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宿沒睡,可是現在的唐少哲卻絲毫不感到睏倦。
望着眼前田景文所謂的“小”飛行器公司,他實在是有些震撼。剛纔升起的些許睡意,在看到佔地面積龐大的“天行鳥飛行器製造公司”後徹底消失了乾乾淨淨。
在田景文的形容之中,他的侄兒田思成所經營的這家飛行器製造公司不過是一家小有資產的企業,距離真正的大企業還有很遠的道路要走。
可是面前這家廠區佔地面積高達幾平方公里的企業,按照地球標準來計算這絕對不是一家小公司了。不過按照田景文的說法,費沙這樣的公司多如牛毛,實在不值一提。
想想也是這樣,費沙這樣龐大的星球。唐少哲曾經在資料中看到過費沙的基本信息,整個星球的陸地面積佔37%左右,而海洋麪積佔62%上下。費沙不但海洋麪積和陸地面積比例超過地球,而且本身的星球直徑也要超過地球。
舉例來說明,地球的赤道長度是40076千米,而費沙的赤道周長則是5932千米,幾乎是地球的1.5倍。因此費沙的星球大小就比地球大得多,而人口卻比地球少得多。
基本上費沙的人均佔地面積相當於地球的4.5倍,再加上費沙全星球是單一的政治實體,幾乎沒有任何多餘浪費土地。因此,費沙人均佔地面積事實上等於地球人的5倍。
以這樣的標準來看,面前的“天行鳥飛行器製造公司”確實談不上有多大規模。放在費沙算是比微型公司稍大一號的小公司,可拿去地球上絕對能算作中型或大型公司了。
僅憑目前看見的狀況來說,公司第一印象還是讓唐少哲感到滿意的。這樣的公司用來支持其他位面機械製造,大約是可以讓人放心了。
現在唐少哲的攤子是越鋪越大,每天腦子裡面的事務也越來越多。他真心懷念當初無憂無慮的生活,快快樂樂和段娜每天優哉遊哉。現在雖說自身能力越來越大,可所揹負的責任也越來越多,幾乎就要不堪重負了。能夠找到減輕麻煩的手段,他是不肯放過的。
地球上所需要的物資其實很好說,田景文就可以搞定。哪怕不靠他,在商業化極強的費沙買什麼東西都不過是花錢和花時間就能解決的。
可是有關機械製造的東西,最好還是手中掌控一家類似的公司比較好。尤其是段娜已經出動印度尼西亞去尋找豎旗立國的基地了,他總要爲立國後的基業做打算吧?
“我已經通知了田思成,咱們這就進去好了。唐大導演,您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就是了。在商言商,可千萬別因爲我的關係就打亂了您的思路。”
圓臉胖子說話做人都是貌似爲別人考慮,讓人很自然的產生了一種自己人的信賴感。
不過唐少哲在稍稍迷惑後,還是很快就走了出來。這不過是商業上常用的手段,田景文掌握的更熟練些罷了。以前唐父也曾教導過他,不過那時候沒好好學罷了。走上獨立的商業道路後,如今的唐少哲對此早就不陌生了。
“好,咱們進去吧?他們公司的行政大樓在什麼位置呀?怎麼也不見來個人招呼咱們進去呢?老田,你是不是也覺得有些奇怪呢?”
一路走來,唐少哲最先發覺了情況不對。公司之中一片靜悄悄不說,居然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不是田景文已經提前打了招呼麼?爲什麼還是沒人關注他們?
田景文也很是奇怪,皺着眉頭想了想後,才道:“或許是有什麼臨時事務給耽擱了吧?剛纔在光訊之中田思成對於這個消息很開心的呀!”
可是兩人卻猜不出來原因何在,而田思成的光訊從這個時候起就再也打不通了。反正是沒有人理睬,光訊對面並沒有人接收信號。
這就明顯不太正常了,費沙居然還有公司老總光訊沒有人接聽的現狀,簡直不可思議!
誰都知道,在費沙這個星球上,信息交流速度是第一位的。每個人,幾乎每個人的光訊都是24小時待機等候。別說是睡覺開機,就算是你在和女人親熱也得開着機器。在這個商業社會之中,金錢就等與生命,而信息則等於金錢。
所以目前聯繫不上田思成的狀態,讓田景文陰着臉,好半天也沒能說一句話出來。早商會的成員居然還有人敢於斷開光訊,難道不知道這就等於自殺嗎?
心中已經下了決定,無論如何在此事過後他也會專門於早商會中重新刪理一遍。但凡不符合商會生存原則的人必須要斷然開除。正是因爲這些人,田家的早商會才日趨式微的。
“哈哈,這不是景文家主嗎?怎麼,您也來給思成幫忙來了?呵呵,雖然您來可能幫不上太多忙,不過人到了也算是心意盡到了嘛!這證明,家主還是關心族人產業的。”
當唐少哲和田景文正式走進總裁辦公室後,首先站出來了一位彬彬有禮的年輕人。身穿潔白的服飾一塵不染,頭髮顯得格外烏黑,標準的五官長相都很像是印出來的。
清淡而優雅的笑容,整潔且流行的服飾,胖瘦剛好的身材和英俊帥氣的外表結合起來,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迷人效果。反正,比田景文那個圓臉胖子看上去也好太多了。和對面的年輕人比較起來,田景文就像是地球上猥瑣的中年大叔。
“咦?你怎麼也在這裡?思成爲什麼不在?難道這裡已經不是他的辦公室了麼?”田景文的臉色稍稍有些難看,不過熟悉之間就恢復了正常。
“這位是誰呀?”唐少哲自然而然的看向了田景文,希望可以獲得介紹。從對方的話音語氣之中,似乎能聽出某種淡淡的妒忌之情。當然,隱藏得很深罷了。
聽他發問,對面年輕人卻不等田景文介紹,直接很友好的伸出雙手行了個帝國貴族式的寬肩禮:“您好,我是田氏早商會的執行代表田朋宇,來自田家七房。”
優雅的自我介紹後,他才面帶微笑的轉過臉來看着田景文:“思成在裡間辦公室,正準備簽署合同。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已經爲他的公司找到了合適的買家。”
話音還未落下,田景文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七房真是陰魂不散,什麼地方都要插一腳來彰顯存在。田家的當代家主是他田景文,還輪不到別人越過他爲族人做主。
何況此事是他先通知的田思成,現在七房居然搶在前面準備簽約。真是孰可忍實不可忍,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圓臉胖子在下個瞬間就眯起了一對小眼睛,兩顆眼珠中閃動着某種異樣的光芒。
雖然唐少哲還不太明白究竟這是發生了什麼情況,可是看眼前這兩人的態度卻也猜出來的7、分來。昨晚他就知道了現在田家七房和田景文不對付,現在這個年輕人正是田家七房的人。那麼他出現在這裡,到底是偶然呢,還是預謀呢?
“呵呵,這事兒怪我,是我沒有及時通知景文家主。其實思成的這家公司不必您費心,我會把它按排的妥當,任誰都沒有話說的。考慮到景文家主的商業圈子,唔,我猜測您可能沒有什麼太好的主意解決問題,所以就擅作主張了一回。假如景文家主不高興,我願意承擔任何處罰。思成和此事無關,還望景文家主明察!”
無論是遣詞用句,還是神態語氣,對面的田朋宇都讓人挑不出來任何差錯。
可即便是旁邊的唐少哲,也能從中感覺到某種不自然的彆扭,更遑論是身在局中的田景文了。對方雖然彬彬有禮和藹可親,但語意之中的挑釁滋味卻很是濃重。
按照早商會的規則,執行代表從事任何與商會有關的產業變更事務都需要提前向商會總掌報備留案。可是對方卻擅作主張,此刻卻又坦承願意接受處罰。
假如田景文當真處罰他,反而會遂了田朋宇的心意。全心全力幫助族人改善商業條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居然遭到了家主的懲處,這會帶來何等的惡劣影響?
可此次明顯是7房挑釁,若是田景文毫無反應,他們必然會將此次消息到處散播出去。一來可以彰顯七房在商業圈的人脈和實力,二來也能證明大房的作用確實不如七房,三來又能明顯從田景文的處理中放大兩房之間的對立程度,可謂一舉三得。
所以目前田景文雖然心中暴怒,可是面上卻反而帶起了笑:“朋宇這是說哪裡話?都是爲田家子弟幫忙,我又怎麼會不高興呢?田氏子弟相互攜手共進退,纔不負祖宗留下的這片基業呀!你做得很對,我很欣慰。”
聽到田景文不鹹不淡的話語中甚至還有誇讚之意,田朋宇面上依舊掛着微笑不說,但是眼中卻稍稍露出了一絲得意之情:“景文家主實在過獎了,這都是七房應該做的!”
唐少哲在邊上聽得直撇嘴:這些事情都應該是家主才該操心的吧?田氏七房實在有些跋扈呀!可老田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不行,就算你想要息事寧人,也得問問我的意思吧?
這家“天行鳥飛行器製造公司”可是我唐少哲想要拿下的企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