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赫都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觸動。
在以往跟秦軍的對戰中,赫都沒有參加任何一次的戰鬥,他都是作爲皇帝身邊的守衛部隊將領衛戍皇族的。
赫都只是聽說秦軍如何如何厲害,只知道嗜血族的大軍在秦軍面前很慘,他一直希望,能夠率領嗜血族的精銳部隊來跟秦軍打一仗,一雪前恥,捍衛嗜血族勇士的尊嚴。
但這一切都沒有如意,先是嗜血族和藍星帝國結爲盟友,雙方不再打仗了。後來攝政王元戡假傳聖旨,說是皇帝的命令讓嗜血族大軍跟無憂嶺大軍決戰。
赫都本來以爲能夠好好打一仗,卻不想秦軍堅守不出,一直沒有交手的機會。
直到元蒙現身,赫都才知道嗜血族的內部發生叛亂,就勇敢地站到了皇帝元蒙這一邊。
直到跟秦寧出來,看到秦軍在細微之處的處理,赫都赫然發現,嗜血族的軍隊和秦軍相比,不但在軍械裝備上落後一個時代,而且在具體的作戰理念上,也是落後甚多。
想到這些,赫都不禁有些冷汗淋漓的感覺,幸虧沒有和秦軍交手,戰爭是無比殘酷的,有時候並不是只靠勇氣和個人的武力值就能夠決定勝負,你空有一腔的勇士熱血和橫掃一切的武力值,但在如此精良的秦軍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看來這回到秦軍的特戰隊中參與學習,還真是對了,能夠學習到許多非同尋常的戰鬥技法。
秦寧說完了自己的想法,問大家有什麼要補充的,衆人都紛紛建言,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實秦寧的方法就是化裝成嗜血族出來的十二人小組。利用知道口令的便利混進敵方據點,然後伺機控制住或是幹掉據點中的領頭人。
整個的過程需要彼此間十分的默契,而且要善於處理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看似危險無比。實則有很大的成功率。
發言的都是秦軍的特戰隊員,這是秦軍的老規矩老傳統。無論是誰,都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只要沒形成決議之前,任何人都有權力提出質疑和辯駁的觀點。
秦軍特戰隊員所提出來的,也就是彼此間的呼應和應該注意的細節,跟秦寧的方案沒有本質上的牴觸。
赫都想了一下說道:“秦將軍,我倒是有些想法,現在我可以說幾句麼?”
秦寧笑道:“赫將軍,你是特戰隊的副隊長。當然有權力發表自己的意見,這個不用多說。”
赫都受到鼓舞,馬上精神抖擻說道:“秦將軍,我認爲你的計劃中有很大的漏洞。”
這樣悖逆的話,沒有引來譏諷和嘲笑,相反地,所有人的眼睛全部盯上了赫都。
深吸了一口氣,赫都眼睛發亮,很坦然地說道:“我不是質疑秦將軍的計劃,而是說秦將軍忽略掉了一些東西。嗜血族人本來是以嗜血爲生的族羣。雖然現在已經改了,但一些基本的身體功能還是沒有消失的。比如說嗜血兇猛,還有一個就是嗅覺特別靈敏。”
說到這裡。赫都指了一下地圖說道:“秦將軍的計劃是以十一個秦軍戰士和秦將軍自己化裝成嗜血族的人混入到其中,憑着口令進入是絕對沒問題的,可那裡全部是嗜血族的人,一旦有平常人類進入,裡面的人馬上通過嗅覺就可以判斷出有外人進入。”
這的確是個問題,以往秦寧不是沒有利用自己的變決接近過嗜血族大軍的陣營,但一來是秦寧獨自一個人,氣息不是很強,二一個大軍營的空間很大。流動性好,所以也不易被發覺。
可這個地方就不同了。空間相對密閉,又絕對沒有外人。一下子進去十二個正常人類,不被發現纔是不正常呢。
秦寧滿意地點點頭,笑着說道:“赫將軍真是一語點中要害啊,我本想加入一些嗜血族的特戰隊員,可嗜血族的特戰隊員並沒有經過實戰的檢驗,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啊。”
聽到秦寧的話語,赫都眉頭一擰,慨然道:“秦將軍,是也不是生來就是戰士的。誰都是經歷了血與火之後才能夠成長起來的。我倒是有個辦法,能夠矇混很短的一段時間,但還要秦將軍恩准,我一定要參與到戰鬥當中。”
秦寧擺手道:“赫將軍,你也是帶兵之人,應該知道要把合適的人放到合適的位置這個道理。要知道,這種特殊模式的作戰,非常危險,不熟悉作戰模式的人蔘與進去,很可能會連累到整個小隊的安全的,你說出你的想法,咱們再討論好麼?”
赫都想了一下,隨即面色嚴肅地說道:“我是戰士,知道要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但我還是要求加入到戰鬥小組當中。我有辦法可以矇混一段時間,那就是帶着一個俘虜。”
說到這裡,赫都指了一下一個嗜血族的俘虜,接着說道:“秦將軍,我有辦法讓他完全聽命於我,這就相當於有了一個內應,完全可以達到您的作戰要求。”
秦寧沉吟片刻說道:“好吧,可以把你編入到戰鬥小組當中,不過,你要接受相當嚴格的訓練,這一點你有意見麼?”
赫都這個激動啊,馬上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在嗜血族內部人中,絕對控制一個人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情,也只有高等級的嗜血族人才能夠做得到。嗜血族人的獠牙,都是含有劇毒毒素的,尤其是高等級的嗜血族人,毒性更爲厲害。
赫都的控制方法就是齧咬一個嗜血族人,讓他必須聽命於自己,只有赫都的鮮血才能夠解毒,所以被齧咬的人必須要無條件服從,否則就要飽受劇毒的折磨痛苦的死去。
對於這些俘虜,赫都沒有采取強硬的辦法,而是跟他們說明了情況,誰願意當這個內應一樣的人,可以自願報名,當然好處也是巨大的,不但赦免其罪過,而且還會立功受獎。
聽到這個條件,所有的俘虜幾乎是都要報名,因爲嗜血族對於俘虜的處理,尤其是對於參與動亂的人的處理,實在太血腥了。既然有了這個改變自身境遇的機會,誰也不會放過。
赫都挑選了一個十分機靈的人,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這事就算是完成了。
看到這架勢,秦寧頓時苦笑了一聲,這特殊的種族還是有特殊的情況啊,要是換做他,少不了又得是空神訣,給自己多來些麻煩了。
秦寧重新調整了一下計劃,讓秦軍熟悉特種作戰的隊員給赫都進行突擊培訓。
赫都沒想到,特種作戰的訓練是這麼的熬人。在特殊的環境下,特戰隊員之間彼此因爲環境的限制並不能說話,那就只能用手勢或者是眼神來交流。
越能徹底進行交流,彼此間的配合就會越默契,完成任務的機率也就高了很多。從日中到日落,赫都反反覆覆進行這種訓練,幾乎都要吐了。
天色擦黑的時候,赫都終於能夠搞清楚彼此間的配合了,秦寧看看時候不早,便下令出發。
以秦寧爲首的十一名特戰隊員帶着那個俘虜出發,後面的特戰小隊緊隨其後,到了離據點二百多步的距離上,特戰小隊停下來原地待命,而秦寧等十二人大搖大擺向據點走去。
臨近據點三十步的距離,裡面傳來了低喝聲:“口令!”
那個俘虜沉聲答道:“大肉丸。”
就聽見據點裡面戲謔道:“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別說大肉丸,就是晚飯都未必能夠趕上了。”
俘虜罵罵咧咧說道:“特麼的,老子在外面辛苦,回來還要受你們的調侃,這日子沒法過了。等下一回說什麼也要讓當官的調一調,憑什麼讓老子出去?”
這是軍隊中特有的文化,從來也沒有人會當真,這邊該罵罵,那邊卻是把據點障礙物的大門打開了。
俘虜帶着秦寧等人依次進去,按照計劃,俘虜應該帶着人往這裡的校官那裡的位置去。
可還沒走出多遠,一個小頭目攔住了去路:“喂,你們怎麼出去了這麼久纔回來?奶奶的,辦個事拉屎粘蛋,就沒有痛痛快快的時候。幹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純粹飯桶。”
俘虜笑着迎了上去:“長官,咱們不是規定要查清楚所有的細節麼?兄弟們是看着附近有人活動的痕跡,也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同黨。順着痕跡追出去很遠,這才耽誤了時間。長官,您看,兄弟們辛苦了一下午,還餓着肚子,能不能……”
“他奶奶的,一天到晚就吃飯拉不下,說飯桶還真是飯桶,去吧,趕緊去撐死!”
這個小頭目說完,轉身剛要走,忽然感覺不對,開始打量秦寧一行人:“這些人怎麼看着這麼面生啊。而且,你們的牙怎麼了?”
秦寧等人爲了混進來,難免要化妝,可是嗜血族的獠牙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讓人家一眼就看出有些不對勁。
那個俘虜上前正要說話,卻被這個小頭目一把推開,緊走幾步,奔着一個特戰隊員就過來了。
眼見就要露出馬腳,秦寧拿眼睛一掃赫都,手上輕輕做了一個砍的動作。
這是一個攻擊的動作,赫都心領神會,馬上抽出那個像棒子一樣的短軍械,悄悄繞到小頭目的身後輕輕在他的脖子上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