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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明月和浪翻雲喝酒的時候,又有一個人來了,正是浪翻雲的生死兄弟,鬼索凌戰天。
如果單看名字的話,凌戰天更像是小說的主角。好在凌戰天雖然也很了得,但確實只是個配角,而且還是個滿懷憂憤,實際上卻是白擔心的角色。
凌戰天也沒想到浪翻雲居然還有個絕色美人的酒友,不過他可不是輕易被美色迷倒的人,進入包間之後,就用凌厲的眼神審視着簡明月。簡明月也不在意,端起酒杯示意一下,說道:“這位就是與浪兄齊名的怒蛟幫左右雙鋒之一的鬼索凌戰天了吧?在下簡明月,幸會!”
凌戰天眉頭一皺,說道:“簡明月?我怎麼不知道江湖上有你這個高手?你到底是誰?”
簡明月輕笑道:“是不是所謂的智者都這麼多疑?難道世間會點武功的人你就全都知道,不知道的就是改名換姓來圖謀你什麼的?你這是被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
凌戰天沒聽過“被迫害妄想症”這種病,但這個名字很直白,一聽就懂,因此勃然大怒,就要發作。浪翻雲好笑的連忙攔住他道:“戰天,休要魯莽!你是來找我的吧?有什麼事嗎?”
凌戰天沒好氣的道:“我找你想說什麼,你猜不到嗎?大哥,你……”
說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看了看簡明月,說道:“大哥,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簡明月嗤笑道:“你不就是想說,你們怒蛟幫被上官鷹把持,淨幹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要引狼入室,拱手將基業送給乾羅嗎?這些事你大哥都知道了,你就是瞎擔心。”
凌戰天驚訝的看了浪翻雲一眼,驚喜道:“大哥,這麼說,你早就有應對之策了?你我兄弟,你連我都瞞的死死的,讓我擔心的睡不着覺,你還算什麼兄弟?”
浪翻雲苦笑道:“我不是要瞞着你,而是在今天之前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事都是明月告訴我的。”
凌戰天看向簡明月的眼神再次凌厲起來,浪翻雲連忙又道:“放心吧,明月對我們沒有惡意,不然也不會將這些事告訴我了。”
簡明月哼道:“那可不一定,看某人對我敵意深重的模樣,我忽然覺得站在乾羅那邊也不錯。只要我纏住你,怒蛟幫就不足爲道,什麼鬼索凌戰天,什麼上官鷹,都是小菜。”
凌戰天怒道:“你……”
浪翻雲急忙攔阻道:“戰天,冷靜!你可是智者,怎麼被人隨便撩撥兩句就沉不住氣了?”回頭又對簡明月道,“你也不要說這些孩子話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剛纔咱們都說好了,你不能言而無信。”
簡明月撇嘴道:“我可沒開玩笑,再說我就言而無信了又怎麼樣?我不高興了,就改主意了,怎麼滴?”
凌戰天冷靜下來後也看出來了,簡明月就是逗他玩兒呢。不過看簡明月的樣子雖然年輕,可氣質卻不像是年輕人了,偏偏又是一副任性大小姐的做派,讓他摸不清簡明月到底是什麼路數了。
浪翻雲也像是哄小孩一樣說道:“明月,你的目標不是想和高手切磋嗎?乾羅、赤尊信、封寒,都要來找怒蛟幫的麻煩。你要是站在他們那邊,可就沒那麼多對手了。正好,你要找高手切磋,戰天正愁着對手太強,你們可以合作一下,不就皆大歡喜了?”
簡明月瞪着浪翻雲半晌,說道:“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你就這麼信任我?就不怕我把你兄弟坑了?”
浪翻雲微微一笑道:“大概是緣分吧,我一見你就知道,你不是那種殘忍狠毒之輩,對世間的名利俗物也不屑一顧。你是真正的超然世外的仙子,你出現在紅塵之中,只是來遊玩的,任何事情對你來說都是遊戲而已。”
簡明月不得不讚嘆浪翻雲的直覺之準,雖說自己沒有刻意隱藏,但他能一眼看穿,也確實了得。
凌戰天也絲毫不懷疑浪翻雲的話,又打量了簡明月幾眼,說道:“大哥既然這麼說了,我自然沒意見。簡小姐,不知你有什麼想法嗎?在下洗耳恭聽。”
簡明月漫不經心的道:“你們怒蛟島此次的危機,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內憂外患而已。”
凌戰天翻了個白眼,都內憂外患了,還很簡單?到底是簡明月的層次太高,還是大家的腦回路不同?
簡明月沒理會凌戰天,繼續說道:“內憂就是你們的小幫主上官鷹了,被一個女人迷的智商成了負數,主動引狼入室,還爲此沾沾自喜。外患就是赤尊信和乾羅了,他們一個是明槍一個是暗箭,都是實力強悍之輩。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先將你們在意的人都轉移,讓他們先鬧去,等真相大白後,再將將怒蛟幫奪回來了。說到底,江湖紛爭就是看誰的武力更強而已。只要打敗了乾羅和赤尊信,什麼都好說。”
凌戰天目瞪口呆的看着簡明月,最後只能無奈的苦笑道:“是啊,真的很簡單,哈哈……”
浪翻雲也忍不住發笑,搖搖頭道:“你隨時初出江湖,但行事謹慎,打聽到不少隱秘的消息,那麼你就該知道,乾羅是黑榜高居第一的高手,唯一能和他一爭高下的就是赤尊信了。這樣兩個人,你……”
簡明月豎起一根玉蔥般的手指搖了搖,打斷了浪翻雲的話:“錯,大錯特錯!黑幫高手當中,武功最高的絕非什麼乾羅,更不是赤尊信,而是你覆雨劍浪翻雲!緊隨其後的是邪靈厲若海,再往下才是赤尊信,乾羅只能排第四!”
浪翻雲失笑道:“明月你太高看我了,乾羅佔據黑榜第一的寶座已經有二十年了,絕非浪得虛名。”
簡明月搖頭道:“那你可知道,乾羅自從成爲黑榜第一後,武功就再沒有寸進?他已經被虛名所累,而且算計太多,不是那個銳意進取的黑-道梟雄了。至於赤尊信,他確實是個武道天才,可惜他太聰明瞭,什麼都想嘗試一下,分心太多,無法將任何一種武功鑽研到極致,所以他這個人也無法達到絕頂。”
聽了簡明月這番評論,浪翻雲也鄭重起來,說道:“那麼你怎麼知道,我就到達極致了?我已經兩年沒動過手了。”
簡明月微笑道:“感覺!這兩年來,別人都以爲你沉浸在失去摯愛的痛苦中無法自拔,但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沒有頹廢,反而更加自然了,你已經悟到了極情之道!”
凌戰天大喜道:“大哥,你真的武功大進了?這是太好了!”
浪翻雲無奈搖頭道:“明月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深淺,我卻對明月看不清楚。我很想知道,明月的師父到底是何方高人,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
簡明月微笑道:“想知道?跟我切磋一下,看能不能從我的武功路數中看出端倪?”
浪翻雲道:“看來,還真要切磋一下才行了。好,等這次事了之後,咱們就好好切磋一下。”
凌戰天的心情也輕鬆多了,說道:“大哥,簡小姐,你們在這慢慢聊,我先去佈置一下。既然大哥有擊敗乾羅、赤尊信的把握,那我的佈置就要變一變了。”
等凌戰天走後,簡明月才追問道:“對了,剛纔你還沒回答我,乾羅、赤尊信、封寒這三個對手,i分給我幾個?既然乾羅現在排名第一,就把他留給你漲名氣,剩下兩個就給我吧!”
浪翻雲道:“我要名氣何用?要不這三人就都交給你?”
簡明月笑道:“都交給我我自然高興,不過你自己不在乎名氣,難道還不在乎怒蛟幫?一個大幫派,要是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高手坐鎮,怎麼能震懾宵小?除非你不在乎怒蛟幫,不管他們死活。”
浪翻雲苦笑搖頭:“你還真體貼。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封寒和赤尊信就交給你了。”
兩人又說了會閒話,簡明月就告辭離去。等到第二天傍晚,她纔來到浪翻雲的家,一個位於怒蛟島南側的小山谷中的石屋。屋前有小橋流水,加上這裡非常僻靜,顯得頗爲雅緻。
簡明月到來時,浪翻雲正站在窗前,遙望洞庭湖。簡明月也沒打擾他,只是自顧自的進了屋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的啜飲起來。半晌之後浪翻雲才道:“你知道嗎?惜惜是我見過的最蘭心惠質的女人,我一直覺得我這個莽夫配不上她。可她卻偏偏對我情有獨鍾,讓我覺得有妻如此,此生無憾。”
簡明月一點也不會聊天,說道:“比我還蘭心惠質?我不信!”
浪翻雲頓時從哀傷的意境中被強行拉了出來,泄氣道:“好吧,你和惜惜不相上下。”
簡明月哈哈一笑,說道:“好了,做你該做的事去吧,我就借你的小窩歇歇腳,等待封寒的大駕。”
浪翻雲遲疑了一下才問道:“明月,你是不是覺醒了前世的記憶,而你前世是個男的?”
簡明月豎起大拇指道:“浪翻雲不愧是浪翻雲,果然慧眼如炬!不過這是個大秘密,你可不要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