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科研實力，到科研態度，再到科研意義。
從智能研發，到智能教育，再到智能城市。
劉凡用真誠和純粹的交流方式讓季默看到一個完全超出他認知的木龍科技，一個完全超出他預料的劉凡，一個完全超出他想象的華夏。
同時季默還了解到，木龍實驗室原來只是木龍科技科研投入的一個項目而已。
因爲木龍實驗的年度預算達到了2000億，讓很多人都下意識的認爲木龍實驗室就是木龍科技所有的研發投入了，卻忘了對於企業實驗室來說，往往並不代表整個企業所有的研發。
而且在木龍科技這個區別更加明顯，這個木龍實驗室是相對開放的，劉凡爲木龍實驗室附加了很多其他屬性，而在木龍科技內部還有別的研發部並沒有納入木龍實驗室，是封閉的內部研發部門。
至於內部研發部門今年的研發投入，可能還不止2000億。
一開始季默表達了震驚，但當他知道木龍科技之前兩年的研發成本都在3000億以上時，反而不再震驚，完全是一種讚許了，雖然他不知道木龍科技一年到底賺多少錢，但每年能拿出這麼多錢在研發上，這家企業都是偉大的。
而且前兩年木龍科技的海外市場沒有被限制，現在被限制後必然會損失大量收益，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繼續增加1000億的研發預算，這樣的企業真的值得尊重。
同時他也會有一點好奇，能與木龍實驗室有相同甚至更高研發投入的內部研發部門，到底在研發些什麼。
而且仔細想想木龍科技之前的研發投入具體花在哪大部分人並不清楚，一直都是比較低調的，這讓內部研發部門更具神秘性。
他唯一瞭解到的是，智能城市好像是屬於內部研究部門的項目。
木龍科技，讓季默對華夏企業的傳統看法徹底轉變，而智能教育的效果，木龍實驗室研究人員的狀態，讓季默對華夏科研環境也出現了巨大改觀。
他深深的意識到，華夏，早已不再是以前的華夏了。
又過了兩天，季默幫着劉凡貼福字，臉上寫滿了乾淨的笑容，“劉先生，一直聽說華夏的春節特別熱鬧，昨天我跟我夫人通電話的時候，她還說想帶着家裡的三個孩子來感受一下這個氛圍。”
“好啊，我現在讓何琳去給您的家人訂機票，來我家一起過春節，我媽媽做的飯菜很好吃的，讓你們嚐嚐真正的家常菜！”劉凡非常歡迎季默一家來過春節，劉凡現在真的很喜歡季默，大概，大家對基礎數學的熱情給了兩人天然的親近感吧。
然而季默卻擺了擺手，有些無奈道，“孩子們都在上學呢，這也只是我夫人一廂情願的想法，而且我明天必須回去了。”
“明天？怎麼這麼突然？後天就是年三十了，要不您留下來先在我家一起吃個團圓飯吧，到時候我們公司還有公司年夜飯，您也可以參與一下，年初一再走怎麼樣？”
季默非常直接的搖了搖頭，“我已經延期了好幾次了，學校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而且我要是非留下過年，有些人就真的得把我貼上叛徒的標籤了。”
劉凡秒懂季默的意思，既然是這麼一回事，劉凡自然不能再留了，發自內心的有些不捨道，“那季默先生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以後常保持聯繫，木龍科技隨時歡迎您的到來。”
“那是當然，我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請教劉先生，而且，我們不是還有很多合作要談麼。”
“哈哈哈，說的也是，短暫的別離是爲了更好的重聚，那我也就不矯情，既然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帶季默先生逛逛杭城吧。”
“好啊，那就有勞劉先生當一回導遊了。”
適逢即將過年，杭城的街頭清淨了許多，劉凡和季默都是偏安靜的人，正好可以靜下心來好好的欣賞一番杭城的風景。
傍晚，劉凡與季默在京杭大運河的遊船上共進晚餐。
“劉先生，你對人類未來的命運是怎麼看的？”季默突然拋出了一個概念很大的問題。
劉凡知道這是對方在臨走前想再更多的瞭解自己，劉凡則保持着自己一直以來的態度，真誠。
“我不知道。”
“試着去探討一下吧。”季默並沒有放棄，繼續追問道。
劉凡放下手裡的筷子看向船窗外的燈光，思索了許久，“我只能說，如果人類想要長久的走下去，需要大家都能擁抱主觀的和平。”
“主觀的和平？”
“是的，不是束縛於規則與法律之下的和平。”
季默露出了一個很感興趣的表情，“那在劉先生看來，怎麼樣才能讓人類擁抱主觀的和平？”
“季默先生您覺得人類和平共處的核心是什麼？”劉凡反問道。
季默思索了一下拋出了一個帶有疑惑的詞，“理解？”
劉凡搖了搖頭，“我不認爲是理解，因爲理解本身並不會直接決定正確的行動，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很多孩子都理解父母爲自己付出的辛苦，理解父母希望自己多回家看看自己的的心情，但孩子們依舊會選擇在外面享受自己的人生連個電話都不願意打，甚至還有孩子想要遠離明知道有多愛自己的父母。”
“那你認爲是什麼？”
“自控力。”劉凡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人類從自然界的生物鏈衝脫穎而出的關鍵就是我們擁有了除本能反應以外的自控力。我一直認爲，人類沒有善惡之分，因爲任何一個人的體內都存在善惡，善惡是屬於每一個人的天然成分，所以我從來不相信人類社會的未來是靠那種至善的聖人、偉人或者英雄去引領的。因爲不存在這樣的人。
我個人單純的認爲，人類真的要走向和諧走向和平走向合作共贏，需要我們的自控力能讓我們更好的壓制住我們的惡，而且是在非外界制約之下的自控。甚至於，我曾猜想，人類的自控力是可以進化的，進化後的自控力可以將壓制惡念作爲一種適應社會生存的技能。”
“聽起來很有意思，那人類要怎麼去進化自己的這種自控力呢？”
“靠教育。”劉凡斬釘截鐵的回道，“這是我能看到的唯一途徑，也是我們的智能教育試圖實現的目標，因爲人工智能是沒有善惡的，人工智能的自控力是可以由我們控制的，所以我們一直有一個核心的東西就是人工智能自控系統，正確科學的智能教育，或許會成爲訓練人類自控力的有效方式。
當然，我現在說的只是我的猜測以及期望。”
看着劉凡自然的表情，季默舉起了酒杯笑道，“那希望我的自控力，進化的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