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代師擋駕

對於周清泉的疑問,葉問只是說了一句“人才難得”,沒多做解釋,就引着他去書房了。周清泉的兒子沒有跟着去,而是用好奇的眼神看着簡明月,說道:“你好,我叫周光耀。你是什麼時候拜問叔爲師的?他不是不收弟子嗎?你是怎麼讓他答應收下你的?”

簡明月好笑道:“你好像很急切的樣子,是不是也想拜我師父爲師?”

周光耀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搓着手道:“你看出來了?我是這麼想的,就是不知道問叔肯不肯收我。”

簡明月抱着小葉準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說道:“就憑你,也想拜我師父爲師?不是我小瞧你,你差的太遠了!你看看你一副小白臉的模樣,能跑上十里地嗎?能舉起一百斤的重物嗎?能單手倒立嗎?”

周光耀被問傻了,支吾道:“我……我現在還做不到,不過……我可以練,我很快就能做到你說的那些!”

簡明月看他傻乎乎的模樣,起了逗逗他的心思,於是說道:“你的體力、力量、平衡感都可以練,可是有一樣是練不出來的,就是你的反應能力。咱們做個簡單的測試吧。”

說着,她從葉問的煙盒裡拿出一根菸來,然後讓周光耀用拇指和食指做好捏東西的準備,然後捏着菸捲的上端,將下端和他的手指平齊,說道:“做好準備,當我鬆手的時候,你要馬上捏住這根菸,但要注意力道,不能把煙捏扁了,明白嗎?”

周光耀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簡明月一鬆手,那根菸就掉了下去,周光耀急忙合攏手指,卻根本來不及了,只能看着菸捲掉落在桌子上。小葉準在旁邊拍手笑道:“光耀哥哥好笨,哈哈!”

周光耀被笑的很不好意思,撓撓頭道:“再來一次,我剛纔沒注意。”

簡明月二話沒說,再次拿起菸捲,配合他又來了一次。可惜菸捲實在是太短了,掉落的時間也就極其短暫,而人的反射神經的速度也是有限的,常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自然再次失敗了。

周光耀不服氣的反覆實驗,可沒有一次能抓住。小葉準看着他懊惱的樣子,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這讓周光耀更加羞惱了,一拍桌子道:“這根本做不到,你這是在耍我!”

簡明月搖頭嘆道:“你做不到是你的反應不夠快,而反應不夠快的人,就算將招式練的滾瓜爛熟,是與人對戰中也是白搭。別人一拳打過來,你明知道該怎麼應對卻反應不過來,那有什麼用?你的天賦只是普通人而已,想讓師父收你爲徒,還差得遠了。”

周光耀不服道:“我是普通人,你就是天才?我不信,你來試試,你要是也抓不到,就是在騙我的!”

簡明月笑道:“試試就試試,不讓你親眼看看,看來你是不會死心的,來吧!”

這回由周光耀捏着菸捲的上端,簡明月的手放在下面,然後周光耀鬆手,簡明月捏住,輕鬆的就像是兩人早就說好了,一起有動作似的。這讓周光耀看呆了眼,不敢置信的搶回菸捲,又來了一次,可結果依然是一樣的,輕鬆被簡明月接住。周光耀懷疑自己的心思可能被看穿了,再次實驗的時候故意先做了個假動作,然後再放手,可惜依然沒什麼用。

張永成因爲有簡明月陪小葉準玩兒,所以偷了會兒懶,在臥室裡躺在牀上看了幾頁書。聽說葉問和周清泉回來了,這才起身去泡了壺茶送過去,然後來看看小葉準,結果正看到簡明月在欺負周光耀。她好笑之餘也不能讓周光耀被欺負的太慘,上前道:“好了,你那麼高的武功,欺負光耀這個沒練過武功的人,有意思嗎?”

結果周光耀還不領情,說道:“葉嬸嬸,人的反應速度和練沒練過武功沒關係的,我……”

不等說完,就發現簡明月在旁邊偷笑,這才反應過來,氣的大叫道:“哦,你是騙我的!反應速度也可以鍛煉出來的,是不是?”

簡明月哈哈笑道:“才反應過來,你也太好騙了。”

周光耀被氣的不行,可又拿簡明月沒辦法,只好拉着臉坐在一邊生悶氣。張永成嗔怪的瞪了簡明月一眼,說道:“他的年紀比你小,你不讓着他也就算了,怎麼還欺負他?快給光耀道歉。”

既然是張永成說話了,簡明月不能不聽,摸着周光耀的腦袋,像撫摸小狗似的說道:“對不起了,光耀弟弟,我給你道歉,不要生氣了。”

周光耀氣呼呼的一擺頭,說道:“光道歉就行了?你還要幫我在問叔面前說好話,讓他收我爲徒!”

簡明月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下來,反正葉問現在不收周光耀,以後也會收的,說兩句話算什麼?倒是張永成不太高興了,說道:“又是要學武功的,你們怎麼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一個這樣,兩個這樣,三個還這樣!”

簡明月衝小葉準偷偷吐了吐舌頭,逗得他咯咯一笑,然後纔開解張永成道:“師孃,現在是亂世嘛,學兩招武功防身,不值得奇怪吧?您要是覺得師父總被武林同道纏着談論武功,不如就給他定個規矩,比如說從上午八點到十一點,下午兩點到五點,可以去和同道聚會、切磋武功,其他時間必須在家裡陪着您和葉準,就像上班一樣,不就好了?”

張永成驚訝的道:“這樣也可以?”

簡明月笑道:“爲什麼不可以?師父雖然好武,但還是很關心您和葉準的,只是一旦和武林同道說起武功上的事就忘了其他而已。您給他規定好時間,就讓師父可以家庭、愛好兩者兼顧,有什麼不好?至於有不識趣的人非要在其他時間來找師父,不還有我嗎?到時候我把他們都打跑就是。”

張永成笑着瞥她一眼,說道:“不管怎麼說,來找你師父的都是客人,哪有把客人打出去的道理?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讓我再想想吧。”

轉眼間,時間就到了晚上。周清泉始終是想拉着葉問和他一起投資棉紗廠,最後葉問被他纏的沒辦法,乾脆拿出一筆錢來,算是借給他的,讓他賺了錢還了就是,入股什麼的就不用提了。

周清泉見葉問確實對做生意沒興趣,只好算了,於是說起周光耀的事:“再幫我一個忙,收我兒子做徒弟吧!”

葉問笑道:“武館街有那麼多師父,找他們教不就行了?”

周清泉道:“外面的師父沒有你這麼好嘛!”

葉問笑了笑沒說話,恰好武癡林迎了上來,先跟周清泉打了聲招呼,然後說道:“問哥,我剛學了一新招,你幫我試試看行不行。”

武癡林其實早就來了,聽說葉問和周清泉在書房談話,就在外面等着。這傢伙既然叫武癡林,顯然是個武癡,來找葉問的目的也就很清楚了。不過他沒說明來意,簡明月也就沒多事,知道這時他說出目的,張永成立即向簡明月使眼色,簡明月纔來到他們身邊,說道:“師父,小師弟剛畫好一幅畫,讓您去看看。”

葉問剛想說等一下再看,簡明月就打斷他對武癡林道:“兄弟,現在是我師父享受天倫之樂的時間,要切磋武功找我就可以了。來來來,咱們到旁邊去,別打擾他們。”

武癡林剛纔已經認識簡明月了,知道她是葉問的徒弟,早就心生不滿。武癡林早就認識葉問了,也多次提出要拜葉問爲師,卻每次都被拒絕了。現在突然冒出個簡明月,竟然就讓葉問收下了,怎不讓他羨慕嫉妒恨?所以簡明月提出替葉問和他切磋,他只是稍一猶豫就答應了,和簡明月來到旁邊的空地上。

葉問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奇怪的看看周清泉,再看了看張永成,見張永成抿嘴一笑,才恍然醒悟,看來當初簡明月勸說張永成收下她時說過的話,現在是當真了。這讓葉問搖頭失笑,和周清泉一起來到桌邊,看小葉準畫畫。原本坐在桌邊的周光耀卻跳了起來,說道:“我去看明月姐和武癡林切磋。”

看着周光耀跑到簡明月那邊去了,周清泉又說道:“光耀是真的很崇拜你,你就不能考慮考慮?你不都收了一個徒弟了嗎?再收一個又有何妨?”

葉問笑着指了指準備動手的簡明月,說道:“你先看看,馬上你就明白我爲什麼收她爲徒了。”

周清泉疑惑的擡頭看去,就見武癡林沖上去一拳沒打着,兩拳沒打着,不等出第三拳,就被簡明月一巴掌糊在臉上,輕輕一推就讓武癡林踉蹌着退出幾步。那種有如閒庭信步的悠然,舉重若輕的淡然,簡直和葉問相比也不差了。這讓周清泉大爲驚訝道:“這位簡小姐竟然這麼厲害?她都已經這麼厲害了,還拜什麼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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