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濤的聲音,就好像是冥冥中的審判者一樣,一字一字如同炸雷般響徹在紅月的耳際。
“哼,葉澤濤,你這個乳臭未乾的雜毛小子,我紅月是誰?豈是你這等小輩所能夠理解的?”
紅月說着,咬牙切齒,在身體的周邊散發出了陣陣的血芒,這些血芒前端是銳利的尖刺,讓靠上去的魂魄一個個哀嚎着退遠了。
“哈哈哈,葉澤濤,你確實是厲害,竟然能夠用大剝奪術把我的東西爲你所用。但你別忘了,奪魂索可是我煉製的,該怎麼對付它,誰還能比我更清楚呢?”紅月得意地看着葉澤濤,眼神裡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對啊,我怎麼把這一點給忘了?紅月,你的心思真夠縝密的了,爲了預防奪魂索的反噬,你早就做了這套預案吧?我是嫩點,不過,折騰折騰你是足夠了。”
說着,葉澤濤屈指一彈,幾個飛攻陣呼嘯着向紅月攻擊過去。
轟轟轟……
飛攻陣在紅月佈下的血芒面前一個個爆炸,這些飛攻陣雖然沒有傷及到紅月的身體,卻是把那血芒給炸得不輕。
瞬間,紅月身邊的血芒由原來的幾丈長短,迅速縮減到了一丈長短。而遍佈在紅月身邊的那些魂魄則是敵退我進,呼啦一下子接近到紅月身邊一丈左右的距離上。
雖然這些魂魄還是無法夠到紅月,可這些魂魄發出的嘶吼之聲,讓紅月不勝其煩之餘。也心生恐懼之意。
還沒等紅月做出反應,葉澤濤屈指再彈,又是幾個飛攻陣向紅月攻擊過去。
伴隨着轟轟的爆炸聲,紅月身體周邊的血芒銳減到一尺的長短。千千萬萬個魂魄,在紅月的身邊焦躁起來,眼看着紅月這個活生生的傢伙近在眼前,所有的魂魄也顧不上血芒的尖刺。周而復始開始撞擊紅月佈下的血芒。
葉澤濤把手背了起來,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再用飛攻陣來干擾紅月了。在狂躁的魂魄面前,紅月是堅持不了多久的。也許紅月這個時候,能夠深刻體會到被奪魂索奪去靈魂的生命是怎樣的一種絕望的感覺。
在千千萬萬魂魄的衝擊下,紅月終於抵擋不住,身上的血芒盡失,一個個魂魄如同脫繮的野馬一樣,往來馳騁。不斷衝擊着紅月的身體。
紅月發出了一聲聲的慘叫,葉澤濤知道,這種直接作用在靈魂上面的衝擊,是最能讓人感覺到痛苦的。因爲人的所有感知,都是在靈魂上面,這個反應機制被衝擊剝奪,自然是非常痛苦的。
“葉澤濤。別以爲你就這樣勝利了,哈哈哈,我在紅月殿等着你!”
伴隨着紅月最後詛咒般的獰笑,紅月終於軟軟倒在了地上,隨着魂魄的不斷衝擊,紅月的靈魂被衆多的魂魄分食,就見紅月的身體,如同灰燼一般在微風中一點點散落。
這是紅月的一個分身,這一點葉澤濤早就想到了。不管怎麼說,對於心機頗重的紅月來說。她是不會冒着紅月殿被偷襲的危險來到這裡的。在這裡安插一個分身。已經說明了紅月對這裡的足夠重視。
紅月的分身消散後,面對着漫天的魂魄,葉澤濤利用自己體內殘餘的能量,用控神訣跟這些魂魄交流。讓它們在附近跟草木融合,這樣就能夠形成精靈體的形制。可以延綿自己的靈魂壽命。
衆多的魂魄也沒有選擇,只得按照葉澤濤的意願,紛紛找了草木作爲自己靈魂體的棲息地,等魂魄散盡,天地間又是一副朗朗乾坤。
幹掉了紅月,天意在葉澤濤的體內補充了相當微薄的至善之能,相比於納多,紅月的罪孽肯定是要重得多,不過消滅納多的是本體,而消滅紅月的只不過是一個分身,所以受到的獎勵並不是很多。
重天對葉澤濤簡直佩服的無以復加了,沒想到自己跟隨的大人竟然把紅月都給滅了!雖然只是一個分身,但分身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重天自付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重天見葉澤濤的臉色非常不好,趕緊問道:“大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剛剛跟紅月火拼身體受到了傷害啊。”
葉澤濤搖搖頭道:“不全是,在跟紅月較量的時候,服下的仙石把身體衝擊得很厲害,本來已經調整好了,又回到那種很難受的狀態了。”
說到這裡,葉澤濤示意重天給自己警戒,他利用天意補償的那一點點的至善之能,調理自己的身體,至善之能的效果十分理想,雖然數量少恢復的速度慢,可在至善之能的調理下,葉澤濤的身體慢慢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
恢復好了之後,葉澤濤一躍而起,帶着重天,從這個最狹窄的通道穿過去,向黑水潭進發。
穿過了最狹窄的這條小路,越往前走,前面的道路就越來越寬廣,而且,高大的樹木的數量也逐漸在減少,行不多遠,就見一個方圓百里的巨大水潭出現在葉澤濤和重天的面前。
再往前走十幾丈,草木全部都不見了,沿着黑水潭周邊,是一片有五里多長的暗紅色土壤岸邊。
整個的黑水潭如一潭死水一般,靜謐不動,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在那裡沉睡一樣。
重天摸摸腦袋說道:“大人,這黑水潭規模可真不小啊,我也曾想象過這裡的風光,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死寂一片啊。”
葉澤濤笑道:“重天,這是因爲你見過的世面少,纔會有這樣的驚訝。只要你見識過了充滿危機的精彩世界,才能夠見怪不怪。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咱們走到水邊去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兩人漫步前行,走着走着,重天忽然說道:“大人,我怎麼覺得心裡面特別壓抑啊?而且,越往裡走,這心情就越差,甚至我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
葉澤濤放慢了本就很慢的腳步,仔細觀察着四周,其實重天的感受,葉澤濤也有,只不過不像重天那麼強烈而已。
忽然,葉澤濤停下了腳步,對重天說道:“重天,你聽,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重天瞪圓了眼睛,腦袋四處亂轉,半晌搖晃着腦袋說道:“大人,我可是什麼都沒聽見啊。您難道聽見了聲音?是什麼聲音啊?”
葉澤濤閉上了眼睛,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聽覺上面,遠遠的,但十分清晰的,一段悠揚的樂聲飄到了他的耳朵裡。
這聲音如泣如述,彷彿是一個被幽困在狹小的空間裡的人發出了陣陣哀怨,似乎這個世界帶給了它無盡的傷痛,而它卻只能以這種哀怨的音樂聲來表露出它極爲痛苦的心境。
葉澤濤努力尋找着聲音的來源,過了很久,葉澤濤才把腦袋轉向了一個方向,他緩緩睜開眼睛,似乎也被這音樂聲打動,對重天說道:“走,咱們往那個方向走走。”
說着,葉澤濤在前面領路,重天在後面跟着,兩人沿着暗紅色的堤岸向左手邊的堤岸斜插過去。
行不多久,一個凹陷下去窪地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這是一個從堤岸突兀陷下去的地方,從遠處看,是無法看見這樣的凹陷的。只有到了近前,才能夠看見這樣的地貌。
凹陷下去的地方,跟周圍的暗紅色土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凹陷的地面上全部是晶瑩如玉的亮白石頭,這些石頭排列非常有規律,就好像是一支軍隊一樣那樣整齊。
在中間最大的一塊石頭上,擺放着一把豎琴,這豎琴周身嵌滿了散發着流光溢彩的寶石,這些寶石明滅閃爍,就好像是夜空中的寒星一樣。
豎琴上的琴絃,有節律的一根根顫動,悽婉的樂聲,就是從這個無人彈奏,而自己能夠琴絃顫動的豎琴上發出來的。
重天抹了一把眼睛,忽然大叫道:“大人,這是咋的了?我怎麼淚流滿面了?”
葉澤濤笑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這琴聲感人肺腑,爲它流些眼淚,也是情不自禁的。沒什麼好奇怪的。”
重天呸了一聲說道:“這也太詭異了,沒人還鬧出這樣的聲響來,大人,這是不是給咱們設下的陷阱啊?”
葉澤濤平靜說道:“不是的,這應該是一曲獨白一般的傾訴,沒有針對任何人。只不過,咱們闖到了這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就不好說了。”
說話間,豎琴的琴絃顫動越來越小,樂聲也漸漸緩慢消散,到了最後,就停止下來了。
就在重天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時候,忽然,豎琴的琴絃陡然間又開始顫動了。這一回的琴聲,明顯沒有了那種如泣如訴的哀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肅殺的殺伐氣氛。
葉澤濤冷笑道:“重天,這回是不是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啊?”
重天體會了一下說道:“是啊,大人,真的有這種感覺。可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這琴聲能夠影響到咱們的思維不成?”
葉澤濤凝重點頭道:“不錯,樂爲心聲,如果音樂聲不能影響到人的感覺,那這個世界上的法則就會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