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有勇氣就會有奇蹟。
不過這種話只能騙騙十五歲前的萬雲飛。
他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不喝這種雞湯了。
蕭凡的天賦、毅力、心志，都不比萬雲飛差。
可惜，屏蔽雞湯的能力差了些。
所以他一頭扎進了一個大坑裡，然後企圖在這個坑中走出自己的鵬程萬里。
萬雲飛用力拉也拉不住，那他還能做什麼？
只能祝蕭凡好運了。
結束了和蕭凡的通話後，萬雲飛想了想，從聯繫人中找出了蕭仲堅。
蕭仲堅接到萬雲飛的電話有些奇怪：“雲飛同學，你找我有什麼事？”
萬雲飛欲言又止。
蕭仲堅雖然相貌粗獷，但心思細膩，很快就想到了萬雲飛的來意。
畢竟萬雲飛和他之間唯一的交集也就是蕭凡了。
“蕭凡出事了？”蕭仲堅有些緊張的問道。
他將蕭凡送到歐州去後，是真的放養了蕭凡。
就像他說的那樣，這個世界贏家才能通吃。
蕭凡不是萬雲飛，假如是萬雲飛，他會傾盡蕭家的資源培養。
但蕭凡和蕭建武不僅沒有給蕭家帶來榮耀，反而帶來了很大的負面影響。在蕭凡不兌現自己的天賦之前，蕭仲堅不可能無限制的對蕭凡開放家族資源。
真正的大家族，行事都要按規矩來，無功不受祿。
但蕭仲堅還是很看重蕭凡的，所以接到萬雲飛的電話後，他的心中一抽。
萬雲飛立刻解釋道：“蕭凡沒事，只是我剛剛和蕭凡通了個電話，他在歐州學業不太順利。”
聽到萬雲飛這樣說，蕭仲堅才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輕鬆了起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他初到歐州，學業不順利很正常。這種事情，還是要靠他自己克服。”
“假如他克服不了呢？”
“那我也只能忍痛揮刀了。”
萬雲飛：“……要不要再商量商量？”
“沒得商量，你放心，惡人我來做，我會找一個刀功好點的師傅。”
萬雲飛心情複雜的結束了和蕭仲堅的通話。
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
凡哥你求仁得仁吧。
我這也一堆事情要做，實在沒空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
萬雲飛沒有從蕭凡這裡得到有關莫然的資料，不過湯新月倒是給他查出來不少。
有一個科技系的隊友確實很方便，大家再一次鞏固了這個認知。
“莫然，女，十七歲，琅琊附中高三五班學生，成績處於中上游，平時存在感不高。”
“莫秋白，女，五十歲，莫然母親。”
“等等，莫秋白五十了？”趙繼峰詫異道。
湯新月點頭：“是的，五十。”
“所以莫秋白三十三生的莫然？”
“你數學真好。”湯新月面無表情的誇獎了一句。
趙繼峰：“……”MMP，感覺你在諷刺我。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這不是重點。
太史如雪皺了皺眉，看向萬雲飛：“李揚說莫秋白是懷了霧辰的孩子才被撬了牆角？”
萬雲飛點頭。
“我沒有記錯的話，霧辰比莫秋白年齡還大了五歲吧？”
“是的，霧辰今年五十五。”湯新月肯定了這個信息。
“一個女人，懷了自己男朋友的孩子，一直和他好到三十三歲，然後再把他綠了？”太史如雪冷聲道。
這的確有些不合情理。
“根據我查到的信息，那時候霧辰一事無成。”湯新月補充道。
“你們想說什麼？”
“霧辰就是個廢物，莫秋白如果想分手，早就和他分了。爲什麼要等自己懷孕了再分？爲什麼要等到三十多歲再分？如果不是對一個男人徹底失望，莫秋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太史如雪罕見的多說了兩句。
萬雲飛神情淡然，這種事情他見多了。
“如雪的猜測很符合邏輯，不過只是猜測，不要讓先入爲主的觀念影響我們的判斷，我們還需要更具體的信息來證實這種猜測。而且三十三歲的女人不算人老珠黃，沒有什麼不能等的。”
這是進化者的時代。
也是科技大爆炸的時代。
三十多歲的女人和二十歲正青春的女孩相比，皮膚會更好，人也會更有風情，魅力只會增加不會減弱。
到底還是太年輕，對熟女的魅力一無所知。
萬雲飛的話很有道理，太史如雪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這倒是讓萬雲飛他們有些奇怪。
這段時間的磨合，太史如雪和其他三人也算比較熟了，所以大家也沒有顧忌，袁宏道直接問道：“如雪，你好像有些敏感？”
“我一個女性長輩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袁宏道瞭然：“明白了，我們繼續討論。”
他沒有尋根究底的興趣。
大家也沒有。
湯新月繼續道：“莫秋白丈夫死後，她開了一家小公司，賺錢不多，不過供養自己和莫然還是沒有壓力的。我查了所有我能查到的監控，沒有發現莫秋白和霧辰在她婚後還有什麼往來，連一次見面都沒有查到。”
“莫然呢？”萬雲飛問道。
“莫然有，但她和霧辰的關係也不好，她希望霧辰能去看一看她媽媽，儘量能從工作上照拂她一下，不過應該是失敗了。”
湯新月頓了頓，然後道：“精彩的是在霧辰身上，我們的局長大人渾身上下都是寶藏。”
“別賣關子了，說吧。”
湯新月沒有賣關子，直接將自己查到的信息說了出來：“霧辰只用了十年的時間，完成了從一個普通百姓到琅琊執法局局長的華麗轉身。”
湯新月以爲這個信息會引起很大的震動。
但除了袁宏道有些震驚之外，萬雲飛、太史如雪和趙繼峰都十分淡定。
湯新月：“…你們不奇怪他的升遷速度嗎？”
“有什麼奇怪的？”趙繼峰不解道：“城主從一個普通的高中老師到琅琊城主，才用了兩年時間。”
湯新月：“……”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
太史如雪也補充道：“在帝京我見過升遷更快的，新月，地球政府不拘一格降人才，升遷快是常有之事，不值得奇怪。”
湯新月心很累。
總感覺自己被鄙視了見識。
“大佬們，情況不一樣啊。”湯新月解釋道：“拿城主來說，他教出了月光神女，而且自己本身也實力強大，還沒有當上城主之前就已經登上琅琊榜了。霧辰不一樣，他就是從一個普通人進化的，而且蛻變就是從莫秋白移情別戀開始的。”
萬雲飛心頭一動。
“當初他加入執法局的時候，實力不過是四階，都不一定有我們強，所以只是個打雜的，連個正式編制都沒有。然後一年升一階，轉正後更是平步青雲，屢次立功，用了十年時間完成了很多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敢肯定，他上頭有人。”
重點是湯新月的最後一句話。
上頭有人。
“能查到他的靠山是誰嗎？”萬雲飛問道。
湯新月搖頭：“我的權限不足。”
“一城一池，根本沒有動用推薦票的資格。只有到了州長的層次，才需要得到推薦票。所以如果真的是霧辰截留的養老院物資，那他上面有人很正常，這種級別的寶貝，他留着也沒用。”
“飛哥，我去求求我小姑，讓她帶着我們直接去找霧辰當面對質吧。”趙繼峰提議道。
“霧辰是琅琊榜第三，你對你姑姑真好。”
“榜單這種東西，看看就好了。”趙繼峰完全不以爲意：“我小姑可是從天路殺回來的，我對她有信心。”
其實萬雲飛對趙月光也有信心。
不過當面對質這種行爲太簡單粗暴了，而且容易打草驚蛇。
就算真的要來硬的，那也要事先做好封鎖的工作，免得被人察覺。
“我先去找一下莫然，然後我們再商議之後的行動。直覺告訴我，莫然有問題。”
……
莫然很容易找。
畢竟她的身份還是一個學生。
不過當她看到萬雲飛之後，表現卻讓萬雲飛十分吃驚。
她居然扭頭就跑了。
而且慌不擇路，就好像見到了瘟神一樣。
萬雲飛很不滿。
說好的要做彼此的天使呢？
不求你一心一意，也不要變心這麼快啊。
而且你在我面前逃跑？
看不起萬雲飛“老司機”稱號的含金量嗎？
雖然也確實沒有什麼含金量就是了，都沒有人和他競爭，直接就拿下了冠軍。
不過追上一個同齡的女生，對於萬雲飛來說還是不在話下的。
《疾風步》啓動，萬雲飛一個加速，就已經出現在莫然的身前。
他好整以暇的轉過身，莫然正好一頭衝進他的懷裡。
典型的投懷送抱。
“莫同學，雖然我們的確好久不見，但你也太熱情了。”萬雲飛輕笑道。
莫然從萬雲飛懷中起身，蹭蹭退後兩步，不過她沒有再跑路，只是膽怯的看了萬雲飛一眼，又很快低下了頭。
因爲剛纔那一眼，萬雲飛也看清了莫然的樣子。
還不錯，細腰長腿，只是臉和熊相對遜色了一些。
怪不得萬雲飛之前拒絕了她。
“莫同學，見到我爲什麼要跑？”
莫然又看了萬雲飛一眼，低聲道：“萬雲翔死了。”
萬雲飛挑了挑眉。
看來阿翔的死訊已經傳遍了他生前的朋友圈。
真的要感謝趙昊接收了萬家的產業，幫萬雲飛解決了萬家那羣親戚，否則因爲萬雲翔之死，說不定他們又會鬧出什麼丟人的事情，影響萬雲飛的聲譽。
“死了就死了，你不是說對萬雲翔沒有感情嗎？”
這話是莫然向他表白的時候親口說的。
莫然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是他死了。”
得，被嚇到了。
也是，在這個年紀，大家爭風吃醋是有的，不過動輒要人命，已經超過了一般的界限。
莫然畢竟只是一個17歲的女生，害怕不奇怪。
“不是我殺的。”萬雲飛否認道。
莫然不說話。
鬼才信你。
“真不是我殺的，他死的時候我在場，是自殺。”
萬雲飛說的是實話。
阿翔勇敢的給自己來了一刀，結果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了。
至於阿翔爲什麼要給自己來一刀？這不重要。
莫然顯然也不傻，對於萬雲飛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只是低聲問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再續前緣，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莫然要哭了。
“我不喜歡你。”
“你欺騙我的感情？”萬雲飛皺眉，身上立刻涌現出了強大的氣勢，讓莫然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我沒有。”
“那你爲什麼不喜歡我？”
“我本來就不喜歡你。”
“難道之前向我表白的人不是你？”
“是我……”
“所以你還是在欺騙我的感情。”
套娃大作戰勝利。
莫然無言以對，內心深處涌起無限的恐懼。
其實對於今天的見面，她之前有心理準備。
但當萬雲翔的死訊傳來之後，莫然就慌了。
尤其是發現萬雲飛不僅沒有受到懲罰，反而越來越紅火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一個不能惹的人。
但是這能怪我嗎？
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莫然緊咬着自己的嘴脣，腦海中回憶起和母親之前的談話。
“媽，霧辰真是我親生爸爸？”
“是。”
“那您當初爲什麼離開他？”
“因爲我愛他。”
莫然：“？？？”
“當初霧辰一事無成，根本沒有能力承擔起一個家，前途一片黯淡。”
“所以呢？”
“所以我爲了幫助他，就答應了你爸爸的求婚。”
這裡的爸爸，指的是她名義上的爸爸。
莫然的小腦袋瓜不明白莫秋白這個操作是爲什麼？
“爲什麼背叛霧辰是幫他？”
“因爲原諒色是世間最強大的顏色，能夠給人帶來無窮的力量。根據舊日紀元的歷史記載，頭上不變色的人，是很難覺醒廢柴主角模板的。”
“這也可以？”
“我也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但事實證明的確可以。我嫁給你爸爸之後，霧辰立刻開始轉運，現如今已經身居高位，這全都是我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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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若有所思：“原來這樣就能幫到男人，媽，你說我要不要幫一把萬雲翔？”
“你對他有感情嗎？”
“沒有，不過他拿我當女神，而且萬家也還算挺有錢的。假如他能混出個人樣來，我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那你就去試試，記得事後要和他解釋清楚，千萬別步我的後塵。”
“我明白。”
莫然是一個聽媽媽話的好女孩。
雖然她去問了霧辰，霧辰矢口否認是因爲頭上變了顏色才變強的，但莫然認爲霧辰是在騙他。
媽媽的話纔是真理。
所以她付諸了行動。
讓她驚喜的是，媽媽說的話果然是真的，萬雲翔受此刺激，直接覺醒了“廢柴主角模板”，走上人生巔峰指日可待。
只是，她猜到了事情的開頭，卻沒猜到事情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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