一條,但如果你們坦白從寬並且表現良好的,死罪自然是可以幫你們避免的。”
雲飛雪冷聲道,“不知怎麼纔算表現良好呢?”
城主說道,“錢財可通神,只要你們繳納足夠的費用,本城主可以概不追究這件事。”
雲飛雪問道,“多少費用?”
城主伸出了右手比劃一下說道,“黃金五百萬輛。”
拔旱忽然說道,“你覺得你的腦袋值不值五百萬兩黃金?”
城主面色一變道,“你敢對城主無力,動手。”
他顯然也意識到雲飛雪他們可能是強大的修煉者,所以直接叫埋伏四周的弓箭手動手。
可讓他感到詫異的時候,四面八方沒有任何動靜傳來,每個人的動作都定格在原地動彈不得。
城主怒吼道,“你們愣着幹什麼,動手啊。”
拔旱說道,“他們不是不動手,而是動不了手。”
話音落下,四周的所有人如遭重擊朝四周倒射而去,大張旗鼓的所有人現在僅僅只剩下這位城主一人站在拔旱的身前,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此刻拔旱體內的怒火足以焚燒天地。
不過他依舊沒下死手,拔旱只是目光冷漠的說道,“你這種垃圾當真不配坐上這個位置,我倒想去問問莊衡他是怎麼選拔地方城主的,你這種人坐上這個位置簡直就是一方人的災難。”
拔旱抓住城主,強大的氣息籠罩所有人,在雲飛雪震驚的神色下,他們周圍的場景瞬息變幻,在短短三個呼吸的時間,包括翠香在內的所有人都來到了金鑾殿之上,此刻莊衡正在舉行朝政,朝堂之上憑空出現這些人將他也是駭了一跳。
不過當他看到雲飛雪的時候離開笑了,這個年輕人可是他相當敬佩的,他連忙說道,“雲小友怎有空來拜火帝國,你……”
話沒說完,拔旱已走到了莊衡的身前,他淡淡的說道,“我想問問,這個人你是怎麼讓他當上城主之位的?”
此舉無疑讓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這個人居然敢冒犯皇帝直接來到跟前與他面對面說話,這簡直就是大冒犯。
“大膽,你是什麼人,來人,將他抓起來……”
雲飛雪無奈只能不斷給莊衡使眼色,拔旱的情緒可不是他能控制的,萬一一個不好大開殺戒,所有人都得遭殃。
領會到了雲飛雪的神色,莊衡連忙一聲大喝道,“都住手,這位前輩,請問……”
拔旱冷聲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莊衡連忙朝那個城主看過去,他說道,“這個……這種地方城池的管理和選拔都是吏部的事情,所以我對此人不太熟。”
拔旱淡淡的說道,“不熟沒關係,你……自己說……”
拔旱對着那肥頭大耳的城主一聲怒喝,此人嚇的褲襠一熱,當朝尿了一褲子,但他還是勉強將整個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莊衡聽後幾乎是暴跳如雷,這樣的事情他根本聞所未聞,他從未想過拜火帝國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拔旱說道,“所以,這位翠香還有他的孩子該怎麼做你知道吧?”
莊衡連連點着頭,他也算是一個明君,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自然不會姑息縱容。
將整個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雲飛雪也算了卻了一樁心願,當拔旱離開之後,莊衡悄聲問道雲飛雪,“這……這位是?”
雲飛雪輕聲道,“他叫拔旱。”
處理了許金豹的事情之後,雲飛雪和拔旱直接朝聖門趕來,在這個途中,拔旱直接將雲飛雪給他的還生丹當糖豆在吃。
還生丹對他提升修爲自然是不可能起作用的,不過其中的藥力對他身上的傷勢卻有着不錯的痊癒效果,這些天過去,那被囚龍鎖穿透身軀的傷口幾乎已經完全痊癒。
所以拔旱也是很樂得跟在雲飛雪身邊,處理了許金豹的事情之後,接下來可就輪到了葉輕羽。
路上,雲飛雪將壓抑在心中許久的事情說了出來。
“拔旱前輩,有件事……我不得不跟您說清楚。”
“什麼事?”
拔旱很開心,雲飛雪給他的印象是相當不錯,這不僅僅因爲他設計救了自己,更因爲他的年輕有爲,所以拔旱已打算跟他一同去一趟冰城看看,這可能是這些日子云飛雪感到最開心的事情了,不管如何,薛思雨的事情總算有了着落。
雲飛雪說道,“是這樣的,我覺得……你應該要防着點兒自己人,因爲我覺得你幾年前被魔域種族困住這件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拔旱停下來腳步看向雲飛雪,“此話怎講?”
雲飛雪說道,“你仔細想想,你所在的家鄉並不是靠近邊界線的帝國,在你們大日帝國的外面還有一個靈元帝國,可憑什麼靈元帝國如今什麼事都沒有,牧森帝國卻偏偏繞過了他們來對付你的家鄉,這不明擺着在挑釁你這個強大的人類嗎?”
不等拔旱插話,雲飛雪接着又說道,“再想想,你滅掉牧森帝國,短短一個時辰內就匯聚了魔域種族無窮無盡的高手來圍攻你,據我所知,這些強者至少三分之二都是來自牧森帝國的鄰國,他們憑什麼能同時得到你滅牧森帝國的消息,又能這麼快的趕到?”
“答案只有一個,有人提前通風報信,將你的所有行蹤全部告訴了敵人,而且我甚至懷疑牧森帝國無緣無故對你的家鄉出手也是他人的故意安排。”
拔旱又看了看陸青和鬼面,二人皆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雲飛雪的觀點。
拔旱說道,“你有懷疑的人?”
雲飛雪點了點頭,“還無法確定,但這個人在聖門的地位一定不低,他看到你活着回來,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動作,你一定要小心。”
雲飛雪打算說出天星老人這個名字,但想想,如今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沒有任何說服力,反而會被人懷疑雲飛雪在用拔旱的力量對付天星老人,所以雲飛雪只是體型拔旱以後行事要小心,但並未說出具體人名。
拔旱選擇了沉默,雲飛雪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但想必他胸口的怒火絕不會少的,畢竟牧森帝國可是殺掉了他身邊的所有家人。
儘管滅掉牧森帝國,可是親人卻永遠也不能回來了,如果是這一切都是聖門有人在搞鬼,那拔旱可能就會另想計劃了。
隨着他們的交談,一行五人終於是再度回到了凌雲間,而此刻已至秋末,些許寒風襲來讓雲飛雪忽然一個激靈,冬天又快要到了,他在魔域種族待了整整三四個月,但總算是有收穫的,拔旱又回到了聖門,薛思雨呢,她在冰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