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攀和兩位鐵匠來到離高爐不遠的一處靠着江水的建築。雖然二老在建高爐時這棟建築也在程攀的指揮下開始建立。但是這裡是木匠的地盤。兩個鐵匠也時常好奇的看了幾眼就忙自己的活了。在這一個月中這座建築越來越宏偉,越來越多的木材進入這桌建築。江面上原來的一個水輪變成了五個水輪。而且還有繼續增多的趨勢。
程攀等人走進了這座建築。就聽到一陣磨牙似怪聲。兩位鐵匠朝聲音的發出地瞧去,只見一個飛速旋轉地圓形帶鋸齒的刀片正在高速切割着木材。過了一會木材就被切割好了。被一個轉的飛快的砂輪打磨着。在這其間只有兩個人在操作,兩位鐵匠根本找不到旋轉刀片和砂輪的人。而旁邊有五個人用炭筆在地下劃寫着一些奇怪的符號並爭論着什麼。這些人看到程攀來了都站起來打招呼。
其中木匠組的負責人李賀說“老師你來了,現在的機械運轉良好,我們正在討論你教我們的物理公式。”
程攀說道:“這些公式都用上了吧”
李賀高興的說:“這些公式太有用了,一些老木匠看了都連連感嘆,根據這些公式我們徹底弄明白這些以前看起來複雜透頂的槓桿,滑輪力矩”。
“好了,我知道了”程攀笑着打斷了李賀的手舞足蹈繼續說道“機械上有什麼不足嗎?”
李賀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說道“某些木質零件磨損的太快,先生聽說第一爐鐵已經煉出來了,你說的包鐵零件是不是該實行了”。
程攀說道:“沒錯已經出鐵了,鐵包木零件很快就準備做了,5號機組好了嗎?我已經帶着鐵匠組的人來了”。
這時曾鐵匠說道“小李,這裡可是用的是水輪之力”。
李賀答到“沒錯,曾師傅,這裡用的是水力。現在5號已經調整好了新的自動打鐵機只要裝上鐵錘就能工作了。先生我帶你們去吧。”
程攀一行來到5號水輪機房。5號房是高高的兩個石臺壘在江邊,無論江水如何上漲都無法威脅到靠近岸邊石臺上的機房,兩個石臺中間是一個大型水輪,在江水的沖刷下不停的轉着。機房裡有打鐵的火爐,而旁邊就是機械傳動的打鐵機。
一會兒程攀從5號房走了出來。留下李賀和兩位資深鐵匠商議最新鐵匠作坊的調試。
自從鍊鐵組一天1.5噸鋼鐵的投產後,程攀手下終於擺脫了貧鐵的情況。而水力的利用也讓程攀的新小黃村的生產力攀升到了一個新的臺階。程攀一直嚮往着工業化大生產的場面。中國古代的技術一直處於領先,而且人力充足。中國靠着人口充足在每一個朝代的盛世在產量方面都完爆世界的其他文明。按道理說技術,人力,原始資本的積累都有了就是沒有發生工業革命。拋開別的原因,程攀個人認爲中國缺了一個標準化的概念。秦朝時期中國曾搞過一次標準化,所有同類武器零件統一規格,幾件殘缺的武器可以上面拆下來好的零件重新組裝成一個新的武器。雖然無法更確切的瞭解戰國時期的各國生產情況,但是秦以西部兩省之力屢屢壓着華山以東領土人口都是其數倍的六國打。這就絕對不止是秦國的軍國體制問題,秦國的生產力在當時也絕對超過了東方六國。而秦大一統後第一件事就是統一度量衡。
而秦滅之後,,會寫文字的人,一味的描寫秦的嚴法苛政,把秦的強大歸結於秦王向百姓灌輸搶劫的強盜思想,把秦形容成虎狼之國,把秦的一切妖魔化。對於秦的生產製度的優越性卻有意無意的遺忘。後來被統一的度量衡雖然一直流傳了下來,卻沒有向更深的精度發展。文人對製造業的描述也偏向於對某某工匠的個人誇獎,讚歎其技藝的精深,卻沒有在意某項造就大量合格的產品的生產方式。隨着掌握文字信息傳播權的儒家階層墮落,對精妙的生產工藝以奇技淫巧來抹黑。
現在程攀在用拼音和簡體字將信息傳播的能力向自己的屬下普及後,開始了對度量衡更深一步的細化。
在木匠作坊和鐵匠作坊中程攀都掛上了相同的米尺,每具米尺都細化到了毫米。米尺的生產以村中一個白銀製作的米尺爲樣板統一生產。
同時每個作坊生產出來的產品都被標明各項尺寸大小。一旦產出的產品不符合誤差標準,一律劃爲次品銷燬生產的次品一旦超過了規定的量,則對生產者和作坊管理者的工錢進行消減。雖然大部分工人對其怨聲載道,但是在程攀的強大意志下推行了下去。李賀和曾蔡兩位鐵匠等製造業高層對這個制度起雙手雙腳贊成。他們在瞭解水車等大型機械的運動原理和享受到機械的便利後,對機械進行了更深入的鑽研,深刻的體會到了古人說的失之毫釐差以千里的精髓。強烈的推行產品的標準化。在幾位工匠的努力和程攀的概念性點撥下,遊標卡尺這一精度測量器誕生了。
隨着一個個精度在一毫米內包鐵齒輪等其他零件被加工出來後,大型水車的故障發生的頻率驟減。在兌換了足夠的鐵礦石後,程攀覺得一座高爐的鋼鐵產量不夠決定再建一座。在第一座高爐成功運轉了一個月後,隨着統一規格的耐火磚的大量生產第二座高爐的建設速度遠超過第一座高爐。相對第一座高爐程攀又採用了一項新技術。就是將爐頂的廢氣重新用鼓風機鼓入爐中,循環利用。同時用強酸簡易的化驗了鐵礦中的礦石比率。讓鐵廠以化驗的出的數據通過一個公式按比率算出一定量的鐵礦大約能出多少鐵,嚴格的要求了在生產多少鋼鐵後要熄火清理爐渣,過去這些工作需要經驗豐富的老鍊鐵匠來把握,程攀用超感作弊不算。現在卻按照公式來按規律來操作。大家嚴守着程攀交代的公式。卻對這個公式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程攀在大家都想了解的這種良好的學習心態下開展了另一門學科的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