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胡說!”古莫顏心神俱‘亂’,慌張的大聲喊道,“我們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她這是在污衊,污衊!”
古莫顏本是下意識的爲保護自己才喊出了這樣的話,上官婉怡卻眼睛一亮,似乎發現了脫罪的希望。
她們暗害褚瑜的時候,可沒有別的人在場。這件事情,除了她們三個,根本就沒別的人知道。褚瑜可以說自己暗害她,那自己同樣可以說褚瑜這是在倒打一耙!
就想她們之前對葉伍等人的那一套說辭那樣!
衆人紛紛鄙夷的看着二人,顯然是不相信古莫顏的說辭。
上官婉怡心中暗惱,憑什麼褚瑜說什麼他們都信,自己這邊的話卻得不到一星半點信任?!
不過此時這個並不重要,實情如何,已經不可能再重現。只要這明面上的道理站得住腳,就算他們都不相信,至少也不可能給自己定罪!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伴隨着古莫顏的一聲慘叫,徹底打碎了上官婉怡正熱血沸騰的幻想。
原來是葉伍出手了,他又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古莫顏臉上,打得她差點又摔倒下去。幸好她一直死死的拉着上官婉怡,這才勉強站穩了身子,卻帶累得上官婉怡也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兩個人都有些狼狽不堪。
“你們不必多說了!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大家心裡都有桿秤。”葉伍冷笑道,“光看你那張噁心的臉,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還能指望大家相信你的胡扯?簡直是白日做夢!這件事情我們都會如實的稟報給教官,自然會有人來處理這件事情!至於教官們會如何處置你們,我相信,你們心裡也都該有個數吧?”
他雖然也很想現在就把這兩個人痛揍一頓,讓她們也嚐嚐褚瑜受過的苦難,卻還保留了一份理智。爲上官家和古家留着最後的顏面。但是若想要他放過她們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乾脆決定報到軍隊去,讓軍隊的人來做決定好了!
有暴脾氣的譚蓋和護短的顧明若在,敢對褚瑜下黑手的上官婉怡和古莫顏絕對討不了好!
在軍隊的訓練任務中暗害戰友,這個罪名,沒有人可以承擔得起。說不定上官家和古家爲了
家族名聲着想,還會和軍隊打聲招呼,秘密處決了二人都很有可能!
上官婉怡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她臉‘色’煞白,猛的撲到葉伍身前。竟然跪倒在地。指節發青的抓住葉伍的衣角。仰着頭看着葉伍,慘然的道:“小伍,我們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情分,你、你竟然會這麼想我……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惡毒的人?我雖然不知道褚瑜爲什麼要如此詆譭我和莫顏,可是你仔細想一想,這些年來,我對人一向溫和有禮,從未擺過上官家的架子,又可曾做過一件有毀上官家名譽的事情?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過褚瑜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徹底把我打落地獄了麼?”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上官婉怡的演技顯然比古莫顏高明瞭無數倍。她那楚楚可憐的表情。言之鑿鑿的話語,無處不在彰顯着自己的無辜,和褚瑜的居心叵測。
哪怕是對此事最爲憤怒的葉伍,此時也一時無言。
他雖然對上官婉怡的追求不曾給過迴應,甚至十分煩惱。但無法否認,拋卻愛情,他們之間的‘交’情,已經有十數年,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區分得開的。
曾經年少的時候,他也曾把對方當做過可以結‘交’的朋友,甚至一度以哥哥的身份維護對方。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漸行漸遠,竟然走到了今天這樣兩相對峙的一步?
是在他發現上官婉怡總是在暗中不動聲‘色’的排擠掉靠近自己的‘女’生,還是在自己看見她表面光鮮、背地裡卻對出身稍低的同齡人不屑一顧的時候呢?
葉伍已經想不起來了。
他只知道,那個笑靨如‘花’、天真爛漫的叫着自己“小伍哥哥”的‘女’孩子,在好幾年前,就已然消失殆盡了。
她早已變成了自己完全不認識的虛僞狠辣模樣。
葉伍沉默的將上官婉怡扒在他衣角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動作看似輕柔,實則暗藏剛烈。
沒有誰比當事人上官婉怡更清楚這一點。
感覺到手指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她的心如沉深淵,渾身冰涼,彷彿全世界都拋棄了自己。
上官婉怡知道,自己剛纔的那番話,不但沒有打動葉伍,反而讓他對自己更加排斥了!
她不知
道這是爲什麼!
他爲什麼總是能對她這麼心狠?!
上官婉怡失神的癱倒在地,落魄至極。
葉伍的舉動,已經表明了他的觀點和立場。
有心軟的新兵不忍的看向上官婉怡,又看看一言不發的褚瑜,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很顯然,上官婉怡的這番做作雖然沒能打動葉伍,卻打動了圍觀的旁人。
場面一時沉寂了下來,帶着幾分異樣的尷尬。
突然,褚瑜噗嗤一笑,上前一步,靜靜的看着上官婉怡,一字一句的道:“上官婉怡,我既然敢當着這些戰友的面,說出事情真相,當然是有證據的。難道你以爲,我會空口無憑,讓你們逃脫公道的制裁嗎?”
證據?!
此言一出,又是一道驚雷,在場中衆人心中炸響。
上官婉怡驟然擡頭,驚懼的看着褚瑜,眼神飄忽遊離,猜測着她的這句話究竟是真是假。
褚瑜沒有理會她,只是從髒兮兮的‘褲’兜裡‘摸’出一個小小的東西,攤在手心,看着上官婉怡道:“作爲出身上官的大小姐,你應該認得這是什麼吧?”
那是一個指節大小的方形物體,黑漆漆的,鑲在一個指環上面。方形物體上面似乎還有幾個小小的按鈕,在科技高度發達的現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然而褚瑜一將這東西拿出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是微型攝像儀!”一旁的莫遊脫口而出道。
上官婉怡和古莫顏的臉‘色’瞬間又白了兩分。
下一秒,褚瑜就將她們唯一的奢望徹底摧毀:“之前爲了更好的分析六級異獸六腳蛇的戰鬥方式,所以我特地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微型攝像儀,將我們一起攻擊六腳蛇的畫面記錄了下來。之後撤離的時候,因爲趕時間,所以我一時忘記了關閉。也是因此,那一路上,你們究竟對我做過什麼,這裡頭可是記錄得一清二楚,半分沒有作假!想來,有了這個東西的存在,任你們再怎麼‘花’言巧語,也是‘蒙’‘混’不過去的了吧?所以……兩位還是認命吧!”
話到最後,褚瑜陡然翻臉,一張笑臉突
然變成冷臉,加上那寒冷刺骨的語氣,當時就讓心念俱灰的上官婉怡和古莫顏打了個哆嗦,再也沒有了多餘的言語,沉默下來。
鐵證如山,哪裡還有她們抵賴的餘地?
在衆人的默認之下,褚瑜拿出揹包裡的繩子,將二人綁了起來,扔在了一邊。
處理好了這件事情,褚瑜這才把自己被六腳蛇帶走後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又把蛇頭和蛇‘肉’都拿了出來,擺在衆人面前,說是要分給大家,以酬謝衆人對她的支援和關心。
衆人紛紛搖頭,說自己並沒出什麼力,哪裡有資格分享她獨自一人得來的結果。
褚瑜沒有理會他們的說辭,重新將蛇頭收起,又拿出幾個先前帶在身上的三級異獸的獸頭,一人分了一個也就差不多沒了:“行了,我們都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那些虛頭巴腦的話就不說了。這大晚上的,你們能夠在聽到動靜後趕來,我承了這份情!我身上帶的獸頭不多,大家都拿一個,算是個意思,可別跟我爭。還有,忙活了這麼久,大家也都累了吧?我可是早就餓得不行了,正好把這些蛇‘肉’給解決了,還是新鮮的呢,平時也少見得很!”
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大家也不再拒絕,紛紛動手生火處理蛇‘肉’,或是拿出自己帶的一些別的食材,一副準備聚餐的模樣。
在場的人都不是多話的人,大家隨口和身邊的人聊着幾句自己在荒城的事情,手腳利落的做事,很快就‘弄’出來一大堆美味的烤‘肉’。
所有做好的食物中,還是褚瑜帶回來的那些蛇‘肉’最受人歡迎。
畢竟是六級異獸的‘肉’,新兵中除了葉伍和穆青出身高貴,吃過同等級異獸的‘肉’以外,別的新兵還是第一次見到,個個都‘激’動得不得了,每吃一口都興奮得很。
他們這次也算是沾光了,若不是褚瑜,憑他們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弄’到六級異獸的‘肉’的。
吃過飯後,已經是凌晨時分,離天亮都不遠了。石海堅持要守夜,讓其他人都去休息。大家推辭不過,最後也就接受了這份安排。
說是睡覺休息,其實不過睡了一個多小時,衆人就紛紛醒了。
因爲,天亮了。
早已有了一套生物鐘的衆人哪怕再累,也還是在這個
時間陸續醒了過來。
莫遊是最先醒的,他走出自己的帳篷,‘揉’‘揉’眼睛,還伸了一個懶腰,眼角無意識的往角落裡掃視了一下,頓時心裡一驚,忙轉身對着其他帳篷大聲喊道:“大家快出來,上官婉怡和古莫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