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們是不是忽略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小櫻一邊吃着飯,一邊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什麼.東西。
剛剛項安先生說出來的話,是不是有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但卻被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什麼?”
慎二也處於一種有些迷糊的狀態之中。
“俺的建議是啊,你也不要把我們幾個當成什麼特別特殊的存在,你們魔術師不是都講究起源這一說嗎,我們也只是起源特殊一點,實際上我們在歷史之中也都是一個一個的普通人罷了。”
“你別用太奇怪的眼光看你爹,我們在死去之前,都是不知道這個事實的。”
項安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提醒了一句。
這是事實沒錯,除了來源特殊那麼一點,成爲從者之後擁有辨別Beast的能力之外,實際上就是普通的從者。
畢竟現在他們都已經被從根源之絲上剪裁下來了,某種意義上他們.或許就是在靈長曆史之中,被清洗掉的污染本身也說不定?
項安一邊思考,一邊猛扒了一口飯。
“這,這樣嗎”
阿德羅鬆苦笑了兩聲,嘴裡的飯不是很香的樣子。
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你讓他怎麼再把自己的父親當成.普通人呢?
雖然說從作爲人的經歷這方面來說,確實是“普通”的沒錯
“那個,項安先生,您再說一遍.你們的名字,我想確定一件事”
小櫻的話語吸引了阿德羅鬆的注意力。
轉頭一看,卻發現小櫻和慎二都有點.印堂發黑的樣子?
似乎是在害怕什麼的樣子。
“慎二,小櫻,你們怎麼了?”
阿德羅鬆看上去明顯有些茫然的樣子。
“那個,剛剛項安先生說的名字”
小櫻的手都在顫抖的樣子。
“嗯?名字?什麼名字?”
阿德羅鬆還沒反應過來,他剛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父親的消息上了。
“你們說的應該是諾爾拉的事情?俺剛剛還在奇怪你們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呢。”
項安翻了個白眼。
“因爲那孩子的緣故,外加上那個叫瑟利姆的傢伙把他妻子的遺物幾乎全部賣掉,讓他的妻子幾乎連被當作幻靈召喚出來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而且聖盃戰爭系統構架的前期,那個叫什麼愛家的家族,因爲從瑟利姆的手中獲得了大量的勞倫斯的聖遺物的緣故,以上百次的規模反覆召喚勞倫斯當作實驗樣本,所以——他對你們的血脈徹底失望,已經發過誓,永遠都不會再回應你們的召喚了。”
——真相,出現了。
間桐家追逐了數百年的真相——
就這麼被項安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了。
“這,這,這”
小櫻的臉色變得慘白。
“.竟然,是,這樣的真相嗎.”
慎二面色陰沉,捂住了臉,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
這可真是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阿德羅鬆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他本來以爲,自己對那個叫瑟利姆的人,評價已經足夠低,足夠厭惡了。
但現在看來.
“項安先生,關於我母親的事情?”
這纔是阿德羅鬆現在最關注的事情。
什麼叫做.因爲聖遺物被賣掉,導致沒辦法以英靈的身份存續,甚至連作爲幻靈存在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和你父親不一樣,你母親的知名度可不怎麼高,再加上她自身的願望並非特別強烈,畢竟她死的很突然,或許連之後是怎麼想的都還不明朗,願望也沒辦法強烈,在這種情況之下,和你母親相關的聖遺物被那個叫瑟利姆的傢伙一股腦的全部賣給了其他的家族,所以.最後會造成什麼樣子的後果,你大概也清楚了。”
項安說着,又夾了一塊肉塞到了自己的嘴裡。
這一大盆紅燒肉,基本上四分之三都進了項安的肚子,作爲行軍打仗的將軍,王,他的飯量可是相當大的。
七個人裡飯量最大的是安那努,其次是歐申,再次就是他了,安諾都比不上他。
安諾更擅長做飯而不是吃飯。
嘎嘣——
阿德羅鬆手中的筷子,被他攥斷了。
瑟利姆.
你這個王八蛋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事?
“那副筷子,記得把錢賠給我。”
芥雛子面無表情的看着阿德羅鬆手裡斷掉的筷子。
項安說的事情她基本上都清楚,所以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沒她的項羽大人重要。
“啊,抱歉.”
阿德羅鬆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失態了,慌忙之下,製造出了一塊寶石,放到了桌子上。
“這個,就當作是賠罪吧.”
吃完飯,阿德羅鬆帶着兩個孩子,三個人一起有些渾渾噩噩的離開了芥雛子的宅院。
這絕對不是一次欣喜的旅程
或者說,這簡直是糟透了
雖然說找尋到了追求數百年的真相,但爲什麼.
爲什麼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呢?
瑟利姆.祖先,您幹出來的,到底都是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啊.
從今天的總結來看,瑟利姆基本上算是一件人乾的事情都沒幹,改造了名爲諾爾拉·布羅爾的孩子,摧毀了半個倫敦城,讓哈莉不再擁有成爲英靈的資格,讓勞倫斯對於間桐的血脈永久的失望,再也不會迴應後代的呼喚。
“瑟利姆或許應該慶幸他沒有成爲英靈的資格,要不然我一定要找到方法將他召喚出來,再再.”
阿德羅鬆咬牙切齒的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因爲他好像也想不出來什麼嚴懲那個叫瑟利姆的後代的方法.
或者說,他的腦子想不出什麼.特別殘忍,殘忍到能夠配得上瑟利姆幹出來的事情的方法。
“慎二,小櫻,今天的事情你們也都聽見了。”
“你們的父親就不要告訴他們這樣的真相了,只要你們知道,你們的後代就不會再對這個問題抱有疑問。”
“或許,我們的血脈,無知的活下去纔是最幸福的結局。”
阿德羅鬆仰天長嘆,眼神略帶有一絲迷離。
母親
瑟利姆和父親的真相,都已經無所謂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用什麼方法能夠把您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