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位於北辰市南城區的教堂佔地面積可是不小,中央教堂的周圍有着各種附屬建築羣落點綴。整體風格趨於明顯的歐式,簡潔而富麗堂皇的華麗。
雖然在警戒令發佈之後整個建築羣都安排了大量的護衛隊成員駐守,但是並沒有過分的影響到整體風格。至少表面看上去,還是不太顯得緊張。
但是隨着剛纔的萬箭齊發,漫天晴朗的碧空中突然就落下了數也數不清的羽箭來,這種突入其來的場面可是讓不少人心驚肉跳。當然了,這些人都是後來僅僅目睹了餘影的人。
先前凡是被捲入到這場戰鬥之中的護衛們則是全部斃命了,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倖免。
這也直接導致了在呂蒙漫步上前的時候,周圍靜悄悄到沒有任何一個人再跳出來阻攔。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了——後來慢慢趕過來的那些人,則是全部都還距離很遠。
就算距離夠得着,也沒有人敢就這麼靠過來阻攔住呂蒙的——剛纔那一下萬箭齊發簡直足以讓所有人的心跳驟然停止,實在太可怕了。
“早就聽說過教會的聲望力垂天下數千年之久,可是真正到了見識的時候纔會明白對方究竟有多麼強大。除了教中真正的高手外,我們其他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那已經不再是作戰,而是找死了!除非我們全都傻了,否則誰會願意主動找死?畢竟這種找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單純的自殺而已。”
神殿的護衛都是當初按照準軍事成員培養出來的精英戰士,本身也對神殿的信仰極爲堅定且狂熱。無論其中的任何人,都是抱着可以爲神殿戰死的立場而毫不動搖。
但是戰死怎麼也應該有價值纔對吧?像這樣衝上去面對呂蒙,然後連怎麼死都不知道,一點價值也沒有好不好?這種死法,未免也太對不起大家這些的艱苦訓練和付出了吧?
畢竟能夠走到今天還留在護衛隊當中的成員,全都是精挑細選又經過嚴格訓練後真正捨生忘死拼殺出來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屬於簡簡單單就能成功的。
既然花費了這麼大代價才最終成功獲得護衛的身份資格,那麼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也是自然而然的。可用兵也不是毫無意義的犧牲,對不對?總要有點價值吧?
但是面對呂蒙剛纔展開的攻擊不可謂不強烈,也不能說剛纔戰死的那些護衛沒有盡力。恰恰相反,他們已經盡到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可惜卻無法給敵人帶來傷害。
這其中意味着什麼?當然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面對那個神秘斗笠白衣男子,我們根本就連炮灰都算不上呀!即便是再怎麼狂熱,這種無意義的犧牲則是毫無道理的。
畢竟每個護衛隊成員全都是經受過嚴格準軍事訓練的,心中至少也有基本的軍事概念。
無論是任何軍事教材當中,都從來也不主張毫無意義的犧牲。軍人不怕死,但是死也要死的有價值。倘若是毫無意義的犧牲死去,那麼誰會願意付出?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此刻護衛隊的指揮官卻有點坐不住了,殷切的希望坐鎮教堂的異端審判所三巨頭之一麥克白能夠出手。現在這個對手,也只有他能應付了。
各種報告早就像流水般的呈送了上去,現在只是需要等待迴應就好。這種相反於人類力量而接近了神術手段的敵人,很顯然只有特殊的教中高層才能應對。
隨着呂蒙漫步上前,雖然行動不快,但是卻也沒有任何一個護衛敢於上前攔截。
護衛隊長在沒有接到最新命令的時候只能下令隊員們後撤,不要再靠近過去以免發生無謂的傷亡。但是看見呂蒙這樣大膽包天的漫步進來,終究還是有護衛準備博一下。
於是自然也有人趁着呂蒙沒有注意,而悄悄的端起狙擊槍暗地裡瞄準。
雖然也害怕偷襲刺殺行動會被呂蒙發覺而失效,但很幸運的是呂蒙並沒有注意到他。
於是這名護衛最終深吸一口氣後及時的將狙擊子彈打了出去,目標正是呂蒙的咽喉要害——他相信這一槍下去必然可以洞穿咽喉而導致神秘的斗笠白衣男子喪命。
他手上的狙擊步槍可是目前全世界最先進的武器,就算是軍方也沒有裝備到。
前面佈置的護衛也有狙擊手,但他所裝備的狙擊步槍卻是目前軍方的常規用品罷了,比起這杆狙擊步槍來還要差一些——無論是威力還是精準度或者射程,那是全方位的差距。
當初軍工企業的最新武器拿出來的時候,也曾經進行過與現役裝備的比較,最後的結果是新狙擊槍完勝。再說護衛也覺得敵人前面能夠躲過去狙擊,僅僅只是運氣好而已。
或許是在那種混亂的環境當中,到處都是硝煙和灰塵才導致了前一個狙擊手最終沒能命中目標——儘管他心底也覺得這個理由似乎有點不靠譜,可到底還是有些僥倖的。
可惜一切答案等到他一槍開出後很快就揭曉了,從狙擊鏡當中能夠清晰的看見。那顆狙擊彈十分精準的打中了白衣斗笠男子,甚至護衛都看見他猛然向後仰倒了一下。
這種新式狙擊槍的衝擊力十足,這個距離下大概是直接將白衣斗笠男子的咽喉擊穿了吧?或許還炸爛了一個大洞也是說不定的。他很清楚,這種新型子彈具有爆炸效果。
然後還沒有等他舉起拳頭來揮舞慶祝一下,就又看見了白衣斗笠男子竟然在一次突然的中彈後仰後,隨即就反身彈了起來,旁若無人的站直了身體。
好像還稍稍用手摸了摸脖頸的中彈位置,天命娘娘保佑——那上面居然連點皮都沒有被擦破了,那潔白而細膩的皮膚上連個印記都沒有留下。
可惜沒等護衛吐血,就發現呂蒙的眼光好像轉動了過來盯上了他。
他可以發誓自己藏身的環境極爲安全,何況距離呂蒙還有很遠一截——數百米總是有了。實際上這個距離並不是屬於狙擊手的最佳距離,但是目前而言也足夠了。
透過狙擊鏡可以看得很清楚,白衣斗笠男子似乎就是衝着他笑了笑。不過這份微笑當中卻蘊含着無情的殺意和怎麼也止不住的森寒,護衛甚至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
就在他顫抖的瞬間,他好像看見呂蒙衝着他這個方向輕輕揮了揮手,然後說了個:“殺!”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說他認爲這麼遠的距離威脅我一下,就可以嚇破我的膽嗎?
拜託,這麼遠的距離你說殺就殺呀?那不怎麼也得靠近一點,真正找到我的位置纔有可能反擊出手嗎?作爲狙擊手,我可是藏身在最隱秘的位置。
其實護衛並不認爲呂蒙可以殺到他,說這個話可能就是威懾的意思更多一點吧!
可惜事實並不是如此,心中的念頭還沒有來得及轉完,護衛就猛然察覺到了自己的咽喉傳來一陣劇痛。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就已經全都不知道了。
直到後來他的屍體被發現,人們纔看見他的咽喉部位不知道被什麼利器給割開了。
包括氣管和血管,沒有任何一個部分能夠豁免。反正是發現他的時候,地上早就被鮮血淹沒了。而護衛本身則是斜斜的掛在地上,半邊腦袋幾乎都離開了身體。
在神殿和教會全面宣佈開戰之後,護衛隊長就在所有的護衛身上都配備了簡單的傳呼體系用來隨時聯絡或者指揮。聽到狙擊槍聲響起,而發現呂蒙沒有收到半點傷害後隊長頓時就急了,連忙呼叫狙擊手。但是除了傳來一陣忙音外再無應答,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結局。
通訊頻率畢竟是公開的,誰都可以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情況的。
隨着被譽爲護衛隊當中最善於遠程狙擊的高手陣亡後,關鍵是不知道這個護衛到底是怎麼死的?沒看見白衣斗笠男子動手不是?甚至連什麼小動作也沒有!
總不可能是他用眼神殺人吧?或許是怎麼就發出了這次的殺人手段呢?
這已經是是個謎底了,幾乎沒有人能夠揭開其中的秘密。當然現在也沒有人有興趣玩解謎遊戲。只想看見麥克白老兄能夠儘快的站出來。老大,我們頂不住了!
就在護衛隊長有些焦躁,思謀着是不是命令兄弟們全都撤退到後面的教區裡面去的時候——麥克白陰沉而冷漠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哼,還真是膽量不小,居然還敢單槍匹馬闖上門來報復。就怕你來的走不得,給我留下吧!”
自從麥克白來到之後,這個聲音所帶來的總是各種刺骨的陰寒和殺氣,讓教堂上下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舒服。甚至有人許願,可以能夠離開麥克白遠遠的。
可惜的是,麥克白依舊是留在這裡大家的身邊,沒有誰的願望最終被實現。
看來天命娘娘也不是每次都靈驗,或者面對教中高層神職人員的時候,天命娘娘也會情不自禁的放他一碼麼?否則在這麼多怨恨的詛咒中,麥克白早就該滾蛋了吧?
結果就在神殿和教會剛剛宣戰後不久,教會派人來突襲神殿教堂的時候大家纔算是第一次見識了麥克白的可怕。那次教會的突襲行動幾乎形同虛設,不但全員陣亡還一無收穫。
而麥克白大人只是站出來簡單的打出了幾道大招就做到了這一切,神奇的就簡直不像樣子了都。反正從哪個時候開始,人人都開始覺得麥克白大人和藹可親極了。
別說是教內中人,就算是教外的成員看見麥克白當時的風采,大家也一致肯定會因此而信仰神殿的。那種神奇,根本就不是用語言可以形容出來的。
記得當時麥克白大人出來後,只是簡單的揮揮手,所有人的頭頂就好像是頂上了某種防禦力量,再也沒有被任何敵人的攻擊傷害到過。
原本十分可怕的武器,打到身上還沒有發揮威力就已經被一層看也看不見的薄膜給擋了出去。不少人後來都說,當時感覺到了全身暖洋洋的好舒服。
就是在這種暖洋洋的護翼下,護衛隊大發神威,毫無傷亡的將來犯敵人全部殲滅。
那可是教會訓練了多年才積攢出來的家底,絕對是各種精銳力量都在其中。非但有準軍事成員在裡面,甚至還有國防軍中的現役成員加入。
何況,當時教會派來進攻的力量當中非但是各種輕重武器,甚至還有一輛裝甲車的。
那可是北辰市警局當中唯一的一輛防暴裝甲車,配備着各種強力的武器。無論是驅散各種非法集會,還是掩護友軍進攻都沒的說。
然而就是這輛裝甲車,最開始被大家束手無策的頭疼到要死——火箭筒打中了當時都沒有造成什麼太大傷害,可見外表裝甲多麼的強悍了!
這麼一輛可怕到了極點的裝甲車,卻在最後被麥克白大人隻手掀翻在地上一拳打碎,再也恢復不過來了。當時的情形可謂十分兇險,差一點就造成護衛隊軍心動搖了。
不過麥克白動手後,馬上穩定住了形勢且直接扭轉了整個局面。於是現在一旦遇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強敵,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麥克白大人。
此刻甚至僅僅只是聽到了麥克白的聲音,無論是護衛隊成員還是其他神職成員,都覺得心中有種情不自禁的安寧慢慢傳來。
但是始終向前漫步的白衣斗笠男子卻根本毫無所動,只是稍稍擡起眼來看了看,隨即就繼續向前漫步行動:“口氣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你的胃口是不是一樣大!”
麥克白已經在話聲中走了出來站在神殿建築羣落的祭祀大廳門口,臉上掛着無悲無喜的神情,兩顆金銀妖瞳當中更是散發出來了可怕的懾人光芒。
無論任何人看見,都會感覺到心旌搖動——就連唐少哲都沒有例外。他遠遠的在暗處看見了麥克白的雙眼後難免一陣心驚肉跳,可是難受壞了。
不過,這一切對於呂蒙來說卻完全沒有任何影響——他的心智極爲堅硬,又是召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