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珊把自己關進房間內,用被子捂着頭,放聲大哭,她心裡現在最恨的便是辛寒了。
她心中委屈:“自從辛寒上山她便覺得平日對她最好的爹爹和大師兄就都向着他。”
“這次明顯是他不對,胡亂出手傷人,自己只不過怕他有累華山名聲這才了他兩句,便被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罵了自己。”
“大師兄和爹爹居然都偏向着他,難道還是我做錯不成。”
她這裡哭着,幾個要好的師妹在一旁相勸,可她就是不聽。
房門一開,甯中則走了進來,看見正哭泣的女兒,不由得嘆了口氣,在牀邊坐下,對其他幾個女弟子溫聲道:“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與靈珊些話。”
嶽靈珊聽甯中則進來後,將被子掀開,‘哇’的一聲撲進母親懷中大聲哭了起來,在她心裡現在也就只有母親對她好了。
等幾個女弟子退下後,甯中則這才緩聲道:“你是不是還覺得七欺負你?”
嶽靈珊一愣,坐直身體,臉上猶自掛着淚珠詫異的道:“難道不是麼?自從他來了華山便處處與我作對,不是欺負我又是什麼,這次顯然是他的錯,如何爹爹與大師兄都幫着他...”
甯中則好笑的看着女兒:“你仔細想想,七拜入華山以來,哪次不是你主動尋他的麻煩,他欺負你的地方,恐怕就是不像你其他師兄那樣讓着你罷了,你呀是被你大師兄他們給寵壞了。”
嶽靈珊聽了母親的話,仔細一想,發現確實如此,剛開始自己要求他把自己當師姐。然後又要求比劍,一系列的衝突中,那個壞人好像確實沒有主動尋過自己麻煩。
“難道真的如同母親所自己是被師兄們給慣壞了?”嶽靈珊一陣迷茫,接着搖頭又否定這個想法。
“可今日之事,明明是他出手傷人,如何我指責他反被他罵了。爹爹和大師兄偏偏向着他話?”
甯中則正色道:“這就是你爹爹生氣的地方,只聽大有他們了事情經過,便能聽出這是故意針對七而設的局,身爲華山弟子如果不以雷霆手段震懾羣宵,傳了出去,我華山派還不被人家笑死!”
“而你呢,是非不分,又當着衆多洛陽幫派的面斥責自己的師兄,這樣一來。人家會不會我華山派是長幼不分,尊卑不明呢,別忘了當時可是有衝兒在場,若是七犯了什麼錯誤,也輪不到你來教訓他啊。”
“這...我承認不應該當衆斥責他,可是娘你沒親眼見到,如何知道是那些人是故意針對辛寒,又爲什麼要故意針對他?”
嶽靈珊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甯中則柔聲道:“那你。爲何你們大傢伙都坐在主桌,偏偏漏了辛寒和雙兒她們?”
嶽靈珊不以爲意道:“當時不是坐不下了麼。在場的都是洛陽武林的勢力頭目,衝着我華山派的面子來的,總不能讓人家換桌吧?”
甯中則道:“既然是衝着我華山面子來的,那又爲何將我華山親傳弟子排擠在外?”
“娘是他們根本就是故意的?可這又是爲什麼?”嶽靈珊眨了眨大眼睛,可惜眼睛裡一片茫然。
甯中則無奈道:“傻丫頭,你這是因爲對你七師兄的偏見遮住了眼睛。所以看不清楚。”
“這些人當然是衝着王家兄弟的面子才這樣做的,王家在洛陽是綠林魁首,坐地分贓,那些人都拿王家當靠山拜着,今天這事定然是王家兄弟昨日輸的不服氣。設好了局就是爲了叫七難堪。”
嶽靈珊回想了一下,在酒樓裡確實是王家駒攔住辛寒讓他去了別桌,當時自己沒有細想,心裡還暗自高興,如今回想起來王家兄弟所爲,的確有些不妥。
甯中則又道:“還有那練拳助興的,那許多人如何偏偏就差誤傷你七師兄呢?若不是七反應快,怕是已經受了重傷吧。”
嶽靈珊又想起了當時的情形,如果不是辛寒用筷子了那人穴道,想來着一腳已經踢在他的後腦上,肯定是重傷的下場,記得當時自己還暗叫可惜,難道真的是自己被偏見矇蔽了眼睛麼?
甯中則見女兒似是明白了一些,當即趁熱打鐵:“還有那和尚敬酒賠罪,七也給足了面子,偏偏這和尚不識好歹,又向你雙兒師妹和幾個師嫂敬酒,你想想若是有素不相識之人,當着你爹的面這麼對娘,想來你爹脾氣雖好,卻也怕是動手殺人了吧。”
嶽靈珊又靠在母親肩上,心裡亂的要命:“難道真是我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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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運用不了內力,這酒越喝越熱,出了滿頭大汗,酒到酣處更是熱的難受,捨不得放杯,便把外衣脫了仍在地上,光着膀子和辛寒繼續喝。
兩人正一邊喝酒一遍胡侃,就見房門被推開,甯中則走了進來:“寒兒在麼?”
令狐沖嚇得‘嘭’的一聲從椅子上摔了下去,趕緊站起撿起衣服快速穿戴整齊,然後規規矩矩道了一聲:“師孃!”
甯中則一進來就就聞到沖天的酒氣,同時也把房間內的景象看在眼裡,黛眉微皺:“你們......”
辛寒因爲令狐沖用不了內力,索性喝酒時他自己也不用內力壓制,這一來喝的昏頭漲腦,甯中則進來時已經半暈了。
他只見令狐沖慌亂的穿衣服,甯中則一臉詫異的表情,便想都沒想急忙站起來解釋:“我們是清白的。”
甯中則只是一愣便知道他話裡的意思,輕啐道:“我是你們剛過中午就喝的爛醉,也不怕你師父責罰你們。”
令狐沖也喝的滿臉通紅,有些暈頭漲腦,不過辛寒的意思他也聽懂了。狠狠瞪了辛寒一眼。
辛寒自知失言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師孃快坐,你來找我有什麼吩咐麼?”
甯中則坐下後,看着華山派兩個最爲出色的弟子,低聲一嘆:“寒兒你是不是心裡怪靈珊不懂事了?”
辛寒搖搖頭,真心的道:“師孃言重了,今天倒是我有些不冷靜。對師妹的話有些重了,還請師父師孃不要怪罪。”
甯中則看出辛寒的是實話,開心的笑道:“如此最好,你師妹心地不壞,就是讓這一幫師兄給寵壞了。”
完還沒好氣的瞟了令狐沖一眼。
這話的讓兩人都覺得尷尬,令狐沖知道自己對師妹太過嬌慣,別的師弟自然也就跟着如此,而辛寒卻有些不好意思,別的師兄弟都能讓着師妹。偏偏自己好像沒有一次讓着她的時候。
兩人不約而同的摸了摸鼻子。
甯中則見了‘噗嗤’笑了出來:“你們還真是有默契,好了寒兒,你沒往心裡去就好,以後好好幫我管管靈珊,指着衝兒管教她怕是白費心思了。”
辛寒訕笑道:“師孃笑了,我可沒有這個膽子。”
甯中則站起身來道:“誰跟你笑,我是認真地,你們當師兄的總是讓着她。日後行走江湖時誰又能讓她來着,好了我走了。你們喝完酒莫要讓你師父見到,當心到時捱罵。”
完站起身來在兩個弟子相送之下出門回去了。
甯中則這一來,辛寒心裡的那疙瘩早就消失不見,相反的他倒是覺得自己一個大夥子,不應該和嶽靈珊這個丫頭一般計較。
令狐沖還沒盡興,看着辛寒問道:“老七。還喝不喝了?”
辛寒有些睏意,沒好氣的道:“不喝了,平白讓你佔了便宜,等你去學了曲譜再。”完將一臉不甘的令狐沖推了出去,這才倒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日一早。辛寒早早起來,拉着令狐沖就要去尋綠竹翁,剛走出華山派所居的院子,便見到王家兄弟正和一衆華山弟子探討武藝。
嶽靈珊貌似已經平和了怒火,提着寶劍也在其中。
遠遠見到辛寒和令狐沖走過來,這丫頭如受驚的鹿,轉身就跑的沒影了,讓想上前打招呼的令狐沖好不鬱悶。
王家兄弟到是上前陪笑道:“辛師弟,昨日之事是我們兄弟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可別往心裡去啊。”
劉和尚昨日被辛寒一撞之下,破了功夫,一身硬功全廢,現在還躺在牀上,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
這劉和尚可是王家罩着的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兩兄弟不敢隱瞞,將這日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給王元霸父子聽。
這一下可驚壞了王家父子,辛寒露了這兩手功夫,就是王元霸自己都做不到,忍不住對華山派又重視的幾分。
當下斥責兩兄弟一番,並且告誡兩人再不要去尋辛寒麻煩,並且竭力交好,這樣的人前途遠大,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正因爲有了王元霸的吩咐,所以纔有了今天早上這一出,兩兄弟早早就來到這裡,放低了姿態和華山其他弟子結交,見辛寒出來更是過來賠禮道歉。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辛寒雖然對這兩個貨沒什麼好印象,但是還是笑道:“兩位師兄客氣了,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王家兄弟聽了這話臉上一喜連道:“正是,正是。”
令狐沖見林平之沒跟衆人在一起,便問道:“怎麼沒見林師弟?”
王家俊道:“平之表弟也不知犯了什麼邪,出去跑步了,要跑夠二十里纔回來。”
令狐沖不明所以,也莫名其妙,辛寒倒是心裡暗自頭:“看來這林平之確實拿自己的話放在了心上。”
辛寒對幾人解釋道:“是我見林師弟練劍時下盤不穩,便給他出了主意,用跑步的方式鍛鍊下盤的力量。”
令狐沖倒是第一次聽這個方法:“這樣有用麼?”
辛寒道:“當然有用,時間一長便見到功效了。”
他到這忽然想起一事,令狐沖結識綠竹翁正是王家的賬房引薦的。
當即問道:“正好我有一事要求兩位師兄幫忙。”
王家俊道:“師弟客氣,有事儘快開口,這洛陽城裡我王家辦不到的事情不多。”
辛寒道:“卻不是什麼大事。”他從令狐沖那裡要過曲譜道:“不知府上有沒有能撫琴弄簫的雅人,我這有本曲譜相讓人幫着看看。”
王家兄弟想了想,忽然王家駒眼睛一亮:“這可巧了,帳房裡的易師爺便會吹簫,去叫他來瞧瞧便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