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回去的路上,楊政心神不定的,雖然最終確定了方敏背叛了自己,但他卻沒有半點的成就感,反而是恥辱填滿了胸口,
像是一塊巨石壓在心頭,令他憤懣得快要暴走。
“出來陪我喝酒!”楊政直接撥通了周宇的電話,他想放縱一下自己,最佳的方法莫過於大醉一場。
“楊哥,咋了?”周宇聽出楊政的語氣有些不對勁,關切問道。
“沒什麼,很久沒喝過了,出來陪我喝兩杯吧。”楊政放緩語氣道。
“好吧,怎麼喝?”
“去酒吧,我過來接你。”楊政掛斷了電話,驅車去接周宇。
楊政雖然結婚多年,快三十的人了,卻是第一次來酒吧,這裡的一切他都感覺很新鮮,低沉的音樂聲,刺鼻的酒精味,在不斷激發着他體內的不安分因子,令他找到了一種最佳的放縱姿態。
兩人找了個卡座坐下,叫過服務員點酒。
“先來四瓶啤酒。”周宇道。
“直接來兩打!”楊政伸手道。
周宇臉色一滯,點了點頭揮退服務員,看着楊政試探性問道:“楊哥,你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楊政嘆了口氣,頗爲鬱悶道:“也沒什麼,心情挺壓抑的。”
周宇立刻聯想起下午和楊政說起的事情,心頭暗暗後悔自己多嘴,他歉然道:“楊哥,你別太認真,下午的時候我就是隨口說說,當不得真的。”
楊政笑了笑,真是因爲隨口說說,所以可信度才高。
服務員把啤酒送了上來,楊政眉頭也不皺一下,直接仰頭吹了一罐,打了個長長的飽咳。
“回家的時候我問她是不是去過美容院,她開始還否認,後來我說丁寧都看到了,她才承認下來,又說是陪客戶去的,客戶還是個男的……”楊政一邊喝酒,一邊將美容院的事情說了說,語氣中充滿了苦澀。
“嫂子就是怕你多想,所以才選擇不說的吧。”周宇在一邊勸說着道。
楊政不屑一笑,認真看了看周宇,道:“我還在家裡發現了一條鑽石項鍊,你猜多少錢,六萬六,這可是我兩個月的工資啊。”
“嫂子的?不是你買的?”周宇試探性問道。
楊政搖頭,又灌了一瓶酒,道:“不是我買的,華福珠寶店你知道吧,我找你之前去了一趟,收錢的人說方敏是陪着一箇中年男人一起買的。”
此話一出,周宇臉色頓變,眉頭擰成了一團,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沒有絲毫預兆,在他的印象中,方敏根本不是這種人啊。
“是不是很驚訝,呵呵。”楊政不是在喝酒,而是如灌水般,一瓶一瓶往肚裡倒。
“楊哥,少喝點吧。”周宇終於明白楊政找自己喝酒的目的,心頭也很不是滋味,印象中楊政一直是成熟老練的人,可在面對自己妻子的欺騙背叛下,也快失去控制了。
“就今晚!”楊政豎起一根手指,低頭翻着眼白道,他已經有些醉意了,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方敏的笑靨,不斷地撞擊着他的心房,鬱悶得他快吐血。
周宇無奈點頭,作爲最好的朋友,他唯有捨命陪君子,和他共醉一晚了。
“幹了!”周宇開了一瓶酒,和楊政一碰,仰頭灌了下肚。
放下酒瓶,周宇欠了欠身掏出手機,看了眼,對楊政道:“楊哥我出去接個電話,丁寧打來的。”
楊政點頭,繼續喝酒。
不一會兒周宇回來,臉色有些焦急和不安,他坐了下來,卻沒繼續喝酒,撓了撓頭,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楊政雖然有些醉了,可眼睛卻亮堂着,一眼就看出丁寧可能出了什麼事,隨即道:“有事就先回去吧。”
周宇不好意思道:“楊哥,丁寧做夜宵弄傷手了,現在在醫院。”
“那還不快去。”楊政瞪了一眼他。
周宇攤手道:“可你這個樣子我哪放心得下啊!”
楊政心中淌過一道暖流,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待會自己打車回去。你快點去看看丁寧吧。”
周宇感激點頭,連忙起身出了酒吧。
目送周宇走出酒吧,楊政轉過腦袋,目光突然落在了隔壁卡座之上,一位少婦模樣的女子也在喝酒,桌上已經擺放着七八個酒瓶,她半倚着卡座,眉頭蹙起,喝酒的頻率很高,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樣子,令楊政眼睛一下子亮了,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想了想,有些醉意的楊政膽子也大了些,他從未搭訕過,藉着酒意,他提起另一打還未開封的瓶酒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