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羅倫薩的大天主教堂外,安那撒羅神父爲這幅新的作品舉辦了一場隆重的畫展,以畫家勞倫斯·安諾·法爾高的作品《地獄旅遊》爲主要展品,韋羅基奧的《柏林的聖母子》以及韋羅基奧幾位學生的其他作品爲展覽對象,邀請了居住在佛羅倫薩以及周邊幾座大城市的主要政要和權貴,還有一些比較有名氣的鑑賞家前來觀賞。
勞倫斯·安諾作爲畫出《地獄旅遊》這幅畫的藝術家,自然是要盛裝出席。
一個黑白相間的怪異帽子篷在安諾的腦袋上,黑色的直髮被弄得捲起來,蓬鬆的垂在一邊。米色的內襯穿在裡面,外面裹上寬大鼓起的外套,還有一個短的披風掛在上面。
外套自胳膊肘處被截斷,往下去是純黑色的手套。
下半身穿着一條藍色的緊身長褲,完全貼身的那種,腳上瞪着一個帶着金屬裝飾的,腳尖能踢死人的尖頭鞋。
除此之外,安諾的身上還有一些自己平時製作的金和珠寶裝飾,畢竟他主要學習的,還是金匠,最近又開始接觸了珠寶一行。
總而言之,盛裝的安諾看上去貴氣,斯文,但是無比的怪異,不過在那個時代,這套裝束是對來鑑賞他作品的人們最大的尊重。
現在是冬天,饒是從來不下雪的佛羅倫薩,現在的氣溫也只有十度左右,安諾卻熱的大汗淋漓。
平時總是很冷靜的安諾被這套衣服搞得有些煩躁。
既繁瑣,又難看,如果不是爲了給這些權貴以尊重,他死都不會穿上這身衣服。
不過他也明白,韋羅基奧這是在幫他,藝術家就是靠着名氣吃飯的,沒有錢沒有名,哪來的精力去搞藝術?吃飯都是問題。
安諾的這幅作品並非是抽象的作品,只是把現實中的景物給異化,描繪出一個並不存在的“地獄”,本質上,還是以人的煩惱爲主的世界,而耶穌也不是行走在地獄中,他行走的地方依舊是人間。
一羣貴族和鑑賞家圍着安諾和他的畫,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理解安諾想通過這幅畫傳達的意思,只是不停地發出驚歎。
“這真是太聖潔了!上帝保佑......”
“啊啊啊,這就是地獄的景象嗎。”
“令人驚歎的全新風格!”
衆人讚賞着,安諾也忍耐着冬天的燥熱,笑臉相迎。
韋羅基奧和一羣他的藝術家好友在旁邊歡快的聊着天。
貴族和鑑賞家們欣賞了優秀的藝術作品。
教堂的人吸引了更多地信衆,安諾的畫也傳遞出一種宗教意義上的積極思想。
只有安諾難受的世界誕生了。
胖乎乎的佩魯吉諾走到安諾的身邊,表情興奮,他是韋羅基奧徒弟中和安諾關係最好的:“真有你的,勞倫斯!”
“謝謝你,佩魯吉諾。”安諾的汗水從臉頰流下,但還是報以微笑。
韋羅基奧對着神父說道:“我已經和勞倫斯說過了,這幅作品在畫展之後他會免費捐贈給教會。”
安那撒羅神父感激的找到安諾,深深地行禮:“感謝你,勞倫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