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跑了......那我豈不是可以......”李龍澤瞥了一眼被丟在地上的郝薄,一把抓了起來,趁丹聖不在,使用風系魔法的能力,從兩山間的懸崖峭壁登了上去。
“呼!”直到終於落到了華長老所在的這邊山峰,纔算鬆了口氣,看着遠處不少萬聖宗弟子來來往往,剛纔的一切,好似恍然如夢。
就在剛剛,自己面前的那個野人,真的是兩千年前的聖者,丹聖嗎?
也不知道該不該怪郝薄這傢伙烏鴉嘴了,說啥來啥。
“啪啪!”兩巴掌拍醒昏得可以的郝薄,關於剛纔的事,李龍澤什麼都沒說,而是指着前方的宮殿道:“看來這就是了,你跟我一起來吧。”
“李大哥!我......我剛剛好像......好像被一個野人擄走了!你,你有沒有看到!真的是個野人啊!那野人力氣好大,抓着我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郝薄清醒過來,卻是一臉驚慌的拉着李龍澤有些語無倫次的描述道。
“看到了。”人家可是要拿他煉丹,李龍澤也沒有隱瞞他的意思,反正是瞞不住的。
“看到了?額......你在開玩笑吧?那我們這是......在哪裡?沒有野人,而且,我剛剛是昏過去了?不會是我做白日夢吧?”只是,面對李龍澤一本正經而且十分平靜的肯定回答,郝薄愣了兩秒後,扭頭四顧摸着腦袋不確定道。
這短時間內所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讓他思緒有些混亂,有些難以理解了。
“你要還留在這裡,說不定那野人就上來找我們了。”李龍澤攤了攤手,指了指身後鐵鏈橋下的懸崖道。
“下面?”郝薄皺着眉頭摸了摸腦袋,突然眼睛一瞪,拉着李龍澤快步向着華長老這邊山峰的宮殿走去。
“我想起來了,我好像確實是被個野人擄走了!我纔剛踏上鐵鏈橋,就被他拉着腳腕兒一下拽了下去,嚇死我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又上來了,我們還是快走吧,到了華長老那裡就安全了。”
“到了華長老那裡就安全了?那可不一定。”李龍澤聽到他這一番話,卻是搖了搖頭道:“剛剛那野人就是你說的,丹聖!他要是樂意,我們到了哪裡都不安全。”
“丹聖!”郝薄腳步一頓,震驚的轉頭看向李龍澤道。
“嗯!”李龍澤肯定的點了點頭。
“他......他不是死了嗎?”郝薄皺着眉頭問道。
“沒死!看樣子一直在丹聖山下面呢,甚至從來沒離開過。”李龍澤撇了撇嘴道,心裡卻是暗自思索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骯髒的PY交易,不然,好歹這萬聖宗也是十大宗門之一,能看不破丹聖這金蟬脫殼之法?
“那我們豈不是......”郝薄一下有些泄氣了:“但是,丹聖爲什麼會對我們感興趣呢?會不會,會不會是我們剛纔的話冒犯他了?”
“你說呢?當然是因爲......你是個煉丹的好材料啊!”李龍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抱着胳膊說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碰到了丹聖,他絕對不可能知道,這看起來一無是處的傢伙,利用價值竟然在這!
“練,煉丹......你是說......咕...人丹?”郝薄那膽子也不大,聽李龍澤這麼一說,雙腳都有些打顫了。
“嗯哼,就是這麼回事。”李龍澤點了點頭。
“完了!完了!我們,我們要不要現在就離開萬聖宗?我還不想死啊!”郝薄六神無主道。
“剛剛纔從莫長老那裡得到了修煉法決,我終於也能踏上修煉路途了,我不想這麼早死,還......還是給人練成丹藥!”
“你能躲到哪裡去?別想這事兒了,先跟我去華長老那裡吧!丹聖既然已經是個‘死人’,諒他也不敢這麼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萬聖宗的人面前。”李龍澤搖了搖頭,本來只是打算讓郝薄知道這件事,有個心理準備。
沒想到......好像嚇過頭了。
“但是......”
“沒有但是!然後跟我回雲聖山,莫長老那裡,我會讓師傅去打個招呼的,你以後就別過去了。”一邊往華長老的住處走去,李龍澤一邊安排道。
“爲什麼?莫長老對我還是很好的,而且也是樊公子的一番心意......”
“你以爲丹聖爲什麼會突然出來走動,還擄走你?你真當是聽到我們的談話?是莫長老,讓你吃了業火丹!而這丹,是丹聖發明的,專爲煉製人丹準備!”
李龍澤回頭撇了他一眼,解釋道。
如今,他也算明瞭了前因後果,可以告誡郝薄,而非像之前那樣自己留意了。
“哼,看到一個別人精心準備的煉丹材料在自己頭頂走過去,丹聖既然煉丹成癡,又怎可能不出來看看。”
“可是......我沒有吃過業火丹啊。”聽到李龍澤這一番解釋,郝薄有些茫然無措,臨近崩潰邊緣。
彷彿一瞬之間,他的世界,他的生活,他對這一切的認知,被改變了。
樊公子,原來不是爲他着想,才介紹他到莫長老那裡去,而是和莫長老估計早有交易,而他,就是被獻上的禮物。
難怪,樊公子雖然天賦不凡,但在莫長老衆多的弟子中,也不應該這麼快的被重視,成爲莫長老眼前一等一的紅人。
而莫長老,也不是對他好,而是在精心培養,他需要的煉丹材料!
所有的一切,原本的好意,原來身後都是惡意,所有的幸運,在這一刻變成謊言。
郝薄有些無措,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是真的,是可以相信的,甚至,他看向李龍澤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奇怪。
既然,既然樊公子和莫長老的目的,是要讓他,成爲一顆上好的丹藥,那李龍澤的目的會是什麼呢?
李龍澤自然能從他突然改變的神情,以及那質疑的眼神看出他此刻的心態,原本的解釋一頓,不再繼續說下去。
片刻後,沒有解釋,只是開口道:“剛剛,你暈過去了,丹聖曾有意自己用你煉丹,分我一半。”
“噗通!”郝薄面無血色,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現在似乎有些明白那些被特意飼養的牲畜的想法了,恐懼、無奈、無能爲力。
憤怒、不甘、想要質問上天,這一切,爲何生來便這麼不公。
但,“人”不會在意他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