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瑪修·基列萊特,醫生?能聽見嗎?醫生?聽到請回答!」
風沙之中,剛剛完成了靈子轉移的一行人正在嘗試着和迦勒底進行通訊。
但是,嘗試連接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
七個人現在都躲在沙丘的背面,躲避着黃沙的侵襲。
「我說,這裡真的是中東?」安徒生一臉生無可戀加懷疑的看着躺在另一側的達芬奇。
「就地理位置上來說,是的。」達芬奇一本正經的迴應道,然後自己的臉上也出現了懷疑,「......大概?」
「你這傢伙不是自己也不確定嗎!?」藤丸立香和安徒生一起大聲的吐槽。
「都怪羅曼那個傢伙啦!」達芬奇大聲的喊冤,「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耶路撒冷啊!羅曼那個傢伙到底把我們靈子轉移到了什麼地方啊!」
「總而言之,先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廖業吐出了兩口沙子,一臉難受,剛剛靈子轉移落地的時候,只有他是用臉着地的,吃了一嘴的沙子。
「不行,還是聯繫不上......御主,你先帶上這個吧。」瑪修嘆了口氣,放棄了繼續通訊的打算,幫藤丸立香纏上了一條圍巾。
「謝了,瑪修......」藤丸立香裹着圍巾,感覺自己的呼吸總算是稍微順暢了一點,喘了兩口氣,然後看向了其他的從者,「大家,都沒問題吧。」
「我想趕緊離開這裡。」卡米拉生無可戀的說道。
「我......還好。」
阿爾託莉亞·alter皺着眉。
這個特異點,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
非常奇怪。
雖然並非不列顛,但是卻能夠讓她感覺到熟悉。
並非是正面意義的熟悉,而是......
不安。
非常的不安。
如果要說她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感覺的話,那就是她帶着軍隊深入不列顛的北方,被那頭白龍盯上的那種感覺。
危險幾乎無處不在。
突然,廖業聳了聳自己的鼻子。
「御主,這風裡......帶着腥臭味。」廖業翻滾了兩圈,來到了藤丸立香的身前,嚴肅的說道。
「腥臭味?」
藤丸立香學着廖業聳了聳鼻子,卻什麼都沒聞到。
廖業擡起頭看了一眼太陽,再次聳了聳鼻子。
「瑪修閣下,現在的時間能夠測算出來嗎?」他問向瑪修。
「如果羅曼醫生沒搞錯時間軸的話......現在應該是,上午十點零二,按照耶路撒冷的時區算。」
「也就是巳時半......」廖業的眼球左右晃動了兩下,「那現在刮的風是從西向東刮的,風速很快,算上這個因素的話,那腥臭味......是從西南十七裡的方位傳來的。」
「廖業先生的鼻子居然這麼靈嗎?」藤丸立香一臉驚訝的看着廖業。
原本她見過的鼻子最好用的從者就是土方歲三了,幾彌亞的嗅覺也很好,但是在北美那裡沒有表現過,但是如果要在大風中聞到十幾裡外的味道,還是很困難的。
「在死人堆裡打滾,習慣了。」廖業嘿嘿一笑,然後想着西南撇了撇嘴,「要不要去看看?」
藤丸立香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去!」
「我們現在剛到特異點,繼續情報,卡米拉小姐,拜託你和廖業先生跑一趟了。」
卡米拉嘆了口氣,卻沒有拒絕,只是點了點頭,從沙丘的背面站了起來。
她跟着藤丸立香走了這一路,早就沒什麼特別大的
慾望了,尤其是西蒙內塔和土方歲三這樣的老朋友都已經退場的現在。
甚至她都懶得提吸藤丸立香的血這件事了,雖然說她提了也吸不到,羅曼會面帶微笑的從迦勒底的血庫裡拿出兩袋並不美味的冰鮮食品給她。
這種事情實際上是不符合規定的,但是現在世界都要沒了,羅曼也就不在意這麼多了,更何況卡米拉幫藤丸立香解決了不少麻煩,喝點血之類的要求又不算過分。
「走!」廖業也是一個騰挪,鑽出了沙丘,和卡米拉一起逆着風向着腥臭味傳來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兩個人並沒有更多的交流。
一個是北楚的太僕,一個是鮮血的貴婦人,能產生什麼交流。
未消半個時辰,兩個人便循着軌跡找到了那腥臭味的來源。
那是一個已經被風沙半掩埋起來的巨大屍體。
「豁,好大的一頭死物。」廖業看着那巨大的屍體,不由得驚歎了一聲。
這種體型的東西他倒是也見識過,就是跟着項安去往齊長城之外抗擊北扶余異族的時候,見了不少。
「這個是......」卡米拉微微湊近,卻辨認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
這屍體沒有腦袋,上半身被完全炸碎,碎片已經被埋在了沙子底下,唯有殘缺的下半身和半截翅膀留在沙子的上方。
廖業也不在乎熏天的臭味,走到了屍體的旁邊,仔細的檢查了一下。
「死了大概十天不到。」廖業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你這種本事在死人堆裡可學不到。」卡米拉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但就是在死人堆裡學的。」廖業也沒在意卡米拉說了什麼,只是笑了笑,站起了身,砸吧了一下嘴。
「這不是正常死的,是被什麼東西把腦袋給轟爆了。」
「這片沙漠挺危險的,我們抓緊回去吧。」廖業正經了起來,嚴肅的對着卡米拉說道。
「嗯。」卡米拉也是感覺有些凝重,點了點頭。
這頭不知名的無頭魔獸屍體給人的感覺不算弱,但這個沙漠中明顯有更強的東西。
......
而留在原地等候的藤丸立香等人,也是有了一些新的收穫。
收穫就是......打鬥的聲音。
「嘗試接近,小心一些,先觀察爭鬥雙方是什麼情況。」藤丸立香裹着圍巾跟在瑪修的身後,阿爾託莉亞也沒有召喚出拉姆瑞,只是小心的跟在一側,還有一臉新奇的達芬奇和生無可戀的安徒生。
稍微靠近了一些後,他們見到的,並不是戰場。
而是......近乎單方面的毆打。
一個穿着白甲的騎士,將一羣裹着黑袍的人攆着揍,一開始那羣黑袍人爲首的那一個還有信心和那個騎士過兩招,但是兩招之後就果斷的跑了起來。
「那個是......」
瑪修和阿爾託莉亞·alter的瞳孔,同時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