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號,這一天,陳小角再次來到深市。
當天下午,陳小角來到楊教授所住的小區,望着眼前這棟破舊的小樓,搖搖頭。好歹也是一位知名專家教授,住的地方就這樣?想想如今某些專家教授一個個賺的盆滿鉢滿。再看看這位教授,真爲他可憐。
你說你隨便找個學校,掛個名,日子也不會這麼艱苦吧?
不過,也就是這樣的人才值得尊敬。這纔是把一顆心都貢獻在研究事業上,一心爲了患者少受磨難,一心撲在藥物研發上。
而就是這樣的人,卻受到如今如此多的人誤解與譴責。
現實是多麼的諷刺。
嘆了口氣,陳小角帶着武剛朝樓上走去。
沒有電梯,步行來到6樓,陳小角敲了敲房門。
可是,敲了好幾下,裡面都毫無動靜。陳小角皺皺眉,看向身旁的武剛,他告訴自己楊教授在家的。
武剛低語幾聲。
陳小角恍然,再次敲了幾下門,病隔門喊道:“楊教授,我是陳小角,你還記得我嗎?當初我去恆態藥業談融資事宜時,我們曾見過。我這次過來有事找你相談,相信我是沒惡意的,我們能談談嗎?”
喊過之後,陳小角也不着急,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着。
每隔一分鐘,再次敲一下門,證明自己還沒走。
大約5、6分鐘後,防盜門被小心推開,探出一個小腦袋,一個8、9歲的小女孩看着他,稚聲道:“你是來幫助爺爺的嗎?”
陳小角先是一愣,沒想到開門的竟然是個小女孩。她家大人就不怕來人是壞人,傷害孩子?
“對,我是幫助你爺爺的,我可以進去嗎?”陳小角笑着說。
小女孩歪頭想了一下,打開房門,“你進來吧,我爺爺在書房,就是那間。爺爺知道你,還說現在不想見你。可我覺得你應該不是那些壞人。那些壞人敲門聲音很大,你敲門的聲音跟爸爸回家敲門的聲音一樣。還有,我可是瞞着爺爺悄悄給你開門的,你可別告訴我爺爺哦!”
小女孩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說道。
陳小角無語的笑笑,現在這孩子,都這麼萌嗎?僅僅用敲門的聲音來判斷人的好壞?
搖頭搖頭笑笑,朝小女孩指的方向走去。
敲了敲房門,然後推門而入。
原本趴在一本書上的楊教授一個激靈,擡起頭,一看是陳小角,他明白過來,搖搖頭,“這丫頭,不是說了,誰來都不開門的嗎。”
“呵呵,楊教授是在躲避現實嗎?”陳小角輕笑一聲說道。
楊教授一愣,哼了一聲,道:“陳先生找我來是爲何事?如果沒什麼事,請離開我的家,我還要忙。”
他對陳小角這種資本家此時是厭惡到極點,一羣見利忘義、見風使舵,過河拆橋的混蛋。
現在想來,他都覺得憋屈。自己明明告訴那些傢伙,自己能夠把‘安心寧’完善,那幫人還一意孤行的撤資,甚至還讓自己去欺騙大衆?還把自己趕出實驗室?真是一羣混蛋。
陳小角笑笑,對他的態度也不在意。畢竟搞研究的,加上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有些脾氣才正常嘛!
“楊教授是在完善‘安心寧’的配方嗎?”陳小角笑眯眯的說道。
楊教授擡頭看着他,“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
陳小角笑了笑,道:“我相信以楊教授的博學,一定能把‘安心寧’完善的。可是,以楊教授您目前的環境,你真的確定能把‘安心寧’完善嗎?”
楊教授一愣,沉默下來。
陳小角說的不錯,他目前通過學識,通過經驗,通過書本,已經找到理論上的完善方法。但僅僅是理論,他還要實驗,還要動用資金投入研究。
不然,一切白搭。
“你的意識是,你想贊助我研究?”楊教授平靜中帶着激動問道。
陳小角笑着點點頭,“不錯,但也不完全對,我想買下你的專利。”
楊教授搖搖頭,“這是不行的,‘安心寧’專利已經是恆態藥業的了。”
陳小角也不急,依然笑道:“楊教授,我說的不是‘安心寧’,這個名字已經臭大街了,我可不敢用。我說的,是你新研發的心臟病特效藥的專利。”
楊教授一愣,皺皺眉,明白過來,有些不喜的道:“這不是騙嗎?我的新配方,還是以‘安心寧’的基礎進行研究的。”
陳小角笑了笑,搖頭道:“楊教授把基礎的換了不就成了?我諮詢過專家,這款藥物想要改善,基本整個核心都要替換,核心都能換,更何況一些基礎皮毛呢?或者,楊教授是想幫把自己趕出實驗室的那些人賺錢?讓他們什麼都不付出,就漁翁得利?”
他這一番話算是瞎扯。
諮詢專家?他纔沒那個閒工夫。
他從未來信息裡得知,知道‘安心寧’是殘次品,也知道楊教師最後完善了安心寧。並沒有透露完善藥品的數據,但他卻能根據判斷,判斷原有的‘安心寧’核心,恐怕都得替換更改,所以才試着胡扯這麼一句。
但就這胡扯,還真讓他扯對了。
這一番話,讓楊教授掙扎起來。
陳小角說的不錯,以他的能力,既然核心都能更改替換,更何況基礎呢?
可是,他總覺得這樣做不地道,這就是讀書人的執着。
陳小角不容他繼續掙扎下去,趁熱打鐵道:“再說,楊教授您應該也知道,不管是恆態藥業,還是‘安心寧’這個牌子,都已經爛大街了。就算您把配方完善了,你就能保證患者依然信任賣你的藥?呵呵!不會的,只有我才能徹底信任你,相信你能把配方完善。只要你把專利交給我,我可以把這款藥劑重新包裝,再也沒有‘安心寧’的影子。”
看着神色越來越鬆動的楊教授,陳小角輕笑一聲,繼續道:“當然,楊教授也可以繼續去找那劉胖子,讓他爲你重新包裝這款特效藥。我想,他應該會樂意的。”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楊教授嘴脣顫了一下,哼了一聲,道:“你也不用拿話激我,也不用拿那姓劉的氣我。”
說着,他嘆了口氣,坐了下來,情緒低落的說道:“我答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