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隨麼?怎麼可能強到這種地步?”小寵驚疑道。
“法?不是法。”李龍澤搖了搖頭。
“道的力量?”小寵繼續追問道,兩人於空無一物的鴻蒙世界中漫步,不緊不慢的,前往遠方那如同污漬、斑點般的世界。
就一如多年以前,他們從鴻蒙之中誕生,好奇的尋着那吵嚷的聲音而去一樣。
“也不是道的力量。”李龍澤搖頭。
“我並不存在,也沒有任何力量。”在小寵疑惑的目光中,李龍澤緩緩解釋道。
“如果一定要說是什麼的話,那大概是真理和命運吧?”
“不可能!如果不存在的話,那當年的他,又是怎麼身化億萬,轉世投胎的?”小寵搖頭不信。
“我不是他,跟他是不一樣的。”李龍澤搖了搖頭。
“那裡面有什麼?”沉默良久,小寵問道。
他終歸還是好奇的。
“有所有的一切,所有你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李龍澤回答道。
“說了當沒說!”小寵撇嘴,憤憤不平道。
“其實沒必要深究,我介於有和無之間,而你們,是存在的。你們看到的,接觸到的,一切爲真實。”李龍澤搖了搖頭,將小寵提起,卻是使其化作一條蛇,盤亙於臂膀之上。
“既然沒有力量,那你還能解救那些崩壞的世界嗎?”隨即,小寵問道。
不管眼前的是誰,至少,它沒有忘記李龍澤的願望。
“亂了的線,理起來總歸有些麻煩。但誰讓人類的執念,就是如此深厚呢?”李龍澤笑了笑,說道。
說話間,兩“人”回到了洪荒演化的世界之中。
“我的拼圖之上,不需要智能的污漬。”莫名的一句話,從李龍澤口中說出。
世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消亡着。
天地間,似乎有一根弦,崩裂爲兩股。
一聲嘹亮的蟲鳴,一隻蟈蟈兒從一道金光中跳出,落在了雲層之中,放聲高“歌”着。
小寵神色震驚,沒有任何力量的力量,強大至此嗎?
他可以殺死這個世界的天道,但絕對做不到,將已經融合進天道的東西,原封不動的,剝離出來。
回到地球,正下着一場朦朧的小雨,奇異的是,這場小雨呈翠青色,帶着淡淡藥香。
特效藥已經開始大批量的製作,除了世俗之人以人力分發之外,白澤和燭九陰也不負李龍澤臨行之託,布雨行雲,直接將湯藥以雨水的形式降下,澆灌了地球每一處地方。
雨過天晴,四處散發着泥土的清香,暗自等死的病癆鬼們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病全都好了。
“第七天,人類的辦事效率,也不像想象中那麼低嘛!”李龍澤喃喃道。
“那還不是咱們早已經做好了一切,不管是研製特效藥,還是找尋靈藥,他們只需要按照藥方,把藥做出來便是了,能有多難?”小寵撇嘴,不屑道。
李龍澤瞥了它一眼,沒有接話,而是現身在雲端的寵物商店門口。
“店主大人!”熟悉的歡呼聲響起,熟悉的一個個面孔出現,李龍澤不由得笑了笑:“我回來了!”
對他們來說,李龍澤也不過離開了尋藥的那麼幾天的時間,但對李龍澤來說,他已經離開了太久的時間。
在本源之地,沒有時間的流逝,但未曾消逝的思想,卻無時無刻的不在“運動”着,依舊可以感覺到“時間”的漫長。
地球的記憶,逐漸變得渺小而微不足道,連原本對故鄉的熱情,也化作冷漠。
然而此時,當看到他們的時候,心中那熟悉的悸動的感覺出現,一切都好像沒有變。
人類的感情,是可以超越時間和空間的。即使記憶已經淡去,但那近乎本能的感情和感覺,仍在引領着你去做該做的事。
就誠如此時,李龍澤毫不猶豫的將愛人和家人攬入懷中,沒有一絲生疏和淡漠。
小寵忽然放下心來,如果有那麼強烈的牽掛的話,他,應該就不會做出與當初的“他”一樣的選擇了吧?
“結束了嗎?這一切,結束了嗎?”李雲芳激動的問道:“近幾天,並沒有天災發生了,現在人們的病也差不多都好了!”
正說話間,忽然又是一陣山搖地動,海嘯再次襲來。
一個奇幻瑰麗的世界,隱約可見一角,從遠處的天邊擦撞而過。
又一次的地震海嘯山崩,蔚藍的汪洋之上,一處大陸板塊活生生的開裂成了兩半。
“抱歉,還沒有,不過快了!”李龍澤安撫着驚魂未定的李雲芳,自信的保證道。
當初的洪荒世界,被巫妖兩族爭霸打得碎裂橫分,再加上後天願力演化,如今世界,不知幾何。
這些世界,全都脫離了自己應有的軌道,混雜而無章,怎麼可能是說好就能好的。
不管是什麼事,總需要一點時間來處理。
“已至中期了!”燭九陰憂心忡忡的望着天空,說道。
方纔被異世界撞擊的世界壁,並沒有很快的癒合,如果是實力強大如白澤、燭九陰這般的存在,還能看到那裂痕之外的無盡虛空。
“已經衰弱到連這點修復力都沒有了嗎?”李龍澤擡頭看了一眼,感嘆道。
旋即,只見那處裂縫,緩緩的癒合起來。
“北極消失了一半!”突然,小寵驚呼道。
李龍澤一愣,片刻後回過神兒來,苦笑不已:“還真是!被剛剛那個世界帶走了。”
“看來比想象中棘手,我們得馬上行動了,希望不要耽誤三日後我們的店鋪開業大典。”
聽到這話,小寵詫異的看了李龍澤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還惦記着寵物商店,這不就是他沒事兒用來消遣時間的玩物麼?
難道,還會比他現在所珍視的一切還重要?
“你打算怎麼做?”此時的小寵,對李龍澤的力量是好奇的,他知道,李龍澤此時的力量,絕對不是他之前所說的,修復、校正和創造的力量。
“無外乎撥亂反正,返本歸元罷了。”李龍澤淡然回答道。
隨即,向着寵物商店之內走去:“我要閉關三日,不論發生什麼,你們誰也不要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