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服用過，否則我怎麼知道營養丹能充飢。”凌冰理所當然地回答。
“你服用過？那你難道沒感覺到自己的修爲大有提高嗎？”紀智緊緊盯着凌冰的眼睛，不漏過凌冰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當然......”凌冰注意到紀智的專注，腦中一轉，便知道自己的破綻所在。“.....有。不過，我以爲大家覺醒後都是這樣的晉階速度，所以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呀！嗯，我記得紀德好像早就已經是三階了，我以爲大家都是一樣快，所以.....”凌冰聳聳肩，“我從來沒想到那是營養丹的原因。畢竟大家都是服用的營養劑，我只是將營養劑稍微加工了下，就好像將肉煮熟了吃一樣，從來沒想到那樣加工之後，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將營養劑稍微加工了下？”紀智敏感地抓住了其中的重點字眼，眼睛一眯，“如此說來，營養丹其實就是用營養劑爲原材料製成的了？”
紀智試探地問。
凌冰看了眼紀智，眼光中的瞭然讓紀智不由得訕訕，她笑了笑，點點頭道：“是的，一開始我就說過了，營養丹是由營養液不小心煉製成的。我以爲你早就知道了。”
“那你是否願意將煉製方法獻給聯邦政府？”紀智假裝沒有剛纔的試探之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繼續若無其事，一臉誠懇地詢問，“要知道你發明的這種營養丹對咱們藍星的覺醒者來說，實在是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她將改變我們藍星的整個修煉體系，改變無數人的命運。到時你就是聯邦的英雄，將永垂青史。”
凌冰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側過頭來，眼睛定定地盯着紀智。紀智冷靜的與凌冰對視着，眼中透露出的是滿滿的期盼和誠摯，似乎期待着凌冰能給他一個驚喜的答案。
但是幾分鐘後，紀智的表情有點崩不住了。凌冰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甚至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就那麼直直地冷冷地盯着他，既不說話，也無動作。
紀智的目光閃了閃，藉着推鼻樑上眼鏡的機會，垂下了眼皮，也遮住了他眼中滿滿的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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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這個花九九完全不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該有的樣子，剛纔他幾乎以爲是在和他同階的高手在對視，或者準確地說，階位在他之上的前輩在對視。那滿滿的審視、滿滿的壓迫，讓他幾乎懷疑，這個花九九真的是那個花九九嗎？會不會一個積年老妖假扮的？
那些前三區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們，雖然花盡了心思，力圖換個年輕的身體繼續延續自己的生命，可是在實驗沒獲得50%及以上的成功率，一個個都怕死得誰也不願意冒險。若不是他非常確定，以目前聯邦的科技，還沒成熟到能成功地移換大腦，他真的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花九九的大腦組織已經被換成了一個壽元快到了的積年老妖的大腦。
紀智完全不知道，他其實無意中已經真相了！花九九的腦袋雖然沒有被移換過，可是內芯確實是換了一個已經活了幾百年的元嬰老祖。
見紀智轉移開了視線，凌冰也收回了目光，半晌，她才慢騰騰地道，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是諷刺，也似乎是狡黠：“閣下，我以爲關於貢獻煉製流程的事情，好像不應該和我說吧？我記得我好像還未成年吧？其實你應該對我的老師講的。喔，對了，也許你還不知道吧？楊葉閣下現在是我的引導者。閣下如果有事情，其實應該找楊葉老師談纔有用的，我的決定可是不算數的哦~~！”
紀智忍不住一噎。哦什麼哦？他當然知道楊葉現在是她的導師，他也當然知道有事應該和楊葉談，可是，他以爲她不知道呀！如果能誘得花九九先答應了，再去找楊葉談，付出的代價會少很多。
紀智忍不住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其實沒人知道，他根本不近視，根本無需帶眼鏡，可是眼鏡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工具哪，當他需要掩飾什麼和思考什麼的時候，藉助於推眼鏡，便有了一個很好的緩衝時間。
“可是楊葉閣下現在正在隔離試藥，還不知道需要幾天才能出來。我以爲先和你好好地聊聊，瞭解一下你的想法比較好。”紀智聲音清朗動聽，很乾淨純粹，完全無法將他和心機佬聯繫在一起。
紀智的臉轉向那些試藥者的家屬，看着他們激動歡笑的樣子，不時地傳來一聲聲的驚呼，表明又有一個試藥者的身上發生了令人驚喜的奇蹟。實在無法相信，這些能讓旁觀者也跟着感動興奮的場景，居然一點無法打動這個奇怪的女孩。
難道非得出那招？紀智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他轉頭又看了一眼花九九。此時這個年輕的女孩，正目光平靜中帶點柔和地看着楊葉的觀察室的方向。女孩的臉蛋還沒有完全長開，帶着微微的嬰兒肥，肌膚柔嫩白皙，在他敏銳的目光下，似乎連她耳朵上那一層柔細地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耳朵旁邊那兩縷呈螺旋狀的小卷發，隨着女孩頭部的轉動，調皮地輕微晃動着。
紀智微一晃神，不由想到了實驗室裡培育的花，難得沒有變異的美麗花兒。花九九現在就是那樣一個如花一樣的女孩，年輕、美麗，有強大的異能，有令人矚目的發現，前途不可限量。實在不應該那麼早接觸到聯邦的黑暗一面，可怕的一面，他不能確定那些究竟會對她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可是，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即使現在不讓她知道，以後總有一天也會知道。她的異能那麼特別，資質那麼好，他不認爲那些老妖怪們會捨得放棄她這麼一塊肥肉。即使她是一個女性，也絕不會倖免。即使現在她有了一個八階異能者楊葉做導師，也無法阻止既定命運的到來。與其到那時毫無準備地絕望痛苦，還不如現在就心中有數，提前預備的好。就像他們紀家的孩子一樣，從小就明白自己生活在怎樣的一種陰霾之下，早早就已經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此事急不得，看來他還得再好好地思慮思慮。短時間內，有營養丹擋在前面，花九九應該暫時還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