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雲的戰旗飄蕩在半空中,乾澀的硝煙嫋嫋升起,無數人在大地上奔騰廝殺,。//?//.
渾身裝備精良的騎士揮舞着手中的長槍,向着對面的敵人疾衝過去,空氣中響起了奔騰的馬蹄聲,。猶如催命鼓一般,一下一下敲在所有戰士的心中。
隨着一聲怒吼,一捧血花隨即綻放在半空中,而後更有一名騎士拖着沉重的身軀落地吐血身亡他前胸的重甲居然全都被剛纔那霸氣的一槍給擊得粉碎,整個胸腔都被穿透了。
“讓這些該死的法國佬們明白,什麼纔是皇家騎士團的榮耀!全部都跟上我,殺過去!”
當先的那名騎士渾身都閃爍着亮銀色,那是盔甲在太陽下的光線反射,讓遠處的人們看見他就像是看見了耀眼的太陽一般。
不過更多人眼中所浮現出來的卻不是震驚,而是深深的敬畏。對面的騎士那裡是人類?根本就應該算是怪物纔對!
開戰到現在,死在他騎槍之下的勇士已經突破了3位數,其中還不乏獨當一面之人。
以往那些響噹噹的名字,放在對面這個魔鬼的身前根本就不算什麼,甚至還擋不住他的全力一擊。戰場上的腥風血雨,似乎都是爲了點亮他一個人的旗幟。
“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呢?明明這些英國佬已經陷入了包圍,而且他們現在也沒有長弓手在後面放冷箭助陣,可爲什麼我們還是拿不下來?”
法軍的統帥阿莫多侯爵只感覺身體搖搖欲墜,他已經不能做到更好了,難道真是仁慈的上帝拋棄了法蘭西子民嗎?英格蘭人真心無法阻擋了嗎?
爲了這次會戰能夠取得最後勝利,他已經儘可能的做了萬全準備,包括調開英軍的長弓手部隊、截斷英國人和盟軍勃艮第人的聯絡,然後又集中優勢兵力包圍了敵軍。
他所爲的也就是能夠全殲敵軍,不敢說要挽回這段時間以來法軍屢戰屢敗的不利局面,至少也要通過一場勝利鼓舞法軍的士氣,打破英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但一切似乎就是那麼艱難,他幾乎算到了所有的一切,卻依舊難以實現目標。
對面這支英國皇家騎士團當中竟然有個極爲可怕的首領騎士,其戰鬥力根本不是普通騎士所能企及的高峰。在他的帶領下,法軍已然是一敗再敗,即將開始潰退。
四面的包圍部隊在對方的嚴酷打擊下,已經紛紛接近了崩潰的邊緣,眼下還沒有完全崩潰僅僅是因爲對方的人數畢竟遠遠少於法軍現場的兵力,心中總還有一絲僥倖。
但是阿莫多侯爵卻很清楚,這點子僥倖心理根本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到無影無蹤。
對面那個銀甲騎士或許只需要再發動2次衝鋒,就可以將法軍全部陣線衝到七零八落。尤其是右翼的部隊,那些個泥腿子們所組成的步兵營根本就抵擋不住。
可是阿莫多侯爵卻沒有任何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右翼的兵團裡面最英勇善戰的將士剛纔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沒有了筋骨的部隊放在戰場上其實還不如不放。
雖然阿莫多侯爵可以將右翼部隊撤換下來,但那需要他手頭還有預備隊才行。
再說現在即便有預備隊,也不是換上場的最佳時機了。三軍已然奪志,除了在正面戰場上擊殺對方的那個首領騎士外別無招數。
就算換上了預備隊,也不過是徒勞送死而已。沒看見連侯爵身邊的這些護衛騎士們都有些膽顫心驚了嗎?他們全都生怕被侯爵派遣出去與之對戰。
那個英格蘭人哪裡算的上是人類呀?根本是披着人類外皮的野獸吧?每次與他對戰的騎士,最後都會被他的騎槍砸到腦漿迸裂的程度,死的苦不堪言。
僅僅是他手上的那支騎槍,重量絕對超過300斤重,。開玩笑呢?這種重量所附帶的加速度和慣性能力值綜合起來所能形成的壓力,絕對超過500斤的分量了。
私下裡面已經有人叫那個英國佬爲“魔鬼血騎士”了,儘管法軍大多都看不起英國撈佬,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個英國佬真心不好對付。
望着前方又一次潰退下來的戰士和四面搖搖欲墜的包圍圈,阿莫多侯爵基本上已經對法國的命運絕望了。如此衆多的優勢之下都不能剷除敵人,法國人還拿什麼來對抗英國?
或許法蘭西的命運已經註定,這輩子就應該受到英國人的統治。而法國人想要擺脫這種屈辱的命運,還不知道在那一輩人身上纔有希望。
眼見對面身在包圍圈之中的英國騎士們再度上馬準備迎戰,阿莫多侯爵證明了自己處於即將失敗的邊緣他身邊的麾下騎士沒有任何人一個人敢上去。
“你們難道就不感到恥辱嗎?對面那個傢伙可是英國佬,就是那個該死的英國佬!我們應該利用這次機會,把他連人帶騎槍全部都幹掉,什麼破綻都不要留下。”
可惜的是,無論他怎麼許願也還是沒有人願意迎戰過去。和那個英格蘭的“魔鬼血騎士”相比,他們的小命更寶貴一點
戰爭輸就輸了,反正也不算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這段時間以來不是一直都輸給英國佬嗎?多輸個幾次也不會怎麼樣的。國家是別人的,生命可是自己的!
身邊的騎士集體沉默起來,阿莫多侯爵的心中就越發感到了絕望在不斷髮酵。
法蘭西已經完了,似乎在巴黎陷落的時候就預示着未來局勢的發展勢頭不可逆轉。無論再做什麼,都只能是徒勞無功的反抗而已。認命吧,這或許是上帝的旨意!
“唉……”阿莫多侯爵的嘆息聲中,包圍圈中那個魔鬼血騎士已經率領着剩餘的英國騎兵們衝了過來,目標正是右翼的那批農兵陣線,。
阿莫多侯爵甚至可以想象,接下來就將是慌亂無比的四散奔逃和血肉橫飛,法國人的慘叫聲將會響徹天際,而周圍的戰友們卻沒有人敢於上前支援,只剩下英國人的狂笑聲。
事實也正在向着他的預想而發展,當那個英國魔鬼血騎士獰笑着舞動騎槍衝殺過去的時候沒有誰敢於正面抵抗,喪失了本身大半核心戰士的農兵們直接轉身奔逃。
可是人類的兩條腿無論如何也抵不上英國騎士的四條腿追趕,在絕對的速度劣勢下只有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彌補後背面對敵人刀鋒和槍尖的差距。
望着遠處不斷飛起的殘肢斷臂,阿莫多侯爵的心在滴血。
終於,滿心的怒火燒燬了他最後一絲理智,阿莫多侯爵舉起了手中的精鋼長劍,現年52歲的他似乎回到了25歲的當年:“英勇的法蘭西戰士們,這已經是我們最後的底線了!就是現在,全都跟着我衝上去,爲了法蘭西,幹掉這些該死的英國佬!”
雖然阿莫多侯爵氣勢如虹鬚髮怒張,但是他身邊的近衛騎士們卻全都沉默以對,沒有任何人響應他的號召。無聲的事實讓阿莫多侯爵心如死灰,渾身的力氣瞬間就消失了個乾淨。
四面包圍着這支英軍的法國部隊,也只是眼看着右翼的農兵們不斷嚎叫着戰死,而他們卻不敢趁勢圍殺過去,從敵人的背面和兩側殺出一條血路來。
甚至其餘三面的法軍還有不穩的跡象,若是可以放大戰場上的畫面仔細觀察就絕對可以發現這些法軍正在後退。雖然僅僅只是無意識的行爲,雖然後退的距離非常小。
但是,這一切並不能掩蓋他們膽怯的事實,很可能在下一刻就會轉爲大面積的潰逃。
“哈哈哈,殺呀,!乾死這些法國佬,他們全都是沒有卵蛋的懦夫、孬種!”
滿場的煙塵和血霧當中,只有一個囂張的聲音在響徹戰場。周圍的人們聽見對方的蔑視之情,卻絲毫都沒有反駁的勇氣,反而又退了幾步。
阿莫多侯爵渾身的力氣已經全部消失,他整個人甚至都趴伏在了馬背上,兩個眼睛當中喪失了全部神采,只剩下了灰白的瞳仁一動不動。
“援軍,有援軍!侯爵大人,我們的援軍來了!”突然間,身邊某個近衛騎士似乎看見了什麼,舉起手臂指向遠處的山腳一側激動的大叫起來。
阿莫多根本就不相信,他當然知道在本地區除了他這支法軍外再也沒有任何法軍了。而他的部隊全都在這裡,哪裡還會有什麼援軍!
不過,很快他身邊其餘的近衛騎士也跟着喊叫起來了:“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是白色的鳶尾花旗幟!是鳶尾花旗幟!是鳶尾花!”
鳶尾花這個名詞來自於古希臘語,意思是彩虹,它表明天上的彩虹也可以在這個花朵的顏色中全部看到。而誰都知道,法國的國花就是鳶尾花!
阿莫多侯爵這個時候終於擡起了頭來,但隨即他毫無生氣的眼神中就重新釋放出來了銳利的光芒。
他看見了一個左手緊握白色鳶尾花旗幟高高舉起的騎士,右手揮舞着一把斧頭衝進了英國人的皇家騎士團當中。
“死吧!”
一聲清越無比的喊聲中,斧頭似乎劃過了一道異常閃亮的光華軌跡,狠狠的劈在了魔鬼血騎士的脖子上。
鮮血四濺,頭顱飛起!
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