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只一個草就完成了他的最終變身版,從平常人,到超級賽亞人,從賽亞人,到一代二代三代,因爲愛情,讓小飛茁壯成長,因爲西貝,讓小飛不斷醒悟,因爲和西貝的愛情,讓小飛無意中涅盤重生。其實這時的小飛,只一個草字,就已經道出了愛情的真諦,愛情的真諦,愛情的最終形式,不就是隻是一個草字麼?
和小飛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比起來,西貝這邊似乎沒什麼變化,西貝一直遵循着以靜制動,欲速則不達的人生標準,所以對於目前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狀況似乎也有所準備,西貝這裡並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在我知道烏鴉的表侄被小飛嚇到分手之後,我也曾揹着所有人給西貝悄悄發過短信,當然,這沒有趁人之危的意圖,我只是告訴西貝,按照我對小飛的一貫瞭解,只要現在西貝棄暗投明重新回到小飛身邊,那麼小飛一定會和有容那個姑娘一樣抱着乃大的心情立刻放下屠刀不計前嫌立地成佛的。
其實西貝又何嘗不知道小飛的這條軟肋,在我給西貝發短信的三天後,西貝回了我一條短信,上面言簡意賅的寫着,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當時我正在忙,當然是在忙着喝酒,小飛就在我的旁邊,已經被我喝睡,我看到短信並沒有在意,西貝的短信發過來又是三天後,我走在午後的大街上,這天是一級天氣,陽光比較美好,就像藝術電影裡演的刺眼的光能把你整個人覆蓋住的美好,那天我無所事事,在午後的大街上遛彎,我前面有個大爺,後面有個大娘,我在中間,我就這樣無所事事的夾雜在老年隊伍裡,於是就突然悲傷起來,因爲大多的悲傷都來自於無所事事,倘若你每天忙的連上廁所都要和午飯一起進行的話,那麼悲傷就會顯得奢侈起來,也就是我這種閒人,這種每天拖着軀殼遊走在大街小巷的無業人員,纔會在某個瞬間,某個剎那,看到某個姑娘,或者某個場景的時候,頓時悲傷逆流成河。於是我掏出手機,看了看西貝的短信,給她回了個短信,寫到,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還好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這條短信發出去又三天的一個黃昏,我和小飛正在商場買衣服,我的短信提示音再次響起,依然是西貝,寫到,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他,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他還在開麼?
小飛邊試衣服邊問我,誰啊。我說,一個傻逼,閒着沒事跟我這發歌詞呢。小飛說,我草,閒着沒事給中國移動送錢,真夠傻逼的。我說,是啊,傻逼的還不輕呢。
這時已經遠離了過年的氣氛,距離小飛和西貝的分手也過了一段時間,在這天買衣服的時候,小飛剛剛從外地回來,在他快畢業的時候,提前辦理了退學手續,這意味着,小飛也正式加入了無業遊民的隊伍,繼虎蛋輟學之後,成爲又一名赤裸裸的社會閒雜人員。
小飛在超級賽亞人三的轉變後是極爲成功的,從大鬧煙林賓館到第二天開會時的那個草之後,小飛的表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爲他幾乎沒有什麼表現,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在潛移默化中,做着改變。
辦理退學手續的前一天,小飛剪去了他從小都留着的長髮,徹底告別了他從小就引以爲豪的這裡睡髮型,最後剪出一個當時社會青年隊伍裡比較流行的圓寸髮型,燒了書包,扔了校服,砸掉自行車,小飛開始着重打造一個全新的自己,去地下商場買了一把高仿的瑞士軍刀,又在地下商場買了一雙高仿帶着大頭尖的鱷魚皮鞋,還是在地下商場買了一件高仿的俄羅斯皮尤,依舊是在地下商場裡買了一輛七手的美人魚小跑摩托車,等到我和小飛一起從地下商場裡上來的時候,我已經是小飛的小弟,小飛已經是大哥。
小飛打造完之後迅速就加入了團體,大家也沒有給他安排什麼慶祝儀式,因爲他本來就是這個團體裡至關重要的一份子,並且一直是這個團體裡至關重要的一份子,小飛脫離西貝離開學校加入組織之後暫時在金良的球廳裡打雜,其實說白了,只是又多了一個可以和我一起無所事事的兄弟而已。
小飛只在球廳呆了兩天,就打了三場架,第一場架因爲兩個社會青年,打玩一局球之後讓小飛過來擺球,小飛說我擺你媽還行,擺球差點勁,你自己擺吧。小飛剛說完這兩個哥們一人抄了個檯球就奔了過來,小飛手持拜球的三角架以一敵二,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就讓這兩個哥們躺倒了地上。當時垃圾在旁邊很生氣,因爲垃圾一直想上手幫小飛,但是小飛沒給他這個機會。因爲捱揍的這兩個社會青年默默無聞,在社會上沒有什麼背景,於是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第二場架因爲棋牌室的一個少婦,當時五個人在一間棋牌室打牌,這個少婦穿着雍容華貴,坐在一個男人腿上,小飛進去送煙,聽到這個少婦坐在這個男人腿上說道,草,我家那個老不死的東西,要是有你們一半的手段,我就燒高香了。小飛走了進去,把煙扔到這個少婦的臉上,然後拽着頭髮往牆上砰砰的來了兩下,少婦暈倒在地,小飛出門。當時一起打牌的這四個男人是包皮生意上的朋友,還是正經生意的朋友,對社會上這一套都不太瞭解,但時常在球廳打牌,於是對小飛這個人的性格和事蹟早就耳熟能詳,於是忍氣吞聲,不了了之。
第三場架稍微嚴重些,因爲小飛聽到了球廳門口有人在恥笑他那輛七手的美人魚小跑摩托車,小飛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和小飛年紀相仿的男孩子正用腳踢他親愛的摩托車排氣管子,並且只輕輕一踢排氣管就應聲下地,旁邊一羣男孩子哈哈大笑,這無疑是在踢小飛的屁股,於是小飛默默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抄起排氣管子,這羣男孩其實是金良第一個球廳裡的小弟,有的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有的還在跟着金良,沒事的時候就會來輝煌球廳轉轉,所以對小飛都非常熟悉,但對小飛的這輛摩托車並不熟悉,於是在小飛抄起排氣管子的時候,這羣人馬上意識到自己闖了禍,踢小飛排氣管的這個男孩立刻給小飛認錯,說道,飛哥,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摩托車……
小飛沒給他道歉的機會,手起排氣管子落,一下就爆了頭,男孩應聲倒地,當時就被送進了醫院。
這件事金良作爲大哥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因爲是小弟,大哥就更得有所表率,於是又咬着牙從球廳裡挪出了五千塊錢幫小飛賠償,加上上次給烏鴉的五千,就是一萬塊,可見小飛的價錢在當時市場上是多麼的昂貴,剛一出道,名氣還沒多響,就已經價值一萬塊。
小飛很坦然,說道,沒事,從我工資里扣,我這個月還有工資沒有,全給我扣了。
金良一臉的無奈,說到,小飛,你來之前就已經提前預支了六個月的工資,否則你那七手的破摩托車哪來的,現在即便是想用你工資還債,也只能從六個月後開始劃拉。從現在開始,你要保護好你自己,多喝水,多鍛鍊,出門注意交通安全,可別死了,你要死了,我怎麼用你還債啊。
小飛這幾場架雖然給球廳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但同時也有深深影響了一個人,那就是垃圾,小飛打的這三場架垃圾都在,他深深的被小飛瀟灑的身姿俠客般的精神所吸引,以前他一直認爲金良是這羣人裡最能打的,大刀是這羣人裡最牛逼的,吉光是這羣人裡最狠的,現在看來,小飛是這羣人裡最能打的,最牛逼的,還是最狠的。於是三場架過後,垃圾開始盲目追星,成爲小飛的最新粉絲,每天忙於給小飛留言蓋樓,頂帖子,只幾天,就和小飛成了生死兄弟,連我一起,組成了一個新的鐵三角小集團。
就這樣又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混了瞎混了一段時間之後,在一個晚上,小飛找到我,說道,敖傑,咱得出去幹點活,得出去掙點錢。我說,草,在自己地盤上守家在地的掙不到錢,還他媽出去掙錢,出去怎麼他媽掙錢。小飛說,這你別管,我就問你,出去能掙錢,你去不去。
我擡頭看了看夜空,這天月黑風高,我說,我去。
我點頭之後小飛打電話給垃圾,說道,垃圾,我要出去掙筆錢,需要你跟我一起去,你去不去。
垃圾作爲一個粉絲,完全就沒有考慮,在電話那邊大聲喊道,我去!我當然去,你去我就去。
小飛很滿意,像一個大哥一樣,安排到,你安排一輛車,我們明天凌晨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