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二,你給我站住......”
少年粗啞的聲音裡帶着明顯的怒意。
“切~,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啊?那我不是太沒面子了?有本事,你追上來啊?來來來,哥站在這不動,等你三秒鐘,別說哥欺負你是個軟腳蝦啊?”
另一個少年粗啞的聲音裡帶着明顯的疲賴,挑釁地道。
“花小二,你你你......太目無尊長了!你是誰的哥啊?明明我纔是哥,好不好!”第一個開口的少年怒道。
“當然我是哥哥!明明是我先出來的,所以我纔是哥哥。”花小二不服氣地道。
“花小二,你也好意思說,只不過是一隻腳被我抱着,和我一起出來的,這也算是你先出來?我纔是第一個露出頭來的好吧?你要是不服氣,我們可以到父親那裡去對質啊?看看到底是誰是哥哥!”第一個開口的少年激將道。
“哼,我纔不去!父親比較喜歡你,你以爲我不知道啊!有膽量我們去找帥哥,讓帥哥判斷我們到底誰纔是哥哥!看你那弱雞樣,小飛俠扇一下翅膀,都能將你吹走,你怎麼當人家哥哥?我就不一樣了,你看看我,多強壯啊!就算扛着你,跑遍整個華九區,也不帶喘氣的!來,花紀,乖乖叫聲哥來聽聽!”花小二調笑着道。
“你......紀小二,喔,不對,應該叫你紀花同學。紀小花同學,你快點把我的東西還給我!要是弄壞了,你就完蛋了!”花紀咬牙切齒地道。
“閉嘴,不要叫我紀小花。我叫紀花,紀花,不叫紀小花!”
紀小花三個字深深地刺激了紀小二,他突然停住了向前跑的步伐,猛地轉過身子,一個剪着短短的平頂發的小少年,橫眉怒目地道。
小小少年,穿着一身中級學院統一的防護服,劍眉星目,滿臉英氣。只是,短短的頭髮根根豎起在頭上,顯示出這個小少年的脾氣絕對是相當的執拗。
小少年瞪圓了眼睛,怒氣衝衝地瞪着慢騰騰走向他的另一個小少年。
“知道啊!紀花嘛,紀小花同學!”那個慢騰騰走向紀花的小少年,也就是花紀,笑眯眯地故意加重了音量道。
花紀和紀花兩人長相一模一樣,不過,與紀花的平頂短髮不一樣的是,花紀的頭髮是長髮,長及腰部,用一根絲帶綁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清瘦單薄,面色略帶點蒼白,沒有紀花看起來那麼強壯和活力四射。
“花紀,你故意的是吧?要打架嗎?”紀花擄起袖子,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便要倒回去和花紀幹架。
“紀小花同學,你看,你又來了!父親說過,君子動口不動手,要以理服人,別動不動就擄袖子要打架。你是父親的孩子,又不是馮二叔家的花三、花四,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多粗魯!”花紀不爲所動,仍然慢條斯理地道。
“花一,我們什麼時候喊打喊殺了?你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們就擂臺上見分曉,不見紅不收手!”突然,另一道粗嘎的聲音突兀地接口叫道。
“對,說清楚,不說清楚就上擂臺。我們什麼時候喊打喊殺了?我們明明就是喊打而已,從來沒有喊殺!”接着那道粗嘎的聲音之後,又是一個聲音,不滿地叫囂着。
隨着話落,兩個濃眉大眼的小少年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猛地跳了出來,雙手叉腰,雙眼圓瞪,一副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跟你死磕到底的架勢。
花紀忍不住雙手捂臉,一聲嘆息!
這倆夯貨!他實在不願承認,他居然和這兩個貨是同一個母親。明明母親就是一個那麼溫柔善良的女孩,怎麼這倆貨一天就沒遺傳到母親的優良基因呢?
“花三、花四,怎麼滴?想打架啊?來來來,打架而已嘛,花二我奉陪到底!咱都是武能者,有點出息,就別欺負花一那個軟腳蝦異能者了!”
紀花看見有人欺負花紀,不幹了!怎麼說他和花紀也是同卵雙生的孿生兄弟,他可以欺負花紀,但是其他人就不行。就算花三、花四和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也不行。
“好啊,花二,來啊!你是要單挑還是羣毆?”花山、花四興奮地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大叫。
“喲,出息了嘛?居然還敢跟我單挑?行啊,來吧,你們誰先上?嘿嘿嘿,讓二哥我來檢查檢查,你們最近的訓練成績怎麼樣!”
紀花眯着眼睛嘿嘿冷笑,雙手手指合攏,指關節掰得“咔啦咔啦”作響。
“我們一起上!我們兩個,單挑你一個。”花三、花四再次異口同聲的叫道。
“啊~,我操,這也叫單挑?你們兩個慫包,虧你們也是武能者,忒丟馮二叔的臉了吧?”
紀花一愣,隨即啐了一口。他還以爲這兩個小傢伙最近膽子肥了,居然敢跟他叫板單挑。原來他們這個所謂的單挑還是兩個傢伙一起上,他孃的,這不還是羣毆嗎?
喔,不對,不能罵他孃的,他和他們兩個慫包是一個娘,罵了他們等於是罵了他自己。真是操蛋哪,還讓不讓人好好地罵人了?
“嘿嘿嘿,我們練的是合擊,怎麼能單挑呢?再說花二你本來就比我們大,以大欺小,要是我們再分開上,那不是陷你於不義嗎?嘿嘿嘿,爲了顧全你的名聲,我們兩個還是委屈一點,一起上吧!”花三、花四毫不猶豫地再次異口同聲道。
紀花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說你們兩個慫包,你們就不能分開說話嗎?別說什麼都異口同聲地,好像一個人似地,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同卵雙生的雙胞胎啊?”紀花斥道。
“我們本來就是雙胞胎嘛!當然做事說話都要完全一樣!”花三道。
“要是說話做事不一樣,那還叫什麼同卵雙生?”花四道。
“怎麼滴?我和花一說話做事就不一樣,難不成我們不是雙胞胎?”紀花雙手抱胸,斜着眼角,冷冷地看着花三、花四。
“你們當然是雙胞胎!雙胞胎中的怪胎!”花三、花四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話一說出口,花三、花四立即捂住嘴。可惜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來。
“怪胎你妹啊!”紀花大怒,舉起雙拳,轟了過來。
“哇啊啊~,花二你偷襲!”
花三、花四的反應也算是快,兩人一個閃身,一攻一守,頓時擺出了合擊技,抗住了花二轟過來的拳頭。
“偷襲你妹!”
紀花大吼一聲,雙拳猛揮,帶起一片水藍色光影,冷氣四溢。凍得花三、花四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兩人激伶伶地打着冷戰,同時鬥志也被激起,興奮地與紀花對轟起來。
“二哥,我們姐妹倆沒惹到二哥吧?爲什麼你們打架,要罵我們兩個?”突然,一道幽幽的、柔柔的女孩子聲音從拐角處響起。
“姐姐~,你別生氣,二哥一定不是故意的!”另一道稚嫩的女孩子聲音輕輕地勸道。
語落,人出。從拐角處走出來兩個手拉着手,長得一模一樣的十歲左右小女孩。
兩個女孩穿着一模一樣的粉色公主裙,五官精緻如同精雕細琢的玉娃娃。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耳鬢兩處的碎髮向上攏起,結成了兩個細細的公主辮,頭上,兩側各有兩對巨大的五彩蝴蝶翅膀,一張一合地輕輕扇動,好似活物。
紀花、花三、花四聽到這兩道女孩的聲音,三人齊齊打了個冷戰,也不管之前三人打到什麼程度,立即收手猛退。
“啊哈,啊哈,是歡歡、笑笑哪,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到了?二哥怎麼會罵你們呢?二哥寵你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罵你們。你們一定聽錯了!都是這兩個混蛋,我剛剛是在罵他們呢!兩個皮猴,一天不打,渾身發癢,我正教訓他們呢!”紀花涎着笑臉,對那兩個女孩討好地笑着。
“怪胎你妹?偷襲你妹?”兩個女孩中左邊的一個眨巴着大眼睛,幽幽地重複道。
紀花臉頰猛地抽動了幾下,眼珠亂轉,突然衝着花三、花四大吼道:“你們兩個混蛋,讓你們說我和花一是怪胎!那不是說歡歡和笑笑是怪胎的妹妹了嗎?你們兩個真該打!”
“噗嗤~”
兩道忍俊不禁的聲音兩個女孩的背後響起,隨即兩個小胖墩似地小少年同樣手拉着手,從拐角處轉了出來。
“花七、花八,你們兩個臭小子躲在歡歡和笑笑的後面幹嘛?還笑?笑什麼?”
花二撐不住了,對着兩個小胖墩怒目而視。
“就是,你們笑什麼?是不是嘲笑歡歡和笑笑?來來來,單挑單挑!”花三、花四也在後面瞎起鬨地喊道,企圖轉移歡歡和笑笑的注意力。
兩個小胖墩立即收住笑容,圓乎乎的小臉皺起,怯怯地靠向了兩個小女孩。
“歡歡姐、笑笑姐,我們沒有嘲笑你們!”小胖墩憨厚的臉皺得像是兩個包子,小心翼翼地急急向歡歡和笑笑解釋。
“小七、小八乖,不要急,姐姐知道。我和歡歡知道小七、小八是兩個好孩子!”兩個小女孩中右邊的那個小女孩伸手摸了摸小兒和小八的頭,像個小大人似地老成地道。
花七和花八兩個小胖墩立即鬆開了皺成一團的小臉,再次笑逐顏開。
“五妹、六妹!”花紀慢騰騰地走了過來。
“大哥!”
歡歡和笑笑看見花紀慢騰騰地過來,立即挺直了身體,頭頂上兩對五彩的蝶翼突然快速地扇動起來,帶起點點五彩閃亮的粉末。
“嗯!既然今天大家來得都挺早的,我們不如早點去看母親吧!父親說,母親的腦波昨天又監測到了活躍點,這可比以前的活動頻率提高了很多。看來母親的情況正在好轉!這證明我們對母親的呼喚還是有作用的!我們以後每個月要多來幾次了!”花紀擡眼瞥了下歡歡和笑笑頭上的蝶翼,瞳孔中閃電般掠過一道銀光。
“是,大哥!”歡歡和笑笑挺直了腰竿,恭敬地對着花紀道。
“是,大哥!”花三、花四、花七、花八也齊聲應道。
只有花二,癟着嘴,犟着臉,頗不服氣。他纔是大哥,花紀是二哥纔對。
“花小二,還不趕緊將東西給我!”花紀瞪了紀花一眼,向他伸出了手。
紀花嘟囔了兩聲,但是誰也聽不清他說的到底是什麼,到底還是將從花紀那裡搶過來的東西遞還給了他。
那是一個黑色的哨聲,只有手掌大小,全身黑得發亮,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
花紀小心翼翼地收回了哨子,溫柔地輕輕摸了摸,察看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妥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哨子是父親給他的,是父親最新的發明,指明讓他在呼喚母親的時候,配合使用,說不定會有奇效。
“好吧,現在人也到齊了,我們就去母親那裡吧!”花紀看了一眼其他人,宣佈道。
“好~”
“好的~”
......
歡歡和笑笑第一個出聲贊同,其他幾人自然也一起跟上。
“大哥,你能不能......”歡歡叫住了正準備慢悠悠地向着走的花紀,眼睛略微在花紀的肩膀上一掃,猶疑地道。
雖然歡歡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花紀卻立即明白了她們的意思。
花紀瞥了一眼歡歡和笑笑頭上雙翅正在不停扇動的五彩蝶翼,立即瞭然地點點頭。心神一動,他伸手在肩膀上一抹。
歡歡和笑笑頭上的五彩蝶翼立即停止了快速扇動,變得安靜了下來。
“謝謝大哥!”笑笑看着花紀,柔柔地道謝。
“笑笑你太客氣了!這是大哥的錯,讓......受驚了!”花紀邊向前走,邊含糊地道。
一行八人,兩兩成對,排成一排,在花紀的帶領下,七拐八拐地進入了一個隱秘的房間。
房間的中間放着一個透明的營養倉,裡面躺着一個面色紅潤的美麗少女,正是凌冰。
八個孩子並不是第一次進入到這裡。進來後,不用花紀安排,每個人很快地就站到了他們指定的位置。幾乎每個月,他們都會抽出一天,齊聚這裡,向營養倉裡的輸送精神力。
花紀拿出了黑色的哨子,站到了自己慣常所在的位置,將哨子放到了自己的嘴邊。其他七人也已經放好了自己的小手,就等花紀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拼命地向營養倉裡發送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