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通過考覈?還是出什麼事兒了?李龍澤不可能一直這麼等下去,猜測起來。
郝薄這人,可不像自己,對這考覈雖然懷中期待,但不通過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大不了想其他辦法混跡萬聖宗嘛。
但他不同,他對考覈抱有十二分的希望,若是沒通過......難免他有什麼想不開的。
已經等了許久,郝薄是跟自己差不多時間進殿考覈的,不管通過沒通過,正常情況下這會兒都應該出來與自己匯合了纔對。
但他沒有來,李龍澤也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想了想,從埃爾維斯送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張紙來,隨手疊了只千紙鶴,隨即輕輕一拋,千紙鶴晃晃悠悠的飛了起來,向着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這是從慕陽子那裡學來的一個小法術,用以尋人,只是一直都沒什麼機會用到過就是了。
李龍澤跟着紙鶴離開了大殿門外的道路,一路走去,薄霧漸濃,身邊的環境也逐漸更加安靜起來。
事實上,萬聖宗山門是很大了,從小鎮裡的居民口中聽說,這萬聖山,多達一百七十二個山頭,全都是萬聖宗的山門!
在自己看來,這什麼萬聖山,說是萬聖山脈還差不多。
而他此時所在的,是萬聖山的主峰,天聖山。
僅僅只是主峰,面積也十分大,萬聖宗在其上修建了許多宮殿、亭臺樓閣,除了一些常用的宮殿,其實很多地方都是寂靜無聲的。
這樣的環境,也符合修道者的需要。
而此時,李龍澤隨着紙鶴,經過了數個空無一人的宮殿,來到了一個天聖山後山懸崖前的平臺上。
郝薄跟自己說過這個平臺,從他口中總是能無意間得知很多萬聖宗的事。
這個平臺,據說便是萬聖宗第一聖,天聖無言老人得道之前日夜潛修之地。
此地這一平臺,乃是一個近乎垂直的懸崖,懸崖半腰是繚繞的雲霧,一眼看不到底,據說即使是元嬰境高手落下懸崖,也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不被摔死,這懸崖之下也不通外界,是一處封閉之地,誰也不知道其中還有什麼危險,最終,也只有困死在那裡。
而現在麼,李龍澤便看到這濃郁得近乎實質的乳白色靈霧之中,郝薄那小身板兒被人拎雞崽兒似的,一手拎在空中,懸在懸崖之外。
再仔細一看,那霧中的幾個身影,可不就是三天前,在領取號牌的那個廣場上找郝薄麻煩的那幾個蠻部之人嘛?
也不愧於這個蠻字,幾人的身體看起來就跟郝薄的小身板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一個個壯碩無比,身上肌肉虯結,比李龍澤也高半個頭去。
此時,顯然那幾人的心情很不好,拎着郝薄的那人還叫囂着:“都怪你這個混球!垃圾!我知道了,你們言部的人根本就不是預言,是詛咒!是你詛咒了我!”
什麼亂七八糟的,李龍澤皺了皺眉頭,隨即恍然,難道是因爲還真被郝薄這烏鴉嘴說中了?蠻部的人,十有八九不能通過考覈,而眼前這幾個,確實沒通過?
所以來找郝薄麻煩了?
“去死吧!就憑你,也想有翻身的一天?做夢!”拎着郝薄的那蠻部大漢惡狠狠的咒罵一聲,便鬆開手去。
李龍澤當然不能坐視旁觀,隨着技能的運用,法力在系統的操縱下運轉,一道清風將郝薄託着扔了過來。
這時,那幾個蠻部的大漢纔看到了自己,卻也並不慌張,只是皺着眉頭道:“是你?哼!小子你是哪個部族的?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李兄弟!”郝薄一臉的驚喜,隨後卻是變了變臉色道:“唉,你快走吧!我不能連累了你,他們真下得去手的!你現在去找樊公子,說不定還來得及。”
“是嗎?那我想,我也真下得去手的。”李龍澤平靜的看着那幾個叫囂的蠻部大漢。
說話間,狂風涌動,吹得站在懸崖邊兒上的那幾人身形晃動,似乎隨時可能被吹下去。
“怎.....怎麼回事?”當然,那幾個蠻部的大漢並不會以爲這是李龍澤的法術,而是一臉慌亂道,想要離開危險的懸崖邊走過來一些。
他們這些域外部族之人,多半是不會法術的,擁有的,只是屬於自己部族特殊的血脈之力。
如果會法術,他們也不會來萬聖宗參加考覈了。
有法術,代表着有傳承,也就沒有必要來參加考覈,加入萬聖宗了。
只是,李龍澤會讓他們如願麼?
這陣狂風,可不是自然的傑作,而是他的法術。
“去吧!”李龍澤輕聲呢喃一聲,幾個身高體壯的蠻部大漢在狂風中輕得如同棉花紙片兒一般,一臉驚恐的被吹下懸崖。
真正的力量,從來不是顯露在外的。
“我說,你這部族的能力要什麼時候才能覺醒?”隨後,解決掉幾個小麻煩,李龍澤轉過頭去,皺了皺眉頭對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郝薄問道。
看得出來,在被威脅丟下懸崖之前,他就被人狠揍了一頓泄憤了,不然也等不到自己過來。
其實也怪他自己這嘴,若是當日不說那番話,雖然那幾個蠻部大漢也會欺負他,卻不一定會做得這麼絕。
李龍澤是有些不耐煩,至少,在他看來,在自己待在這個位面的這段時間,這小子也就是自己的朋友了,自己是不會對朋友袖手旁觀的。
但是,這小子這麼弱雞,那一張嘴又挺能得罪人,說不得自己要多不少麻煩吶,若是他覺醒了部族的能力,自己倒也能解決一些問題了,比如,今天這樣的事。
有系統的存在,李龍澤可以直觀的看到他潛藏的力量,若是他覺醒了部族的能力,比當日在廣場上領取號牌的大多數人都要強。
比之那樊公子,也差不到哪裡去。
“這種事怎麼可能有定論,畢竟我是兩個部族的混血兒,說不定一輩子都無法覺醒了。”郝薄苦笑一聲說道。
“我沒有通過考覈。”沉默了片刻,郝薄再次開口道:“我想好了,既然我這一生與道法無緣,不如留在中原做個生意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