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麼做！”
哀鳴聲在幾十丈半徑的水晶鏡面被消泯了一個大圈後，迴盪在只有以前一半面積大小的意識空間中。
從前看着像是無邊無際的意識空間邊沿外，現在佈滿了黑色風暴。
四面存在的毀滅氣息的風暴，一點推進着。
即將滅亡的危機感拼命報警。
古溪不爲所動。
“你這樣，我們都會死的，會消失的！”
惶恐的白色雲團心驚於古溪的無動於衷。
“不光如此！沒有意識空間包裹，你的毀滅風暴會在吸收了意識中的一切爲成長養料後，首先毀滅吞噬你的身體，然後在外界吞噬蔓延，外間所有一切，包括世界人類，都會被你毀滅掉的！”
同時，白色雲團將包裹着一些記憶片斷的白霧團主動拋向風暴。
“撕啦”
那一小團白色霧團被毀滅風暴瞬間吞噬，古溪也從中接收到了一些記憶片斷。
一個小世界被空間毀滅風暴滅亡吞噬的畫面。
嗯，挺有教學意義的。
古溪兩個意識同時轉過相同的想法，毀滅風暴中的意識其實對這暴增又強大的黑色風暴控制力已經微弱，在接收到一些“前人經驗”後，做出了一些微調。
比如，讓風暴以意識爲核心凝聚自轉起來，意識只控制最中心的一點。
這樣的吞噬效果似乎更好了。
“不！！”
白色記憶雲團彷彿纔是這個意識空間的主人一般，拼命掙扎哀鳴，古溪莫名閃過一種，自己其實是大反派的感覺。
至少現在的畫面，就如同書中的反派想要滅世，而“正直”的主角拼命挽救......
“我認輸，你可以再次鎮壓我，我不和你融合了，不要這個身體了！”
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柔軟悲傷之極。
白色記憶雲團說完後，五角型精神源中心處，剛剛誕生的那點新生意識，如風中燭火之般，輕易熄滅，它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誠意，退步與認輸。
‘挺果斷的，但是，與我何干！’
‘就算你現在佔據了意識空間，毀滅風暴已然成形的現在，隨時可以將你與意識空間一塊泯滅。’淡漠的古溪心中想着。
黑色風暴未曾停息的一點點吞噬着中心處的水晶鏡面，包括鎮壓在水晶鏡面下的龐大雲團，記憶雲團被撕噬了一部份，它拼命哀求同時收縮，想讓自己變得更小一些。
一點點記憶場景畫面出現，因爲過多而且雜亂被古溪大概掃視後忽略。
裡面有些零亂的知識被吞噬後消失，古溪不是沒有半點遺憾的。
但還是堅定向前。
水晶鏡面和記憶雲團，這兩者，彷彿是意識空間中質量最堅固的物體，前者包裹着後者，讓黑色風暴推進得有些慢，特別是記憶雲團裡面包含的內容太多質量又有些特殊，比較難以消化。
但情緒淡漠平靜的古溪，一點也不着急。
反正對方也逃不了，它要是從水晶境面下蹦出來，只能更加快它的滅亡，意識空間是關押它的牢籠，水晶境面是鎮壓它的鎖鏈。
一點點啃吧！
“我將所有知識都傳給你，你這樣吞噬，大部份知識都會消失的！”因爲某些原因，白色記憶雲團自認還是對古溪比較瞭解的。
知識？
這個古溪是挺感興趣的。
但要爲此放過記憶雲團，現在已不是古溪想不想的問題了，毀滅風暴在更加強大後，古溪也只能勉強控制住核心的一點，無法將黑色風暴停止，最多隻能讓其移動的緩慢一點。
誰見過停歇的風暴呢。
意識空間的毀滅，包括自身的毀滅，早就成了既定的命運一般，就算因爲理智的另一部分意識的存在與聯通，本該只存有毀滅之意的風暴意識其實還是清醒着的一樣。
毀滅不可更改！
只是或早或遲的問題而已。
黑色風暴中心處的古溪意識不是沒有產生一絲惆悵的，但隨後將這負面情緒刪除，不管怎麼樣，就算同歸於盡，古溪也不會讓自己再次陷入這種會被人取代的境況。
就連日常的想法，都不能確定是否出自本心，這樣活着有什麼意思！
古溪現在如萬里雪山中的冰封湖面，心中冷絕一片。
追求自身的獨我和唯一，讓古溪無法接受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覺。
堅定無比的意識中這麼想着：‘以其成爲別人活下去，不如由自己決定命斷當場，至少生與死是出於自身真實的想法！’
嗯？
高空處的古溪主意識突然發現與意識空間之間的無形膈膜消失了。
下一刻，古溪五分之四的意識本能的出現在青色木屬性的精神源上，一種強大的精神力控制感出現在古溪感知中，她覺得，自己可以輕易將精神力探出意識空間之外。
甚至能控制外界的同屬性元氣？
古溪情不自禁的將一縷精神力向外探去，“撕啦”一股細微的疼痛感傳來。
這股疼痛讓古溪清楚的感知到精神力被吞噬的過程，那意識空間四周的黑色風暴如屏障般，將整個意識空間封鎖住，還在慢慢吞噬着空間內的一切成長着。
最後，終將突破吞噬完的意識空間，繼續吞噬外界天地。
“你現在明白了吧？”一個溫雅的女子聲音響起。
“你是誰？”
古溪主體意識回到意識空間成爲主宰後，下意識的還是讓風暴中的意識儘可能的控制風暴變緩一些，至少，在確定敵人跑不掉的情況下，古溪還是願意多活一會兒，想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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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古月荷......”溫雅的女子聲回答道，與古溪記憶中的無比相似。
“不說算了，不是認輸了嗎，快將知識傳我，不然啃了你！”除掉了身在高渺處的那種無情緒淡漠感，情緒再次迴歸的古溪，非常不爽。
至於害怕，居然沒有，這個情緒她自己也有一點奇怪。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侯。
“你先讓風暴停下！”
“哼！”
“不要啊！”
加快了一點的吞噬速度，雖然讓意識空間存在的時間又變短了一些，但古溪毫不猶豫，就算情緒迴歸又如何，更增添了憤怒的古溪，同樣不覺得需要與人妥協的活着是好事。
白色雲團秒懂和理解了古溪的想法。
古溪也知道依存在木屬性精神源上，她的意識和想法瞞不過白色雲團，沒看到，精神源周圍還包裹着那麼多曾經記憶碎片組成的白霧嗎？
就像棉花團一樣，聽說古代有種零食叫棉花糖，感覺有些類似。
這麼想着，黑色風暴伸出一個風捲如觸手般將記憶雲團撕掉了一個小缺，一種痛苦與驚恐的情緒在意識空間中翻滾。
‘呵呵，情緒比我的還強烈。’
“停下...不，緩下來，我認輸！真的認輸了！”溫雅的女聲又開始了變化，最後固定爲與古溪極度相似的聲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