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軍到底是正規軍隊,除了個人武藝,更多的要團隊的配合,羽林衛用的是軍戰的打法,靠刀槍、長矛,靠箭矢弩機。論單打獨鬥,這軍隊裡的人顯然比不過江湖的俠士。
木贏本是世家子弟,可偏偏拜了江湖人士爲師,練就的都是江湖功夫,當時被選入羽林衛時,是看重他的個人攻擊能力,在戰場上,他就是伺機而動的刺客。
如果他打不過雲容,那麼這裡人單打獨鬥都不是雲容的對手。木贏選擇在第二個出手,想必也是從雲容與老胡的交手中看出了端倪。
原本木贏出手時,大家等着看雲容被削的好戲,可事實卻不是如此,最開始二人打得算是難解難分,不相上下,可五十招過後,雲容找到了木贏出手的特點,以快打快,飛身如螺旋般逼近木贏,雙拳如雷,逼得木贏步步後退,木贏很快便落得下風。
木贏不甘心,退了幾步後,從架着兵器的鐵欄上抽出一把長劍,繼續攻了過來。雲容卻是暗暗一笑,朝自己腰間一拍,一柄軟劍如靈蛇般落在雲容的手中,剎那間,衆人只聽到了兩劍相交的叮噹聲。
圍觀的幾人,歎爲觀止,一個個一改剛剛的漫不經心,都睜圓了眼,死盯着雲容,被她繁複巧快的招式弄得眼花繚亂。
“木贏不是他的對手!”最後,還是爲首的將軍下了定論。
果然,片刻之後,木贏終究不敵她,敗下陣來,讓一個新人打得落花流水,大家面子上很不好看。而男人的好勝心一旦激起,那是很難罷手的。
“擺軍陣,一起上!”將軍最後下了命令!
“是!”幾位將士立馬像上了戰場般,紛紛跑到院牆處,抽出自己的兵器,然後昂首挺胸地擺起了兩儀八卦陣。
“好!”此刻的雲容剛剛擊敗木贏,正雙腿夾在院子一處屋頂的脊獸上,如仙鶴般昂然而立。
羽林衛這般氣勢勃勃,也激起了她胸中的豪邁之情,她嫣然一笑,提劍飛身而下,朝着衆人刺來。
圍攻圈外,長鳳眼將軍和木贏立在那觀看,確切的說,一個指揮,一個在尋雲容的破綻。
“這小子身輕如燕,出劍極其靈活,是個罕見的高手!”木贏評價道,雖然敗下陣來,很沒面子,但他輸了就是輸了。
“看來他昨晚在覃將軍劍下走了二十幾招是事實!我還以爲是武衛隨口說說呢!”長鳳眼將軍說道。
“說的是,不過要是沒有幾下子,陛下和覃將軍怎會把她從武庫調過來,顯然是看中了他的能力。”木贏沉聲道。
這幫羽林軍在這圍攻雲容的同時,後殿的臺階上已經聚了不少宮女太監在那觀摩。其中有一個太監愣是驚訝地合不攏嘴了,撲着袖子就開始往前殿跑去。
此時景恆正在東殿的御書房歇息,剛剛有幾位大臣跟他議完事,眼下他正在批奏摺,秋霖和覃信都習慣性地跟在他左右。
明光殿的護衛是整個皇宮最嚴謹的地方。明光殿由御前羽林衛把守,但真正時刻保護天子安全的則是覃信所率領的武衛,武衛凌駕於一切侍衛之上。能入武衛,是每一個侍衛至高的夢想,這就是爲何雲容從一入宮就嚷着要當天子近衛的原因了。
覃信本是武衛大將軍,他底下還有兩個武衛中郎將,他本人雖然不用時刻護在景恆左右,但他習慣了,所以沒事的時候,他會陪在景恆身旁看看書。
那小太監進來的時候,秋霖正給景恆倒上一杯清茶,奉上幾盤果子。
“秋公公,秋公公,”小太監躡手躡腳地站在門口屏風處,探頭朝着裡頭的秋霖細聲喊道。
秋霖一回頭,便看到滿頭是汗的小太監帶着一絲緊張,他走了過來,低聲喝道:“幹什麼,幹什麼,別慌慌張張的,給我丟臉!”秋霖忍不住斥責起來。
小太監的聲音,景恆和覃信自然都是聽到了的,二人也都沒擡頭,任由秋霖處理。
小太監弓着腰,焦急道:“秋公公,您去後院看看吧,今個兒那新來的侍衛跟羽林衛打起來了,徐將軍領着一幫羽林衛跟他單打獨鬥,沒一個打得過他,竟然連木贏大人都敗下來了,現在徐將軍正讓大家集陣,圍攻他呢!”
“哎呀,什麼事呀,不就是打個架嗎?”秋霖擺擺手,他早料到雲容一來,定然是有人給個下馬威的,這是侍衛堆裡常有的事。
秋霖覺得沒什麼,折了回來,覃信自然更是見多了,不過連木贏都沒打過雲容,這讓覃信還是驚訝了一下的,他擡頭看了一眼秋霖,起身準備去後院看看。
“怎麼回事?”這時,一直低着頭看奏摺的景恆出聲問道。
秋霖於是跟他大致說了下情形,沒想到景恆擡頭一愣,露出了饒有興味的笑容,起身說道:“走,你們陪朕去看看。”
於是皇帝陛下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去圍觀侍衛掐架了。
“這混小子,第一天來,就給惹事,待會得跟徐謙說一聲,好好磨練他一番!”秋霖還不忘編排下她。
景恆只是淡淡笑了笑,沒說什麼。一會,三人便走到了後殿的臺階上。
衆人一見陛下親臨,連忙讓了道,大家也都是看熱鬧不嫌大的主,衆人幾時見皇帝陛下來看熱鬧呀,沒有,史無前例,所以很快,明光殿後殿的臺階和院子周圍擠滿了人。
就連院子中間交手的徐謙、木贏等人也都傻眼了,於是衆人更是卯足了一口氣要拿下雲容,本來一羣人打一個就不對,這要是還打輸了,丟的是羽林衛的臉。
徐謙擺下的是兩儀八卦陣,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而設,每個人代表着一門,首尾兩門每個兩人,總共十人在擺陣。
雲容小的時候是讀過兵書的,家裡軍將那麼多,兩儀八卦陣更是經常被談論到,從正東“生門”打入,往西南“休門”殺出,復從正北“開門”殺入,此陣可破。
這個道理雲容懂,可是眼前的幾人變化莫測,她已入了陣,卻是找不到出口。她不停地揮舞着手中的劍,試圖打破他們的部署,可是偏偏這些都是經驗豐富的將士,哪裡那麼容易被擊潰,單打不是他們長項,但羣戰論配合,可沒人能比得上他們。
雲容幾番尋求開門,都無疾而終。最終雲容飛身半空,螺旋下降,想用劍攻破開門時,衆將忽然變陣,一散一合,將她擒於正中。
“好!”
“贏啦!”
一旁的宮女和太監都喝采起來。
徐謙等人收陣後,朝着臺階處的景恆,立即跑了過來,連忙給他行禮,徐謙、老胡等人向來是一臉天子近衛的驕矜,可一旦面對景恆,那一個個是無比崇拜外加敬畏地望着他。
徐謙這幫人大都隨景恆出生入死過,他們都在戰場上見識過這位溫潤皇帝的赫赫軍威,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都不敢在景恆面前有任何一點造次。
雖然剛剛是打贏了,到底還是有點丟面子,這不,徐謙臉上火辣辣的,不敢擡頭,正當徐謙等人行過禮,琢磨着怎麼開口時。
某人捂着受傷的肩,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委屈地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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