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將詹嵐送入房間後,再次返回至餐廳中,順手解除了“涅盤精舍之術。”衆人緩緩地醒了過來,但一些記憶卻是被楊烈抹了去,衆人還沉迷於豐富的晚宴之後,至於傑克-道森,彷彿根本沒有這個人。
此時,賓主盡歡,宴會直到近十一點後,在一片愉悅的笑聲中結束,就連身懷有孕、體質單薄的馬徳琳都神情愉快的一直流連到最後,纔在丈夫阿斯特的陪同下告辭離席。
宴會之後,楊烈的貴賓套房中,此時的楊烈今天是真的累了。從一大清早折騰到現在,爲了追求這一擊必殺的成功,心思沒少動,忍法、小宇宙也沒少用,實力更是大爆發。而且花大票的錢、精心的佈局,勞心勞力周旋於賓客之間,他終於深刻的體會到,殺人和上等人的交際應酬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躺在充滿香味的細白泡泡裡放鬆了半小時,楊烈換上乾爽的睡衣走出浴室,就見露絲坐在廳中,眼神複雜的望着這邊,妝都沒有卸,顯然她從一開始就已經枯等楊烈出來了。
楊烈衝她笑了笑,剛想隨便扯點閒話打她,露絲已象陣風般撲進了他懷裡,並以一種類似打仗的狀態狠狠的吻上了楊烈的嘴脣!
露絲的小舌頭伸進楊烈嘴裡一陣挑撥,然後是一陣吸吮,再然後,楊烈還在思索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露絲又象風一樣的衝了出去,速度比來時還要快着那麼幾分。
“你到底是什麼人?”數米之外,露絲一臉戒備,像看流氓般一瞬不瞬的緊盯着楊烈,那樣子,就好像楊烈隨時都有可能撲過去撕扯開她的衣服施暴一般。
“露絲你怎麼了?我是卡爾啊?”嘴上如此說,楊烈心下了然:“最難騙過枕邊人,露絲心中積壓的疑惑終於爆了!”
“不,你不是!剛剛我看見你和薇薇安子爵牽手了!而且卡爾接吻時絕不會象你這般生澀!還有,他天天抽雪茄的,你的牙齒光潔且嘴裡沒有一絲煙味!”露絲還有半句話沒好意思說,那就是:跟楊烈的吻裡感覺不到任何熱情,但那柔軟的嘴脣和口腔中的味道卻十分受用……
通過接吻被人識破真僞,這種失敗簡直是一個男人的恥辱!楊烈感覺非常無奈!
露絲說的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他的接吻技巧實也就剛進初小的階段,兩個字——太爛。至於牙齒,抽菸的黑牙根、黃牙齒是非常容易辨認的,他總不能說下午沒事兒從船上搜了個牙醫剛洗了洗牙吧!
“我是卡爾-霍克理……”楊烈微笑着對露絲使用了催眠術。
結果,沒有效用!試着再使用一個影響心智的忍術,仍沒有任何反應。楊烈心中微微一震,剛剛露絲的話語再次閃現在楊烈的腦海中:“剛剛我看見你和薇薇安子爵牽手了……”
一個推測信息馬上在腦海中浮現——劇情主角精神術法免疫!
“只會存在五天的卡爾-霍克理。”微笑轉變爲淡笑,楊烈說出了後半句話——實話。
“你佔據了他的身體?不不,是你取代了他!卡爾去了哪裡?”露絲大睜着眼睛問。
楊烈心道:“我怎麼知道那個倒黴蛋現在在哪!”臉上卻浮現出一個深沉的笑,“15號,你會見到他!”
露絲突然覺得自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下來,緊跟着,亂哄哄的想法一股腦的涌上心頭,其中最高聲的吶喊就是:“原來一切終還是一場夢!”
一屁股坐回靠椅上,露絲現自己先前醞釀的無數質問和一切激烈的情緒都被眼前這個男人坦誠的一句話抵消的了無蹤跡。
不知道真相時,想盡一切辦法想要知道,現在知道了,剩下的卻只有無比的失落。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麼躲她、不碰他,因爲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更談不上愛她。
興趣索然,然後是失落感。對於楊烈爲什麼在這裡,爲什麼要假扮卡爾,甚至真卡爾在哪裡、有沒有危險……這些露絲都不想知道了,她覺得疲憊,心的疲憊,
這兩天的患得患失,這兩天的開心與失落,這兩天在她內心慢慢匯聚的對未來的希冀,都在真相的獲知後被徹底粉碎。
這條船,終究還是一艘囚輪。米國,沒有自由,因爲船到米國後,她身邊已不再是這個男人!
“等等,十五號,他說的是十五號,十五號自己未婚夫,真正的卡爾-霍克理就會回來了,但那時船還在大海上,他要去哪裡?他要住哪裡?……”
甘味的香檳冰鎮的恰到好處,楊烈給自己倒了半杯,也給露絲倒了一些,遞給她,楊烈臉上露着淡淡笑容,平靜地緩緩說道:“聽我講個故事!”
看着楊烈平和的神態舉止,一種安穩的感覺開始在露絲心中蔓延,很自然的就接過了酒杯,然後她聽到了楊烈那隱隱帶着穿透力的、略顯低沉的男聲:“有一艘集衆多奢華和史無前例於一身的郵船靜靜的泊在港灣,等待着今日的處--女航……”
“……海洋之心,它的美就在於象徵那海洋般博大寬廣的愛,就如同船上那段剎那永恆的愛情一般讓人爲之動容。”
楊烈將杯中的香檳飲盡,對已經完全陷入《泰坦尼克號》那浪漫悽美的愛情故事中的露絲繼續道:“我就是故事中的大反派,現在,則是見證者!”
如同變戲法般拿出調包後水碧色的海洋之心,“假如,你能找到自己的愛或者你想要的,它就是獎勵!”
楊烈講了些真話,也說了些謊言,但總算有問必答,就連詹嵐的身份也沒隱瞞,直說是自己的女友,已經有了實質性內容的那種,關係非常親密。
這樣做的理由之一就是要跟露絲撇清關係,省得黏黏糊糊,束手束腳、同牀異夢。
想想這件不可思議的事,露絲都感覺有些好笑,但她笑不出來,只覺得心中隱隱悵然若失。這種淡淡的失落與愛情無關,目前還侷限於一個漂亮女孩魅力自信受到打擊的範疇。
就好像一朵鮮花總是挑剔欣賞它的人不夠有眼光,可當它看中一個有眼光、懂欣賞的人時,人家卻無視它的存在,而去關注另一株在它看來並不比自己嬌美、豔麗太多的花一樣,露絲的失落除了委屈,更多的是忿忿不平。
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個男人不是她的未婚夫,也不是她的愛人,兩人的關係比原來要尷尬的多,同牀共枕顯然已不太合適。
而與道德倫常相對的,在露絲內心深處,她到希望楊烈能繼續跟他共睡一牀,因爲一個貌美的年輕女孩被無視,尤其是被她認爲很不錯的男人無視,是種更難以容忍的事。
“保守關於船的秘密,至於我們的關係,從現在起,你可以完全無視。”楊烈直接陳述,並沒有徵求露絲的同意。他從牀上拿了一個枕頭,又從矮櫃中取出一條薄毯,直接去廊室的藤椅上休息。
楊烈早就想離開那張軟牀了,休息時被一個動人的異性身體貼壓過來對於他這個年歲的人來說太辛苦,尤其是在警覺性非常高、稍有異動就會清醒的情況下。
“那傑克-道森呢?剛剛還在宴會中,怎麼一道閃光閃過,他就不見?而衆人怎麼睡着了?……”露絲張了張嘴,心中的疑問終究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