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車門,13區頓時熱鬧百倍。這裡處於安全時段,城中許多避難+遊玩的市民都會來這裡閒逛,直到踏上破舊樓梯來到地面時,周圍人羣川流不息。
出地鐵口時,設施老舊、環境糟糕、魚龍混雜。不少小爛仔叼着菸頭坐在臺階上,眼神鬼鬼祟祟來回張望,如同草原上無所事事的鬣狗,尋覓着合適的獵物。
畢竟樂園內真正的大人物是不乘坐地鐵的。真的勇士,敢於在地表橫穿紅色區域,打爆一切擋路者的狗頭。
恰逢此時,一夥嘻哈造型的尼哥們,嘻嘻哈哈招搖過市。他們或是留着雷鬼髒辮、或是漫威黑豹堂弟金錢豹埃裡克的炫酷癟三髮型,大搖大擺從另一邊迎面下來。
這羣人一副全員惡霸的氣勢,氣焰囂張一字排開,將樓梯佔據一半,遠遠便逼迫路人讓道。而白浪恰好在對方的路徑上。
他掃了一眼,只有中間那個身材肥碩、相貌奇醜、鼻孔上翻,仿若進化失敗的黑人頸部所帶的大金鍊子,有着‘靈’的波動,但很微弱。其餘將手槍別在腰間或襠前鬆緊帶上的尼哥,看起來囂張跋扈,卻只是普通混混。
不過他們最辣白浪眼的地方,還是沒有穿上的褲子。寬鬆肥大的褲子只提到大腿根部,走起路來還要用一隻手提着皮帶,將套着短褲的大腚露在外,簡直不可理喻?!讓人懷疑他們的腦子是否發育完全,這樣走路不怕摔死嗎?
這糟糕一幕讓本不是強迫症的白浪分外難受,一股不上不下的憋屈卡在胸中不吐不快。這羣半穿褲子的尼哥太糟了,就像智力退化的猿猴,行爲異常無法理解,讓他忍不住開口提醒。
“哎,別去注視他們。”尼克擡起胳膊,搭在白浪肩上,將他向一旁拖去,讓開了道路,並低聲解釋,“這是種族文化差異。過度關注他們或是好心提醒褲子掉了,反而會被視作挑釁,接着被羞惱的非裔亂槍打死。”
“這麼野?伊甸的治安可真差。”人生中第一次來北美的浪驚歎道,還有這種風土人情?我不穿褲子我有理,你提醒我你必須死?
“不,我說的可不是伊甸,而是整個阿妹瑞卡的行情。在美麗國任何一座城市的非裔,都有褲子半穿的習俗,代表着‘未婚,可肛’。”
“……”
白浪聞言眼神麻木,已經罵不出‘禽獸蠻夷’了。這個國家自由香甜的空氣,實在令人窒息。
聽着解釋,浪忍不住又瞄了一眼,這幾個傢伙雖然難看,但氣質不0啊,怎麼這麼騷啊?
就只因在人羣中多看了一眼,尼哥們敏銳捕捉到浪眼神中的鄙夷,接着露出囂張惡劣的笑容,搖擺着的向他倆靠過來。
尼克看到這一幕,無奈翻了一個白眼:“麻煩。”
這時那個癡肥的爛仔一手提褲,另一隻手從襠前一掏,抽出一把左輪對準他和尼克,搖頭晃腦神智略顯不清的叫囂:“嘿,men!你的眼神真令人作嘔,你是在歧視我媽?你這個該死的mother-faker種族主義者,信不信我一槍射爆你那該死的膝蓋?把你們身上錢的交出來!補償我。”
他話音剛落,身邊的小弟紛紛圍了上來,各自從腰中抽出武器,將白浪與尼克逼停在階梯連接處的平臺上。用極度隨性的手法,晃動着手槍,非常的不專業,一副隨時走火崩死自己給你看的架勢。
這個位置並不偏僻,不時有人從一旁往來上下。見到這熟悉一幕後,只是下意識繞到另一邊,給白浪幾人留下足夠的私人空間解決麻煩,然後冷漠走開。
而蹲在隧道出口抽菸的混子們,則起鬨的吹響口哨,開始看熱鬧。
白浪沒什麼緊張感,轉頭看向嚮導:“你確定這裡是安全區?”他感覺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安全。
尼克露出順從的笑容,高舉雙手,示意自己無害,並淡定對白浪說道:“當然,你不要緊張,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嘿,說你呢,呆頭呆腦的種族歧視傻鳥,不要東張西望,我在跟你說話呢。”
白浪不爽的撥開就快要頂到自己腦門的槍管,認真解釋道:“我不是種族主義者,我根本沒有歧視你,你這個該死的Nigger!”
砰!
肥碩的豬鼻尼哥露出怒容,在白浪耳側開了一槍,子彈命中牆壁又彈飛,在走廊處響起巨大槍鳴聲,引來周圍路人的注視,接着他們又冷漠低頭,微微偏移路線加快速度離開。
“你確定這不是搶劫?”
確定對方不敢攻擊自己後,白浪有恃無恐看着嚮導,後者露出無奈表情。
“嘿,你閉嘴,你侮辱到了我,我有權向你射擊,捍衛我的尊嚴。但我們是虔誠的教徒,選擇原諒你骯髒粗魯的行爲,只收你們1000美元以內的賠償費,並不算搶劫。不要逼我動武,否則打爆你的膝蓋!看到我的項鍊了嗎?我是基督最虔誠的信徒,你這該死的瀆神者!你聽清楚了,在安全區,我這種行爲,叫做‘打招呼’!問好你懂嗎?這就是問好,弱雞!拿錢來!”
胖子一手持槍瞄準白浪,雙腿突然打開,擺出一個異常愚蠢的姿勢,卻阻止了半穿的褲子下滑,並用騰出的那一隻手搖晃着脖子上的hiphop十字架,出言威脅。
“冷靜,兄弟,這傢伙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我們這就付錢,你看,賠償你的誠意。”
尼克連忙開腔制止了白浪的挑釁行爲,從上衣口袋掏出錢包,對着尼哥們搖了搖。就像逗狗棒一般,瞬間吸引走它們的注意力。
接着,某種奇異的波動擴散開,【荊棘】的精神防禦能力突然被觸發,白浪腦中泛起一陣涼意,然後看到尼克從錢夾內掏出一疊提前準備好的白紙,在空中甩了甩。
劫匪們立刻露出喜悅的笑容。
身旁的嚮導似乎使用了某種能力,幾個尼哥眼睛一亮,陷入被催眠的幻術狀態,伸手奪過白紙,熟練點了起來,露出滿意的神色,熟練的捲成一卷。
尼克強調道:“這是兩千,已經達到勒索的底線,你們需要退我兩美元,否則會惹上麻煩的。”
“Mother法克er!閉上你的臭嘴。夥計,給他兩美分。”帶頭大哥滿意的將白紙揣進口袋,對身旁小弟眼神示意。
“賞你們的,碧池。”小弟掏出兩枚硬幣,砸向尼克。
白浪這時又問:“他說射爆膝蓋不算主動傷害?”
“咳,這裡打招呼問好、民事衝突與輕傷的指標和外界有所不同,您要儘早適應。非致命槍傷構不上故意傷害。”
“聽懂了嗎?小菜雞,放聰明點。”尼哥收到紙錢後,依舊意猶未盡盯着尼克收起錢包的位置,最終選擇讓路。
他一邊將左輪重新捅回襠部,依舊舊得意洋洋,又嘴賤不已的挑釁道:“要不是現在處於‘安全狀態’,你敢歧視我的種族,侮辱我的信仰,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狗……”
砰!
尼哥話音未落,已經被白浪一巴掌按住臉,單手提起二百來斤重的胖子,一巴掌向着身側的牆壁掄了上去。
轟隆一聲,沉悶的聲響與顫動後,灰塵簌簌的落下。十噸龍象力收斂的情況下,他的後腦勺重重嵌入牆壁中,老舊的瓷片被砸出一個凹坑,雙眼翻白,劇烈撞擊產生腦震盪,身體顫抖起來,如同羊癲瘋。
鬆垮垮的褲子也掉了下去,露出一個花紋大短褲,襠部左輪乓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偷襲老大,幹他!”
一個馬仔反應過來,立刻舉槍瞄準白浪。此刻浪已經腿出如龍,用樹樁一般粗壯的大腿,狠狠掃斷、踹碎一個又一個膝蓋,反關節彎折,扭曲成千姿百態。慘叫聲此起彼伏。
在他出手正當防衛的同時,某種難以言喻,卻又無比清晰的‘氣息’開始在身上凝聚。
浪回憶尼克介紹的內容,這應該是安全區故意傷害行爲引發的‘紅名凝聚’,也就是俗稱的‘狩獵標記’。只不過他因爲出手很有分寸的卡在‘打招呼問好’的邊緣線上,這種標記只是若隱若現,並沒有突破閾值,真正成型。
過頭了嗎?
白浪感受着那種徘徊在‘紅名線’邊緣的波動,通過不同程度的踩碎幾隻尼哥的手臂來反覆橫跳,‘紅名怪’的感覺呼之欲出。
一旁尼克看到他的行爲,張了張嘴,並沒有制止。
角落裡,一隻瘦弱的尼哥眼神驚恐,顫抖着舉槍就要扣動扳機。白浪沒有轉頭看他,只是擡起左手,握住槍口向上一扳,套在扳機中的食指被扭斷變形。
咔嚓!
“啊啊啊啊!”慘叫中,手槍連連開火,一發發子彈飛向高空,白浪再次用力,對方整個手腕都被折斷,槍響才停止。
“咦?我這就紅了?”量變產生質變,雖然他針對每一個尼哥的‘問好’都沒突破伊甸針對平民的底線,但六七隻加在一起,他身上已經形成一個淡淡的‘狩獵標記’,這是故意傷害普通人的懲罰。
白浪袖口一抖,寒光閃過,一柄金屬光澤的扳手從衣袖中劃出,被他握在手中。
回過神的尼哥放聲驚叫:“啊……你要幹什麼?你不要過來啊!”
白浪一個跨步上前,來到他面前,二話不說,一扳手狠狠抽了上去。
他這一下沒有使用兩側的物理重擊,因此沒有爆發‘醫療詛咒’,反而將半個腦袋打出一條凹陷,‘紅名’果然更重了,他現在是在惡意傷害伊甸園的財產。
轉動扳手,‘正骨詛咒’,爆發!
砰!
這一扳手雖然打斷了大腿骨,但尼哥全身上下所有碎裂的骨骼又統統被強制矯正,哪怕粉碎骨折,也能一塊塊臨時拼湊完整。隨着‘治療輸出’,狩獵標記緩慢的降低了一截。
果然有效!故意傷害紅名增加,但故意治療也能降低標記。
白浪眼前一亮,在尼哥們驚恐的目光中,露出慈祥表情,粗壯有力的手臂不斷舉起又砸落。
砰!砰!砰……
他不斷切換着‘輸出’力度,感受‘紅名’的凝聚與下降,嘗試判斷伊甸的某些標準。最終一番操作,又是螺絲刀又是扳手的,他將這場衝突從民事糾紛下降到‘日常問好’的程度。
“大家都看到了,我是個醫生!你們要爲我作證啊。”
白浪環顧四周的圍觀者,在安全區瘋狂揮舞活動扳手作案,物理治療這羣底層尼哥。
隨着他更加惡劣的從懷中取出一柄‘射釘槍’,開啓工業中醫模式,對着那個胖子的幾處要害,噗嗤噗嗤連續發射鋼釘,將其釘穿在牆壁上,發出殺豬般的絕望慘叫,而自己身上的‘狩獵標記’越來越淡後。嚮導露出嗶了狗的表情。
難道他也使用了能力?爲什麼我感覺不到?
這時白浪站起身,收好扳手,將射釘槍塞回衣服內側,彎腰從尼哥們身上搜出一疊鈔票,解釋道:“雖然超過了1000美元上限,但我收取的卻是醫療費、修理費、鍼灸費,以及醫療器械損耗費用……其實還有些不夠。不過沒關係,這是小費,不用謝。”
他從紙幣中挑出幾張髒兮兮的,捲起來,捅進他們的傷口中,接着對尼克揮揮手。
嚮導快步跟上來:“看來你已經適應了伊甸園的生活節奏。”
“我以前就在這裡生活過,只不過離開時清楚了記憶,但剛纔似乎找回了熟悉的感覺?這感覺很棒,我逐漸理解一切。”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