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聽到項羽說的話,子嬰還是控制不住的開口了。
他的聲音吸引了項羽的注意力。
項羽沒有回答,看了看阿房宮,又看了看站在那裡,明明身體顫抖,卻握緊拳頭,怒視着兄弟倆的嬴子嬰。
“倒是有些節氣,若這秦皇是你,我等也不必費盡心思整治中原。”項羽搖了搖頭,如是說道,“只是可惜,位子給了那胡亥,弄得這天下塗炭,你們這嬴姓一族也成了罪人。”
“項羽,你若對我嬴家,我大秦,有怨恨,有憎恨,殺了我就是,我毫無怨言。”子嬰抿着嘴,兩眼通紅,凝視着項羽,“但是你不能毀了這咸陽城,這咸陽城雖然我早就下令逃難,但依舊有十萬餘民衆存在,斷不能摧殘啊!”
說着,他便跪了下來,完全捨棄了自己作爲秦王的尊嚴,聲音中帶着強行抑制崩潰的悲傷,對着項羽央求道。
項安看着一襲白袍的子嬰,不由得一嘆。
趙高胡亥之流高坐廟堂,除了他們以外的人,都是受害者。
子嬰的父親名爲扶蘇,是始皇帝嬴政的嫡長子,但是他卻死於胡亥的一紙假遺詔,只能說
“秦王先請起吧。”項安向前走了一步,架住了子嬰的臂膀,將子嬰扶了起來,讓後面手已經攀上劍柄的項羽不由得皺了皺眉。
“秦王可知,這阿房宮,這咸陽的神秘是何物?”項安背對着項羽,問向子嬰,並沒有發現項羽的表情。
“知道一些。”身爲大秦原本的第三代繼承人,子嬰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秦朝的核心機密,“但,我也不清楚這究竟爲何物。”
“我只知道這是一種超脫於人力之外的東西,強大到足以讓整個中原都俯首。”
“是嗎,那就留你不得了。”子嬰話音剛落,便聽見項安的身後傳來毫無感情的冰冷聲音。
剛剛站起來的子嬰只感覺一道陰影突然躥了出來,就衝着自己的腦袋來了。
嘭——!
沉悶的響聲在緊貼子嬰臉上的方位響起,子嬰感受着振動的空氣,感覺呼吸都要停滯了。
雙腿一軟,子嬰向後倒去,坐在了地上,愣神的擡起了頭,看清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項安,替他接住了項羽的拳頭。
如果項安沒有接下項羽的拳頭的話,僅憑藉那拳風,子嬰就明白了,他的腦袋怕是已經完全碎了吧。
“大哥,你幹嘛!?”項安抓着項羽的手,沒有鬆開,看着項羽的眼睛,心有餘悸的質問道。
“他知曉神秘,還是秦朝末裔,留之何用?”項羽也沒有收回拳頭,只是眼神依舊平靜的和項安對視,回答着項安的問題。
“你忘了咱們是怎麼誕生的了嗎大哥?”項安的眉毛擰了起來,語氣中帶上了一點不忿。
“但現在的重點是中原的未來!”
項安鬆開了手,兄弟倆瞬間分開,項安抓起子嬰的衣領,向後退去,怒視着項羽。
“他了解的東西說不定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在大源消退的未來,這種人會成爲危險!”項羽沉聲說着,便想着項安,向着子嬰的方向走了過去,“而且他身爲秦朝末裔本就該死,你爲何要留?”
“始皇帝等同你我之生父,與親爹無異,而子嬰他是這支血脈最後的後裔,你難道一點人的感情都不存在了嗎?”項安衝着項羽喊道,站在子嬰的身前,絲毫沒有打算讓開。
項羽的腳步微微一頓,認真的看着項安,停了下來。
子嬰的身體在顫抖。
項羽和項安說的話他都聽在耳朵裡了,但是現在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去想更多。
在兄弟倆強大的氣勢的壓迫之下,他甚至連顫抖都做不到。
“你現在受傷了,當真要攔我保他?”項羽的腦袋微微向下垂去,眼神之中帶着一絲危險。
他的意思不是你現在受傷了,贏不了我,而是你現在受傷了,保不住子嬰。
“俺只是不想看到大哥你變成毫無感情的機器。”項安氣勢絲毫不弱,瞪着項羽,揚起一隻胳膊,庇護着身後的子嬰。
兄弟二人,絲毫不相讓的對視着。
許久,項羽搖了搖頭,收回了自己的氣勢,略有失望的說到:“總有一天你的情感會讓你犯錯的,項安,我們不需要如此豐富的感情。”
“這是俺身爲人的證明,即便它會讓俺犯錯俺也無比珍視它。”冷哼一聲,項安也收回了自己的氣勢。
氣勢散去,子嬰終於得以自由喘氣,他向着側面趴去,沉重的喘着粗氣。
項安瞥了一眼已經沒有殺意的項羽,搖了搖頭,俯下身去檢查起了子嬰的情況。
“秦王,抱歉讓你受驚了。”
長嘆一聲,項安替子嬰拍了拍後背。
子嬰咳嗽了兩聲,猛地扭過了頭,看着項安的眼睛。
“項,項安將軍,你剛剛說的——”
還未等他話說完,就見項羽似乎是在阿房宮的牆根找到了什麼機關,也不用武器,直接用拳頭搗了上去,引發了一陣爆炸聲。
在爆炸聲之後,是更爲密集的爆炸聲,巨大而宏偉的超級宮殿阿房宮,在嬴子嬰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炸了。
一時間,火光沖天,聲如雷震,爆炸的碎片攜帶着滾滾濃煙,落向秦王宮周邊的宮殿中。
“這,這,這”嬴子嬰兩眼瞪大,嘴巴大張。
“放心吧秦王,現在的秦王宮裡沒有人,在進來之前,我已經讓人疏散了秦王宮的人了。”項安站了起來,抱着胸看着爆炸的阿房宮。
項羽毫髮無傷,已經走了回來。
“怎麼炸的這麼輕鬆?”項安有些疑惑,便問了一句。
“本就是半成品的狀態,只要找到缺口,想要摧毀就輕而易舉,如果完成了的話,想這麼輕易的破壞會難如登天。”項羽搖了搖頭,也轉過了身,和項安肩並肩的站着,擡起頭來,彷彿欣賞煙火一樣,欣賞着依舊在不停發出爆炸聲的阿房宮。
“如果它真的能被完成,這中原,也就不需要咱們了吧。”笑了笑,項安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