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外面的溫度很高,可靠在牆上的圓臉酒窩少女卻只感覺手腳冰涼。望着眼前遍地都是的東倒西歪漢子,她的心情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了好久。
餐廳當中的無數哀嚎聲,就像一根根針刺般扎入她的心臟深處,令她不寒而慄。
此時的陽光從窗戶中照射進來,將所有人中央站着的那個消瘦少女身影拉的很長很長。由於陽光的反射,田書瑄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金黃色,顯得異常醒目。但是圓臉酒窩少女的一顆心卻直直向下沉去,帶走了所有的希望。
今次爲了成功抓到段娜來威脅某個人,哈尼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甚至還提前做過預演!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設計在某個可愛羞澀少女的干涉下竟全都化爲了泡影。
不,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失敗,爲了今天的行動,我可是準備了整整三連擊呢!
拼命鼓勵自己信心的時候,哈尼看見了飯店門口站着的那十數個赤腳年輕人。還沒有到認輸的時候,下藥不行,幫會打手出動不行,不是還有怨靈人麼?
圓臉酒窩少女再也不敢猶豫,直接嘶聲大喊道:“動手,不需要再留情面!只要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子沒死就行,其他一概不論!”
飯店之中穿着白色裙子的人就是段娜了,而田書瑄穿着則穿着兩條薄薄的七分褲。
不過由於哈尼喊出來的是印尼語,兩女都根本沒有聽懂。旁邊的李華生早就被嚇的鑽進了桌子底下,現在也不好及時詢問翻譯內容。
還沒等兩人開口發問,原本站在門口的十餘個赤腳年輕人們紛紛露出冷酷的笑容,隨即就不知從哪裡抽出了寒光閃閃的長刀。
這種狹長而鋒利的長刀被赤腳年輕人們單手握在掌中,閃爍着陰冷的光芒。只看了一眼,田書瑄就斷定這些刀片上沾過不少血跡。她的眼力很好,遠遠就看見上面有遺留下來的血漬。
而這些赤腳年輕人帶給她的感覺遠比之前那些傢伙們要危險很多,所以來不及多說什麼就將段娜向後推開:“娜姐,你留到後面,小心那個女服務員!”
話音未落,她已經同樣揮舞着兩片木刀衝進了赤腳年輕人羣當中。沒有了段娜在身後分心照顧,田書瑄所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還要再上一個臺階。
不過這些赤腳年輕人的確不是前面那些人能比的,一聲不吭就默默衝了上來。他們的行動和剛纔那些喊打喊殺的傢伙們比起來安靜很多,可是危險感覺卻更高。
田書瑄分明從他們的眼中看見了對於生命的喪失尊重,漠視別人生死的時候也同樣不顧忌自身的安危。剛纔明明看見了這雙木刀的厲害,可依舊敢於以血肉之軀硬抗。
之前田書瑄的木刀每砍中一個人,就是斷手斷腳或骨折的下場。可這些赤腳年輕人居然硬挺着膀子迎上去,似乎滿不在乎剛纔的所見所聞。
他們竟然都是拼着捱上一刀,然後再趁機下狠手和田書瑄同歸於盡。反正要求當中沒有說要留下她,當場砍死了也沒什麼關係吧?
豈不知田書瑄的眼力何其出衆?只看他們前一個動作,就知道下面是什麼動作了。
於是這些赤腳年輕人們所採取的戰略被她一眼看穿,她則將計就計展開了反擊。你不是想要我一刀砍掉你半拉胳膊,而你趁機一刀斬斷我的脖子麼?
別做那種美夢啦!面對糖衣炮彈,田書瑄向來都是糖衣拿走、炮彈留下的處理宗旨。既然你不想要胳膊腿腳和性命了,那我也犯不着和你客氣。
左衝右突當中,田書瑄已經閃電般的當場廢掉了3個人手腳。其中有2個人被她砍斷了腿,1個人被她卸掉了胳膊。雖然手上用着木刀,可看上去卻比那些鋼刀還要鋒利。
若不是有所顧忌,還要阻攔這些人靠近段娜,她可不能只顧廝殺而不動腦子。素簡師姐讓她來是做保鏢,保鏢的第一根本是保護目標而非殺的過癮!
不過雖然在眼前以一敵十的戰鬥中大戰上風,可倒下去的那些赤腳年輕人無論斷胳膊斷腿卻都是一言不發,任憑豆大的汗珠滑下腦門。甚至傷口處鮮血淋淋,都不帶擦一下的!還一眼不眨的盯着場中的戰鬥,眼中充滿了不服氣神色。
他們廝殺成一團的時候,段娜也沒有閒着,急急來到李華生的身邊,焦急道:“李大哥,那個女人剛纔到底喊了些什麼內容?”
李華生被眼前的血腥場景早就嚇壞了,甚至雙腿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直到被段娜連續搖晃了好幾下,纔算是清醒過來:“啊?你說什麼?”
對他的膽小有些無語的段娜只好再重複一遍問題,李華生連忙回憶起來。幸好這是剛剛喊出的話,圓臉酒窩少女又喊的很大聲,還真沒有被李華生忽略掉。
但是聽完李華生的解釋之後,段娜卻是當即一愣。這些人居然是針對她的?而且看樣子並非臨時發起的行動,而是準備了多時才營造出來的環境。
這麼說之前李華生所說對方僅僅想要認識她們的話根本是被人騙了,這些人很可能是唐少哲的敵人。他們的目標明確至極,絕對沒有半分偶然的因素。
遠遠瞪了牆角根上的哈尼一眼後,段娜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是敵人處心積慮設埋伏,那今天若是離了田書瑄的保護,恐怕就別想走出去了。因此轉過臉來,直直盯着激戰現場。腦中也開始思索起來,怎樣才能給田書瑄幫忙而不添亂!
正在她苦心思謀的時候,不遠處靠在牆根上的圓臉酒窩少女看看前面田書瑄和怨靈人們激戰正酣,再看段娜和李華生躲在後面說悄悄話,眼珠頓時一轉。
摸起腰間的短刃,哈尼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獰猙之色。
報告上面說的很清楚,段娜根本沒有絲毫的威脅,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年輕女孩子。趁着這陣子田書瑄分身乏術,正好上去將之一把成擒!
那個李華生根本不是個什麼人物,晾他也沒有膽子敢反抗,上頭交代下來的任務可不就是成了麼?說不定連下一個後招都用不上了呢!
圓臉酒窩少女“錚”的一聲從腰間拔出匕首來,悄悄的摸着牆根順了過去。一路上小心避開地上的桌椅板凳,而滿地哀嚎的人們將環境弄得雜亂不已也算提供了不少掩護。
不多時的功夫,哈尼已經從牆角根上轉移了過來,正一步步逼近了段娜和李華生兩人。
此刻的段娜還正緊張的關注着場上局勢,生怕田書瑄一不留神吃了虧。再加上腦中還在尋思脫身之計,一時竟沒有注意有人靠了過來。
雖然田書瑄實力驚人,此刻的戰鬥依舊佔據上風。可是今天在這個地方發生瞭如此嚴重的械鬥,會給整個的豎旗立國計劃造成怎樣的意外影響呢?此時她還是投資商的身份,若是引起了印度尼西亞政府的反感,對於未來租島或買島會不會帶來其他變數呢?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離開此地後大可以和唐少哲商量一下再說。此刻最重要的是離開辣極限飯店,然後安全的返回酒店。只要人沒事兒,剩下的事兒都好辦吶!
眼見田書瑄在戰鬥中佔據優勢地位,轉眼間又砍翻了3個人。現場的形勢已經變成了以1敵7,比剛纔要寬鬆了許多。照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形勢大定。
對了,那邊牆角還有一個人呢?田書瑄還提醒我要特別注意呢,轉頭看看吧!
剛剛想起來交待扭過頭去,就看見哈尼惡狠狠的圓臉已經來到了面前。兩個小酒窩再也沒有了半分可愛,反而掛滿了獰猙之色。
說時遲,那時快,圓臉酒窩少女發現段娜看見了她的行蹤後直接就將手中得匕首橫了起來亮亮,兇狠道:“哼,段小姐最好不要亂動,我手中的刀子可不認得人!”
爲了表示威脅並非空話,哈尼還順手一刀劃過了李華生的臉頰。只見血光閃過,頓時一道血痕就在李華生慘叫聲的伴隨下出現在了臉上,鮮血立即泊泊流出。
圓臉酒窩少女冷笑中一腳踹開了李華生,又逼近了兩步,距離段娜也不過就是一步之遙。
而段娜就好像是被嚇傻了,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傻傻的沒有半點反應。哈尼得意的笑了笑,上前一步就待將短刃橫在段娜白哲的脖子上威脅田書瑄束手投降。
只聽“啾”的一聲,段娜擡手一晃,圓臉酒窩少女哈尼就“哎喲!”一聲趴倒在地上了。
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就被肩膀傳來的劇烈疼痛給痛的差點暈了過去。伸手一摸,竟然全是血。剛纔的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肩膀裡面。天,她竟然受傷了?
心中驚駭莫名不說,而手中的匕首更是在受傷的剎那間就跌落在了地上。不是說這個段娜根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學生麼?怎麼還會發暗器呢?
沒等她看清楚段娜發射了什麼暗器,就聽段娜冷冷道:“哼,居然還賊心不死?李大哥,快打電話報警吧!就給那個華人警長黃士器報案,讓他快來看看吧!”
李華生急忙應聲答應,也顧不得臉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摸出手機就趕緊撥打報警電話。
而圓臉酒窩少女聽到報警之後,立即閉上了眼睛,似乎徹底喪失了希望。不過,誰也沒看見她閉幕之前眼眸中一閃而逝的喜色!
(特別鳴謝:書友“大菲”和“病劍男”捧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