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吹着楓葉在空中飛舞,好似秋日的精靈在風中扭動着迷人的身姿。
一片正隨風飄零的楓葉被一隻粗壯而有力的大手握住,手的主人正是全日本第一高手‘船越文夫’。
“秋天到了,光子,這個季節你應該陪着你父親住在北海道看着一片片金黃的稻田,而不是在這個戰亂將起的國度陪着陳真,讓你的父親在日本擔心你。”船越文夫手指輕輕鬆開,楓葉隨風而落。
“船越叔叔,你說的都是小時候的事情,父親整天忙着公務哪有時間陪我去北海道,總之不用你管了。”光子在他身後嬌嗔道。
船越文夫好像很享受這個季節,微眯着雙眼迎風而立,他聽見光子跟他撒嬌感覺就像回到了過去,想起了光子小時候的樣子。
“原來我們的小光子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這時耳邊忽然響起匆匆的腳步聲,船越文夫回過身來看着光子:“你和陳真結婚了沒有?”
“沒有。”光子被問起終身大事臉上泛出嫣紅,神情有些扭捏。
“你們不是住在一起麼,怎麼沒有結婚。”船越文夫好奇的問道。
光子有些默然的道:“我們是想結婚可是中國人和日本人都不會贊成的。”
船越文夫點點頭道:“還好你們沒有結婚,萬一他死了你也不會變成寡婦。”
“你說什麼?”光子不明白船越文夫在說些什麼。
兩人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在風中響起:“如果你死了,我也會把你的骨灰送回日本。”
隨着聲音,陳真從風中逐步走來,眼神凌厲的注視着船越文夫。
陳真身後還有幾個身影,霍廷恩,辛寒和手提一杆大槍的李書文。
李書文目光如電盯着船越文夫,讓他感到臉上毛孔一緊,心中暗驚:“這個老頭是誰,居然精神飽滿到達透目而出讓對手膽顫的地步,武道修爲着實恐怖。”
“船越先生,我們在日本見過一面,我希望你不要帶光子走。”陳真大步上前,他對船越文夫沒有什麼敵意。
就算他想帶走光子,畢竟是受了光子父親所託,父母之命在中國來講是大於天的,所以將心比心陳真並無怨言。
船越文夫嘴角露出笑容:“你也知道我是受了她父親的囑託,將她帶回日本,我這個人有一點好處就是信守承諾,除非打敗我,讓我有個理由也好回去交差。”
李書文盯着船越文夫看了半天,觀他身形知道是個外家高手,想必練的就是日本人從唐手演化過來的那什麼空手道吧。
“徒弟你去跟他過幾招。”李書文覺得這是一個讓辛寒鍛鍊實戰的好機會,這個日本人他絲毫不放在眼裡,但對辛寒來說卻是一個好對手,就算辛寒有危險他也能在關鍵時候將這日本人一槍扎死。
“好,殺雞焉用牛刀,老頭你打敗了我在跟我五師兄打吧。”辛寒也正有此意,他知道船越文夫此次前來並無惡意,所以能跟日本第一高手過招並且沒有危險的機會可不多。
“小師弟...”陳真正想說這是我的事情還是讓我跟他打的好,可他還沒說完,辛寒後腳一蹬如同一匹烈馬衝了出去。
辛寒出手就是八極拳剛猛的招數,離船越文夫三步遠就一拳擊出,等他靠到近前拳風已經到了船越文夫面門。
作爲日本第一高手的船越文夫,不會拒絕別人的挑戰,他的武道修爲已經到了高深的地步,輸贏已經不放在心上,追求的只是自己心性圓滿使自己的武道更近一步。
“來的好。”山本一夫大喝一聲單掌下劈將辛寒的拳頭卸開,接着一個上步衝拳反朝辛寒打去。
辛寒單臂一架,將來拳架住,然後前手曲臂變肘,一招鳳凰單展翅,猛擊船越文夫的右肋。
船越文夫也同時變肘將辛寒的肘擊擋開,屈膝頂反頂辛寒腰部。
辛寒向側面一閃,躲開攻擊,大步搶進,用出這幾天苦練的八級‘貼山靠打’,船越文夫雙臂交叉硬當這一下,兩人一觸即分,同時後退了兩步。
李書文看着兩人過招暗自點頭,辛寒這幾招令他大爲滿意,對於這個關門弟子也越發喜愛。
當然這並不是說辛寒此時已經能和船越文夫相提並論,辛寒的貼山靠使得是全身的力氣,而船越文夫只是雙手就擋住了這一招,雖然兩人同時後退,但實際辛寒在力量上卻是輸了一籌。
李書文滿意的只是辛寒招數上的變化能合理的運用自身的優勢,把這幾天辛苦學習的招數都有效的發揮出來,真可當一句‘孺子可教也’。
“八極拳,年輕人倒是好功夫。”船越文夫見多識廣,交手幾招就認出了辛寒的路數。
“老人家,你也很厲害,不過空手道可不怎麼樣。”辛寒很佩服船越文夫的實力和人品,但是對於剽竊自唐手的空手道卻不屑一顧。
“年輕人,你錯了,功夫沒有好壞之分,重要的看練功夫的人。”船越文夫說完主動發起攻擊。
辛寒也迎身而上,兩個人一個用八極拳,另一個則是空手道,走的都是剛猛硬進的路數,一時間拳腿交錯,硬打猛攻,讓人眼花繚亂。
陳真和霍廷恩看着兩人比武都有些驚愕,霍廷恩更是喃喃的道:“沒想到小師弟武功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想必精武門除了你我沒人是他的對手。”
陳真贊同道:“李前輩是名師,但小師弟的悟性天賦也確實驚人了些。” wWW¤ ttкan¤ ℃o
李書文在一旁道:“我這徒弟好是好,不過練武的日子太短了,不是那日本人的對手,陳真你去吧,我看你和這個什麼夫的應該在伯仲之間。”
李書文目光如炬,已經看出辛寒敗勢已成,就在他話音剛落,辛寒已經被船越文夫一掌擊中肩頭,連退了幾步。
他活動了一下肩膀,只是有些疼痛並未骨折,知道船越文夫手下留情當即謝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船越文夫由衷讚道:“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不如你,相信再過幾年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李書文哼道:“大言不慚,我這徒弟剛學武不足半年,等再過一年你來試試。”他顯然覺得船越文夫的話貶低了自己的徒弟。
船越文夫聞言感到不可思議,他向李書文施禮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李書文昂首道:“老夫李書文。”
船越文夫先是一愣,覺得這名字好熟悉,接着猛然一驚:“您就是‘神槍李書文’?”
李書文道:“正是老夫。”
船越文夫大步來到李書文面前,重新施禮:“閣下之名如雷貫耳,在下黑龍會總教頭船越文夫向閣下請教。”
這一刻他居然舍了陳真反而向李書文挑戰。
“哦?你要聽說過我的名字還要挑戰我?黑龍會,你是想替那些廢物報仇吧。”李書文雙眼一瞪。
船越文夫平靜的道:“我並不是想要替某些人復仇,我追求的是個人修爲的突破將自身的體能推到最高極限,我自身已經處在瓶頸,所以我想跟您過招尋找突破的機會。”
李書文聽他說完怪笑兩聲:“在實戰中尋求突破確實是最好的方法,我欣賞您,所以今天就不打死你了。”
李書文將大槍交給辛寒,邁步走了出去與船越文夫相對而立:“我徒弟那幾招用的不錯,我也用這幾招跟你打,你小心了。”
說完他跟辛寒一樣一拳擊向船越文夫的面門,與辛寒烈馬奔騰的氣勢不同的是,李書文這一拳不帶絲毫火氣,看上去輕飄飄的似慢實快瞬間到了船越文夫面前。
船越文夫眼神一凝,他看出來李書文這一拳哪裡是像表面上那樣輕飄飄的樣子,實則是剛猛到了極致,力量內蘊不放,簡直不可力敵。
不過作爲日本第一高手的他,也想見識一下這個令黑龍會大部分高手聞風喪膽的殺神,真正的實力有多厲害。
他雙手猛的上挑,以雙臂對一臂,硬是將李書文這一拳架開,但同時他雙臂巨震,被這一拳震得兩臂麻木,心中暗叫一聲‘厲害’。
李書文說到做到,接下來還是用辛寒用過的招數一招鳳凰單展翅,速度與辛寒比起來何止快上一倍。
船越文夫不敢在擋,拼盡全力將這招閃開,李書文貼身而上還是辛寒用過的貼山靠打,這一次船越文夫再也躲不開了,被李書文撞了個正着,整個人飛出十多米落在草地上又滑出三米多的距離。
“船越叔叔。”光子雖然不願跟船越文夫一起回日本,但也不想這一項疼愛自己的叔叔有什麼危險,立刻跑了過去。
李書文點點頭:“放心,老夫說不殺他自然不會殺他,他沒什麼事情休息一會就好。”
船越文夫此刻已經被光子扶着站了起來,他跟陳真之前被李書文撞中的感覺差不多,渾身上下痠痛無比。
“謝謝閣下成全,我原本以爲中國武術只注重個人修爲不注重實戰,看來我是錯的離譜。”
他知道自己沒事,是李書文用了巧勁將自己放了出去,要是換成剛猛的力量自己此刻可能已經成爲過去了,而且這一戰他有所領悟,相信突破瓶頸指日可待,所以他是真心感謝。
李書文點點頭不再說話。
船越文夫對着陳真笑道:“我是沒能力帶走光子,這樣的話對她父親也算有個交代。”
陳真有些哭笑不得,雖然高興光子不會離去,但是這一場比武卻讓那師徒兩個給攪和了。
“船越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在下也想和你切磋一下。”陳真如是說。
霍廷恩也急着道:“船越先生,在下霍廷恩也想和先生討教。”
他兩也不傻,知道與高手過招機會難得。
別看船越文夫在李書文手裡走不過三招,但不是他不行,而是李書文太強,在中國要論實戰,李書文可謂天下第一,此老一生對戰無數從無敗績。
所以兩人也想和船越文夫這個日本第一切磋一下。
船越文夫苦笑道:“我現在渾身痠痛,哪裡還能動手。”
李書文呵呵一笑,走了過來,在船越文夫身上或拍或按,或點或揉,不一會船越文夫痠痛全消,讓他再一次驚異中國功夫如此神奇。
結果陳真和霍廷恩都分別和船越文夫交手了一次。
陳真本來不是船越文夫的對手,但這幾日在李書文指點下功夫精進不少,與船越文夫打個平手,興起之下將自己自創的自由搏擊拳法用了出來,讓船越文夫很快學了過去,兩人打得盡興同時罷手。
李書文看了陳真自創的拳法也不禁點頭,這拳法雖然破綻不少但也有可取之處。
霍廷恩以霍家拳對戰船越文夫的空手道,在第三十五招敗了下來,卻也知道自己比以前進步了許多,並不氣餒。
船越文夫心中哭笑不得,本來想和陳真切磋一下彌補日本未曾交手的遺憾,然後再以前輩的身份教訓他幾句,讓這個自己看好的年輕人不至於驕傲自滿,卻沒想到裝逼遭雷劈,裝純被人輪,被這三個小傢伙抓住當活靶子輪流挑戰了一番。
不過他心裡還是很滿意的,能和李書文這樣的高手交手讓他受益良多。
船越文夫臨走時對着陳真說:“小子你要敢對不起光子,我老人家可不放過你,另外你要小心在日本比我武功高的人還有很多。”
“船越叔叔你不是日本第一高手麼。”光子不解的問道。
陳真卻理解他:“船越先生的武功第一是他的武功修爲,而不是他的殺人伎倆。”
船越文夫笑了笑自語道:“霍元甲我輸啦,我沒有想到你有這麼好的一個徒弟。”
說完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對着幾人道:“現在在虹口道場的第一高手,是被稱爲機器人的藤田剛,幾位我走了,保重。”
船越文夫說完迎着風朝遠處走去一派宗師的氣度,身影漸漸在風中淡去。
霍廷恩看着船越文夫的背影羨慕道:“不愧是日本武道第一人,好心胸,好氣度。”
辛寒點頭道:“果然是高人氣度,只比我差那麼一點。”
陳真:“...呸...別誤會吐口痰而已。”
李書文笑了笑搖了搖頭,他那幾下是那麼好挨的?雖然剛纔他給船越文夫暫時緩解了一下,想必現在也不太好受。
幾人沒看到的是,船越文夫脫離幾人視線之後馬上變得一瘸一拐起來心說:“那痠痛勁又上來了,李書文果然名不虛傳,還好我老人家忍住了痠痛,沒當場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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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到霍元甲墳前,三人又鄭重的給霍元甲上了香,霍廷恩有些擔心:“不知道那個藤田剛有多厲害。”
辛寒笑道:“放心吧,有我師父在他敢出來就打死他。”
霍廷恩卻搖頭:“虹口道場的戰書是下給精武門的,李前輩是八級門的人,不能夠代替我們迎戰。”
李書文也點頭:“確實如此,另外我過幾日就要走了,這幾天好好教導你這個混小子,回去不把木樁撞倒不許吃飯。”
“不要啊,太不人道了,太殘忍了。”荒郊野外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驚起飛鳥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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