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總統的真切邀請,卻只換來了薛一氓的微微搖頭。
“總統先生,實在是抱歉,我不能在米國久留了,既然米國的經濟危機已經化解了,那麼在米國也就沒我什麼事了,我會盡快回去和家人、朋友們團聚。”
麥克總統顯得有一些沮喪,因爲薛一氓說這句話時候的表情非常的冷漠,他對於米國,竟然沒有留下絲毫的感情……
“可是,薛一氓,我的朋友,你所說的米國沒有你什麼事,我並不認同,你瞧瞧,你所構建的米國國家方程,如果沒有你的話,那不就是一個空架子嗎?如果沒有你的演算能力的話,這個國家方程又算得了什麼?”
麥克總統想盡一些的辦法來挽留薛一氓,不過薛一氓卻並不感冒。
“總統先生,要維持國家方程裡的基礎演算,並非是僅僅我一個人可以的,在我們的團隊裡,每一位數學家都具備有這樣的能力,只要他們能夠慢慢的熟悉國家方程的演算,那麼米國國家方程就能夠正常的運作下去。”
麥克總統質問道:“可是,要讓這些門外漢去演算如此精密的方程,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的朋友,你能不能老實的告訴我,靠這幾位纔剛剛開始學習演算的數學家,真的能夠維持國家方程的正常運作嗎?”
“……”
薛一氓沉默了,他並不習慣於說謊。
“如果他們肯努力學習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在演算中會出現的錯誤,只要能夠更加的仔細一點,那就能夠糾正的。”
薛一氓說得很客觀,但是麥克總統卻聽得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構建起來的國家方程,如果少了薛一氓的存在,那麼這個國家方程還算是國家方程嗎?
縱然其他的數學家們能夠通過不斷的學習,逐漸的學會如何去進行演算,可是,他們演算的速度和質量,能夠和薛一氓相提並論嗎?
沒有了薛一氓的幫助。這個團隊還能夠正常的運作嗎?
麥克總統不斷的捫心自問。但是每一句問話,他都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的朋友,我失陪一下。”
大概是不想讓薛一氓看見自己失落的表情,麥克總統故意找了一個說辭離開了。而薛一氓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次在黑宮裡面召開的宴會。是爲了慶祝諸位數學家們的功勞。當然,功勞最大的人卻是一位來自中國的少年,而且這位少年的心。並不屬於米國。
就在宴會結束後的第二天,薛一氓就向米國總統提出了想要離開米國的請求,他親自打電話給麥克總統,而麥克總統也同意了他的請求。
“他同意了?”
對於麥克總統的答覆,珍妮顯得非常的吃驚,因爲在她的概念裡,麥克總統不可能會如此輕易的放薛一氓離去。
“是的,他還邀請我下次再來玩。”
在電話裡面,麥克總統的確對薛一氓說了這樣的話,這令薛一氓感到很高興,不過珍妮卻異常的擔心。
“那麼,達令,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如果遲了,恐怕表哥他會改變主意的!”
由於感覺到了緊迫感,珍妮也催促着薛一氓儘早離開,於是薛一氓和付玉芝立即收拾了行李,然後坐上了珍妮的車。
付玉芝和珍妮一樣,同樣也是焦急萬分,無論如何,不離開米國的土地,她是不會感覺到輕鬆的。
“達令,這是護照,請拿好!”
珍妮將護照遞給了薛一氓,薛一氓看着手中的玩意兒。
由於薛一氓是乘坐米國的軍用直升機離開的中國,因此他並沒有辦理護照,而珍妮在薛一氓來到米國之後,就將薛一氓的護照辦理好了。
“機票我也已經訂好了,你到了機場,就直接說你的名字,然後你就可以登機了!”
飛機的機票,是在珍妮勸說薛一氓趕快離開之後,就立即讓人去訂的,不愧是格蘭特家族的繼承人,在辦事的效率上可見一斑。
不過可惜的是,雖然珍妮的動作很快,但是有人的動作卻比她更快!
只聽得身後有一輛車正在不斷的按着喇叭,薛一氓和付玉芝通過後視鏡,知道了緊跟着自己的這輛車是麥克總統派來的兩名保鏢漢森和羅騰的座駕。
“糟了!”
珍妮大叫不好,因爲兩位保鏢追趕自己,這就代表着在某些地方存在着變數了。
因爲在薛一氓和付玉芝拿着行李準備出門的時候,這兩位保鏢並沒有加以阻攔,可是現在他們兩人卻開着車來追趕。
這可不是因爲薛一氓或者付玉芝落下了東西,他們追趕的原因只有一個!
“麥克表哥他改變主意了,這個出爾反爾的傢伙!”
珍妮在心中暗自咒罵着,對於自己的這位表哥,她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於是珍妮狠狠的踩下了油門,轎車開始在公路上飛馳了起來,速度已經開到了120碼左右。
“珍妮,我們超速了!”
付玉芝見珍妮竟然將油門踩到最大,不由得擔心起來,在公路上飆車,可是非常危險的行爲。
但是珍妮卻並沒有聽,她兀自的驅動着轎車在公路上疾馳,而身後的那輛車也毫不相讓,緊隨其後。
兩輛車一前一後,以飛快的速度行駛着,就如同電影裡面的場面一樣,而由於速度極快,兩輛車都險些撞上了其它的車輛,因此險象環生。
“珍妮小姐,快停車!”
付玉芝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她不由得大叫起來。可是珍妮並沒有聽。
“珍妮,請停車。”
就連薛一氓也開始勸阻珍妮了,珍妮的肩頭微微一顫,不過車並沒有停下來。
“珍妮,如果麥克總統真的不想我走的話,就算我們強行趕到了機場,不也是會被攔下來嗎?”
薛一氓說出了這句話,珍妮立即幡然醒悟。
的確如此,這裡是米國的地盤,如果米國總統不想讓一個人離開。他大可以使出千萬種方法。就算自己去到了機場,恐怕也沒有辦法登機的。
於是珍妮緩緩的放慢了車速,隨後踩下了剎車,很快的。轎車便停在了路邊。
當珍妮的車停下來之後。緊隨他們身後的另一輛車也停了下來。漢森和羅騰從車裡面走了出來。
薛一氓、付玉芝、珍妮三人,也都下了車,面對着這兩位曾經保護過自己的保鏢。珍妮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你們兩個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說,你們僅僅是爲了和我比比速度而已嗎?”
珍妮不懷好意的詢問,而漢森和羅騰顯然有心理準備了。
漢森說道:“珍妮小姐,請你稍安勿躁,我們追上來,只不過是想要和薛一氓先生道別而已。”
“道別?”
薛一氓感到詫異,開這麼快的車追上來,難道真的是爲了道別而已嗎?
“是的,不僅僅是我們想要和薛一氓先生道別,就連總統閣下,他也希望向薛一氓先生親自道別。”
漢森的一句話道破了天機,當然這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如果不是總統閣下的命令,這兩人是不可能開着車來追趕薛一氓等人的。
“我就知道表哥不會那麼好心的,這下子他可露出狐狸尾巴了!”
珍妮不斷的嘲笑着自己的表哥,無論如何,麥克總統出爾反爾,這一定會在國際上留下不好的名聲的。
顯然,現在的麥克總統,爲了薛一氓,已經不打算要維護自己的名聲了!
就在珍妮在心中狠狠的鄙視着自己的表哥的同時,七、八輛車也相繼趕到了,將薛一氓等人團團的圍住了……
“說什麼要和達令親自道別,這還是道別的樣子嗎?有誰會開這麼多輛車來道別的?”
珍妮咆哮着,她顯然已經拉下了臉皮,不再給麥克總統留面子了。
從圍在四周的車上,下來了二、三十名身穿着黑西裝的壯漢,珍妮一眼就瞧出來了,這些可是麥克總統的親衛隊,是爲了保護米國總統的安全而存在的。
他們一個個都是特種軍人,不僅身強力壯,還精於格鬥之術,沒有一個人是好惹的,像今天這樣一下子來了二、三十人的場面,就算是珍妮,也是第一次看見。
付玉芝被這些彪形大漢給嚇住了,她的身體不斷的顫抖着,並縮在了薛一氓的身後。
而珍妮卻不怕這些,她大聲道:“表哥,你怎麼還不露面?你不是想和達令道別嗎?”
在珍妮的逼迫下,從其中的一輛轎車裡面,麥克總統終於緩緩的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依然帶着微笑,不過在微笑中,旁人卻能夠分明的感覺到虛僞的成分。
“薛一氓,我的朋友,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可不是不讓你回去的,只是想到你離開之後,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見面,於是我才特意趕來和你道別的。”
“……”
雖然麥克總統信誓旦旦的說着,但是薛一氓卻根本不願意相信他的話!
這算什麼道別?世界上哪裡會有這樣的道別?
而且從剛開開始,自己所在的這條公路上,已經沒有看見其它的車輛通行了,這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條公路已經被封路了——出於某種原因。
“我的朋友,你怎麼不說話?難道說就快要離開了,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麥克總統緩緩的走近薛一氓,但是薛一氓卻依然不說話。
“我想,在你的團隊裡面的那些數學家們,也很捨不得你離開的吧?你離開了,整個演算團隊要怎麼樣?”
薛一氓想着自己在團隊裡面並肩作戰過的數學家們,說道:“他們的確挽留過我。但是我已經拒絕他們了。”
自從在宴會上聽說了薛一氓會離開米國之後,團隊裡面的七位數學家,就千方百計的想要留下薛一氓,他們拉着薛一氓的手,苦口婆心的勸說。
其中最積極的,便是和薛一氓同是華人的陳景華教授,陳景華教授以自己的實際體驗告訴薛一氓,在當今的中國,是不可能爲薛一氓提供良好的研究場所的,無論薛一氓有什麼理想和抱負。在中國。是沒有辦法實現的。
但是薛一氓卻依然還是委婉的拒絕了陳教授,因爲他之所以會回國,這和什麼研究場所沒有關係,而是薛一氓自己的愛國心……
“薛一氓。我的朋友。我仔細的想了一想。而我思考後的結果,便是米國不能夠沒有你!如果你離開了,米國的國家方程便只能成爲擺設了。沒有了你的演算能力,國家是不可能精密的運作的。”
麥克總統一邊說着,一邊將話題轉移到了自己想要說的方向。
但是珍妮卻立即插嘴進來!
“麥克表哥,你在這裡和達令道別,話還是不能說得太多了,如果浪費了時間的話,達令可是趕不上飛機的。”
“珍妮,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珍妮的插嘴令麥克總統覺得非常的不滿,要知道,他身爲總統,在說話或者演講的時候,是不希望受到別人的打擾的。
但是這一次,珍妮卻要和自己的表哥、同時也是米國總統的這個人對着幹了!
“麥克總統,我想要說的是,既然你是來向達令道別的,那麼對於其他的人,你是否會允許她離開?”
說着,珍妮便朝着付玉芝看了一眼。
麥克總統也看着付玉芝,並沒有說話……
珍妮來到了付玉芝的身旁,對她小聲的耳語道:“付玉芝小姐,你快走!”
但是付玉芝卻不肯走,因爲薛一氓一時片刻還沒有辦法脫身,這時珍妮便又小聲的說。
“達令一個人的話,比較容易脫身,如果加上你,你會拖累他的。”
珍妮將情況向付玉芝仔細的分析了,而付玉芝也是一個懂理的女人,在珍妮的暗示下,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眼看着就快要撞到保鏢們圍成的人牆了,這時候保鏢們看了麥克總統一眼,麥克總統卻微微的點了點頭。
於是保鏢們便讓開了一條道,讓付玉芝通過,付玉芝在通過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薛一氓看着付玉芝遠去的背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已經放下了。
“珍妮,你這下滿意了吧?”
麥克總統詢問珍妮,而珍妮卻根本不搭理他,只是扭着頭看着薛一氓。
於是麥克總統又說道:“珍妮,你是我的表妹,我們總算是有點親戚關係,因此,我對於你、對於格蘭特家族是非常信任的,可是,現在的你卻因爲種種的原因和我背道而馳,這令我非常的傷心。”
總統先生沒有直接言明,而這些事情,他和珍妮都是心知肚明的。
珍妮將麥克總統這些既像是攀交情又像是威脅的話語都聽在耳朵裡面,卻並沒有對這些話發表任何的意見,此時的她,只是關心薛一氓的安危。
當然,就算是珍妮不表態,麥克總統也是要強迫珍妮做出選擇的。
“珍妮,身爲米國的總統,我有權利整頓米國的政治環境!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繼續做回以前的那個你,一切以米國的利益爲重,那樣的話,我能夠讓你成爲格蘭特家族的繼承人,並且我也會依然重用格蘭特家族;而第二條,則是你依然執迷不悟,那樣的話,就不要怪我這個當表哥的不通人情了!”
此時此刻,麥克總統已經不需要在珍妮的面前擺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了,現在的米國總統,從外表上來看是非常可怕的。
就連身經百戰的珍妮,也被麥克總統此時的表情給嚇住了,她不由得躲在了薛一氓的身後。
“總統先生,請不要再說了,你難道沒有看見珍妮他已經感到害怕了嗎?”
薛一氓擋在了珍妮的面前,他的話令珍妮感到安心不少,原來這位書呆子在展現出男子漢的魅力的時候,是如此的吸引人……
“我的朋友,在我的心目中,可是將你當作是永遠的朋友的,所以,薛一氓先生,我不希望在我們兩人之間存在着什麼糾紛。”
“……”
雖然麥克總統口口聲聲說不想產生什麼糾紛,但是事實上,他卻帶着這麼多的親衛隊阻擋了自己的去路,這哪裡是不想存在糾紛的人所幹的事情?
薛一氓對這樣的米國總統,沒有什麼話可說。
但是就算是薛一氓不說話,麥克總統的話卻是滔滔不絕的。
“我的朋友,其實這一次親自來向你道別,我是爲了向你提最後一個小小的要求的。”
ωwш ▪TTκan ▪¢O
“什麼要求?”
薛一氓徑直詢問。
“很簡單,你看看,在你的演算團隊裡面的那些數學家們,他們個個都是新人,在演算方面,根本就是及不上你的,所以,爲了保證米國的國家方程能夠正常的運作下去,我希望你能夠稍稍的辛苦一下,對他們進行一下培訓。”
“培訓?”
如果是培訓的話,薛一氓之前已經對七位數學家們做過了,可是米國總統的意思,卻顯然不是那種入門級別的培訓。
“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夠將他們培養成擁有和你一樣的演算能力的數學家,到了那個時候,你再回中國去,好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