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e已經準備好迎接敵人的鐵棒,一個聲音驟然叫停了打手的動作。
是魏歌。
魏歌衝進打手圍住的那個圈子裡,跟Jane一樣張開手擋在餘初身前,“越子安,你這是在犯罪!你會害了顏瀟瀟的,更會害死自己!”
“少給老子多管閒事!”
魏歌眼神堅定,“我不會讓你傷害餘初的。”
Jane沒想到魏歌會奮不顧身的衝進這個危險的圈子裡,她看着他堅定的眼神,知道他是真心喜歡餘初,心裡對他之前不信任餘初的厭惡之感也全都消失。
餘初更是沒想到魏歌會這麼做,她不希望魏歌捲入她和越子安的戰爭,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魏歌,你離開,我們不會有事的。”
“你們真的不會有事嗎?他們十幾個人,還都有武器,你們呢,兩個柔弱的女子,怎麼跟他們打。”
“誰說我是柔弱女子了。”Jane冷哼,“想當年在集訓營的時候,一個人對打幾十個特種兵都打過,這幾個嘍囉,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雖然Jane確實身手了得,但一對幾十,還是特種兵,確實是誇張了。
她只是想讓對方害怕,讓餘初放心。
越子安面露不耐神色,“魏歌,你既然這麼想替餘初捱打,那我就成全你。”
他招呼打手們動作,“上次的帳還沒算完呢,今天我們就新仇舊賬一起算!通通給我上,打到她爬不起來爲止!”
聞言,十幾個打手舉着鐵棒蜂擁而上。
顏瀟瀟在一旁冷眼旁觀,祿可心本來是打算看好戲,沒想到魏歌突然衝了出去。
心下雖然有些擔心,但也只能乾着急,救不了他。
魏歌護着餘初,Jane護着餘初和魏歌兩個人。
她身手敏捷,出招迅速,一個連環踢可以一連擊退好幾個人。
但終究是寡不敵衆,身上多處遭到鐵棒重擊,已經有些不堪重擊。
餘初不免好奇,平時若是她有什麼危險,小黑一定會在危難關頭現身。
可今天卻不見小黑的身影。
眼看Jane就要抵擋不住,魏歌也掛了彩,餘初心裡着實慌張起來。
她沒想到越子安居然狠戾到這種程度。
完全枉顧法律,無法無天的嘴臉讓人毛骨悚然。
越子安得意的大笑,“餘初,你快喊啊,快喊你的男人來救你啊!哈哈哈哈,你在這裡捱打,你男人在哪裡呢!”
這時,祿可心朝魏歌大喊,“魏歌,你快出來!”
而後轉頭看向越子安,“越子安,你放了魏歌!”
越子安根本沒搭理她,甚至眼珠子都沒動一下。
激鬥之中,Jane不小心肩膀被一根鐵棒狠狠的擊中。
“Jane,你沒事吧!”
餘初環視一週,到現在,小黑都不見身影,看來宮煜景已經把小黑撤離了她的身邊。
爲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可惡!
她們現在處於劣勢,而越子安的目標只是她。
餘初看着受傷的Jane和魏歌,咬咬牙,“越子安,你放了Jane和魏歌,我任你處置!”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聞言越子安揮了揮手,叫停了打手,“放了魏歌和那個臭婊,子。”
魏歌和Jane被扔出了包圍圈。
越子安走上前,眼神狠戾,“餘初,你現在跪下向我求饒,並且向瀟瀟磕頭認錯,我可以考慮放了你,怎麼樣?”
他伸出三根手指頭,“你只有三秒鐘的時間。”
讓餘初向越子安跪下求饒,向顏瀟瀟磕頭認錯。
做夢去吧!
“三。”
“越子安,我勸你給自己留條後路!”
Jane一說話,就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禁錮在地上,並被粗糙噁心的手捂住了嘴。
“二。”
“越子安!”魏歌大叫,他神色憂慮的看着餘初,卻怎麼也說不出勸她認錯的話來。
餘初冷笑,她冰冷的看着越子安得意的嘴臉,脣角揚起一抹輕蔑的譏笑。
“……”
越子安那聲一還沒有喊出來,身後驟然響起顏瀟瀟驚恐的尖叫。
隨後便是越子安痛苦的嘶吼聲。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小黑手裡拿着一根黑色的棒球棒,狠狠的擊打在越子安的右大腿上。
骨頭脆裂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越子安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吼,面目十分猙獰。
剛剛那一瞬發生得太突然,顏瀟瀟都沒反應過來。她站在那裡驚恐的看着倒地的越子安,竟然沒有去扶他。
越子安帶來的那些個打手,都被眼前這一幕震懾到不敢動彈。
好一會兒纔有人咬着牙衝上去。
在餘初和一衆人眼花繚亂的視線下,小黑三五兩下就把十幾個打手打得紛紛趴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而後他走到餘初身邊,問,“越子安怎麼處置?”
餘初訝然。
“是他派你來的嗎?”
小黑點點頭。
“你怎麼現在纔出現。”
“我已經撤離你的身邊半個月了,餘小姐,先處置吧。”
半個月。半個月前,她和魏歌約會被宮煜景發現,然後宮煜景狠狠的警告了她。
餘初心想,大概是那個時候,宮煜景就撤離了小黑吧。
這是他對她的懲罰嗎。
餘初看着抱着大腿痛苦嘶吼的越子安,問,“他的腿廢了?”
“現在送醫院或許還接的上。”
小黑剛說完,顏瀟瀟瘋狂的撲上去,對身邊的工作人員吼道,“快把他送去醫院,幫幫忙,求求你們了,幫幫我們……”
餘初深呼一口氣,她思忖片刻,說,“算了,你走吧。”
小黑不動,再次確認,“不再處置嗎?”
“不用了。”
聞言,小黑點點頭,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下淡定的離開。
餘初看到還是有人幫忙擡着越子安朝車上走去。
她強迫自己,壓制住心慈手軟的情緒,立馬撥打了120的電話。
Jane和魏歌都受傷了,需要馬上去醫院。
到了醫院,安置完他們之後,餘初才一個人躲進公廁的隔間裡。
她的拳頭攥得死死的,頭抵在廁所的隔板上,無聲無息的哭泣。
這一個多月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不管顏瀟瀟和越子安怎麼找她的麻煩,她都堅強的走過來了。
可是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哭,不是因爲越子安怎麼對她,也不是因爲受了多大委屈。
她是哭自己的無能。哭自己的弱小。
她只能依靠宮煜景的力量,依靠Jane的力量,甚至是依靠魏歌的力量。
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沒有她們,她只能任越子安宰割。
心裡猶如萬箭穿心,都化作了珍稀的眼淚流淌出來。
發泄完之後,餘初抹乾淨眼淚,若無其事的回到Jane的病房。
剛打開門,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視線裡。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緩緩轉過頭,一冷一熱,兩道視線瞬間交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