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手

一路沿着山路下山而去,楊明硬着頭皮向村民打聽了可以去往城裡的路,經歷了三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終於到了一個小鎮上。

楊明高中之後很少再鍛鍊,如果沒有元力循環運轉支持體力,楊明很有可能走一天都走不到這個小鎮。

與其說小鎮不如說更像個小村莊,橫貫整個村莊的主道路也只是一條土路,腳踩過去,濺起一道道黃土,動作稍稍大點就需要手掩口鼻,禁閉呼吸。

村莊裡只有一家村口的小賣部,賣一些菸酒,食品很少,多是包裝了的熟食,甚至礦泉水都是沒有貨了。楊明很想花錢在這戶人家吃頓午飯,可到最後也沒開口。

楊明找了戶人家的屋頂再一次消耗了自己的存貨,末了,還被主人追問在他家屋頂幹啥,楊明辯解說看風景,主人嗤笑卻沒有再追問。

楊明在一棵樹上靜等客車,知了不斷鳴叫,陽光透過樹蔭總是可以以各種角度照到身上,不禁有些心煩意亂。

路邊等車的人越來越多,楊明也翻下樹去等在一旁。魯迅說過,這世間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這句話完美的解釋了這個村莊的全部路況,吃水困難,出行困難,教育困難……總之什麼都困難。

楊明突然就想如果他是神,可以賜予世人一切,世人會不會感激他?

“來了,來了,班車來了……”人羣一陣騷亂,紛紛提起行李靠近車輛,打亂了楊明的思緒。

倒黴的路況導致車子行車困難,加上來回顛簸,村子人少,平常一個星期只有一輛車子過來,只有過年和其他節日纔會增加車輛。

楊明運氣不錯,正趕上暑假放假,增加了車子出行量,回來的人不少,往外走的不多。這不多也是相對來說,就楊明目測的數量足以塞滿整個車廂還足足有餘。

人羣向車輛集結而去,楊明都在想要不要坐下一趟了,車子不知是慣性還是什麼的,極其巧合的停在了楊明面前,衆人看到車前是個年輕後生,稍稍安靜了一些,似乎大家都成了文明人。

楊明上車,下面又是擁擠一番。

楊明上車以後就感覺悶熱異常,車上已經坐了幾個學生,楊明掃視一眼,等門口的售票員給找零後,直接到後面的靠窗位置座位坐下。打開窗雙目一閉不問世事。

楊明正在翻看自己的觀想術,卻感覺到有人在推他。睜眼一看,前邊站了一位大漢,穿了個二股筋背心,正用手推他,那手在楊明的運動服上留下了個手印,楊明淡淡的看着他。

大漢撇了一眼自己的手印,用一口方言微怒道:“你這個娃娃,怎不聽你老子的話類?”

楊明得到元力以後自覺不是耳聽八方也算是聽覺敏銳了,愣是沒聽懂這人再說些什麼。

“他是讓你關窗戶,一會兒車子開了,會有土進來。”楊明後面這一排已經全部坐成了那幾個學生,旁邊這個女同學用略帶口音的普通話解釋道。

楊明反應過來,關上窗戶,本來稍微涼爽的感覺又成了悶熱。楊明也沒心思再去觀想了,元力不斷運轉,窒息感才稍稍褪去。

大漢見楊明沒有什麼反應,神情很是得意,大漢身邊的人也是鄙夷楊明的膽小如鼠。倒是楊明身旁的這個女同學不斷向楊明搭話,打聽……無奈楊明除了嗯還是嗯,同學自覺無趣也不再問了。

良久,楊明雙眼微閉,閉目養神。這時整個車廂瀰漫起一股子臭味,“怎麼這麼醜啊?”“誰放的屁啊?怎麼這麼沒有公德心?”後車廂更是重災區。“好像是後面傳過來的,”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開始注意後面的動靜。

有個面容猥瑣的甚至湊到人前去嗅嗅,最後聞到了大漢身前,“是你?”這下所有人都怒視大漢,大漢一陣慌亂,最後伸手一指楊明:“是他,是他這個娃娃放的屁,他這裡味兒最大,老子就是被他給沾到了!”說完又是瞪那個猥瑣男又是瞪楊明的。

那個猥瑣男被他一瞪,趕忙變換角色,指着楊明說道:“對,對,是他,就是這個小屁孩放的!”

楊明嗅覺強化後何其靈敏,還有聽覺聞其細微,大漢一放屁楊明就察覺到了,楊明沒說話也算的上是以德報怨了。現在大漢又栽贓陷害楊明,就是個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楊明異於凡人?心中震怒,思量一會下車怎麼教訓這個傢伙。

衆人聽到紛紛指責楊明,“這麼清秀的一個孩子怎麼這麼沒教養?”“長得倒是人模人樣,怎麼這麼沒素質?”而楊明臉色不變看着窗外彷彿默認了一般。

旁邊的女同學也是失望不已,她都打算楊明反證清白的時候勇敢的站出來爲其作證了,畢竟她離得最近當然知道楊明放沒放屁。

結果楊明的默認全然毀掉了女同學中的男神形象,帥氣的容貌加上寬容大度的性格都丟在了垃圾堆裡,變成了一個自私懦弱的膽小鬼。

大漢很滿意自己的急智,也很滿意楊明的表現。旁邊的人也漸漸反應過來,從鄙夷楊明直接化成了對楊明的鄙視不屑。

車子漸漸駛出了土灰路,變成土路,更加顛簸不堪,楊明打開窗戶貪婪的呼吸新鮮的空氣。

大漢看着楊明那舒服的樣子不禁有些嫉妒,雖然楊明依然很淡定,可在大漢的眼中自然是舒服享受的表情。

“喂!小娃娃,你懂不懂咱都的美德啊?尊老愛幼你知不知道?老子看你也差不多了,現在給老子站起來,讓老子也坐會兒吧!”大漢覺得人有點多了,就編了個理由顯示自己的合理性,嗯,很合理。

楊明轉頭冷冷的看着大漢,可在別人眼裡就是受了委屈不敢說就快哭了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一路上就知道欺負人!”旁邊女同學看着這麼帥的男生受欺負就是忍不住母性爆發,替他出頭。甩開旁邊同學的小動作,怒而問道。

“你咋說話嘞,我咋欺負人嘞,本來就是事實麼?!”大漢感覺因爲女生大聲說話車裡很多人看着他,聲音越來越小的控訴道。

女同學看到這麼多人看着這裡,又看到大漢虛了的表情,不斷的示意楊明說話,楊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投到了窗外。

女同學看到楊明這樣,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只能無奈嘆了氣,不了了之。

“你看吧,你看吧,老子就說了,本來的事嘛,怎麼是老子欺負人類?”大漢炫耀的向四周證明自己的無辜。

車子走走停停,不斷有人下車不斷有人上車,總歸車廂的人數還是慢慢減少。女同學一臉憤世嫉俗的表情,鬱悶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大漢坐在了楊明的前面。

大漢點了根三塊錢的垃圾煙,一臉意氣風發,感覺快成了人生贏家。

車子正在路上疾馳,突然來了個急剎車,全車人都是沒有預料,被慣性甩了正着。

司機聽到了乘客的抱怨,心裡卻是哀嚎,果然,下面過來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手裡提着棒子和刀子,使勁敲打車門。乘客們也都意識到不對勁了,可是這種甕中捉鱉的情況,誰也逃不掉啊。

有個小黃毛直接到司機下面大叫:“CNM的,快開門,要不打死你丫的。”

乘客議論紛紛,“這肯定不是警察啊?哪有警察染黃毛的?”“我聽說這邊最近有假扮警察搶收過路費的,沒想到真的遇上了,我這是什麼倒黴運氣啊。”“只求破財消災,不要出什麼事啊!”

乘客都叫不要開門,可司機已經一臉苦澀的開門了。

下面的人直接拉開半開的門,爲首一個拿棒子的直接指着車上衆人吼道:“一幫刁民,居然阻止警察例行檢查?全部罰款!”

前面有個傻帽居然問道:“那警察同志啊?那要罰多少啊?”

那人聽到警察同志這個稱呼和同伴相視一笑,“罰多少?罰你身上的全部!”

“通通把錢都掏出來!還有金銀首飾!如果不做,就以妨礙人民警察公務罪通通處理!也別想着報警了,我們就是警察,有權處理你們”那人把臉一橫直接叫到。

剩下的人紛紛來到乘客面前索要錢財,後面的人全是哀嚎一片,抱怨的抱怨,哭泣的哭泣,就連楊明旁邊的女同學也是臉色一白。假警察紛紛喝止,“再吵吵就請和我們到警察局裡和杯茶吧!!

這時楊明站起來笑道:“警察同志,我這還有兩千全部交公,答謝你們爲人民服務!”

乘客全部震驚:原本以爲是個膽小鬼,沒想到是個神經病!就連女同學不禁的認爲楊明瘋了。

楊明站起身來就要過去,女同學卻不讓開,她想讓那些假警察過來也比這個傻子過去強,過去了,誰知道會不會出事?那些假警察會不會拿他取樂?誰知楊明用勁往外一擠就出來了,旁人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那些假警察一聽楊明的話,心裡早就樂開花了,這麼多回了,見過討好的、抱怨的、膽小的、要財不要命的……就沒見過楊明這種腦殘的,已經想着楊明過來怎麼逗他了。

楊明笑着遞過錢來,假警察笑了笑沒有用袋子去接:“好同志啊,我這手也有點酸了,要不你幫我放進兜裡。”其他假警察紛紛大笑。

楊明笑道:“行啊,樂意爲人民警察幫忙。”車廂頓時一片笑聲,有假警察的,也有乘客的。女同學確實面漏不忍之色,這麼一個傻子,前面被欺負也就算了,怎麼這時候還犯傻呢?楊明膽小鬼的形象也變成了一個傻子,完美的解釋了一個傻子被欺負了的無辜和無奈。

楊明此時的心情也是很無奈,這麼一幫傻逼套話倒是說的一溜一溜的,打劫不速度的,還在這和人糾纏,真怕真警察找不到你們?

或許是他們成功了太多,腦子都有毛病了,聽說有人一直穿黃袍,現實還真以爲自己是皇帝了。難道他們真以爲披了一層皮,就是真的了嗎?

楊明作勢就要把錢放進假警察的兜裡,突然停頓下來,假警察都望眼欲穿了:“怎麼了?快放啊?”

楊明元力瘋狂運轉,注意力高度集中,把錢往上一扔,假警察連忙接錢:“我CNM,你想死嗎?”

楊明閃電般出手,一拳打在那個假警察的肚子上,假警察五臟六腑一陣翻騰,似乎肚子都被打穿了。楊明右腳直踹假警察的小腿,“咔嚓!”,一聲響,假警察慘叫一聲直接趴在了地上,肚子疼,小腿更疼。

楊明對於這些惡人絕不手軟,另外剛剛憋了一肚子火氣,現在正好泄泄火。右手接過鐵棍,猶如殺神一般,再帶上這慘叫聲當BGM,楊明自己都想說在我的BGM裡,沒有人可以打敗我。

另外幾個假警察也是一時之間被驚呆了,聽到同伴慘叫回過神來,也意識到碰到硬茬子了。

“火雞,叫人!”提刀的假警察對着黃毛說道,額頭緊張的不斷流汗,黃毛聽到慌忙下車,楊明也沒有阻止,他也不想遺禍無窮,現在他們自己過來讓他一網打盡,正好省事。

乘客們此時都是處於看美國大片的激動中,先是遭遇打劫再遇英雄挺身而出,救民於水火。

楊明看着對面倆個人,這個班車的過道極其狹窄,只容二人通過,現在打鬥來說,楊明很不利,可楊明雲清風淡的樣子給了這兩個假警察很大的壓力。

突然提刀的那個怒吼一聲,朝着楊明腦袋來了個力劈華山,對乘客來說,這下是勢大力沉無人可擋,紛紛是不敢看了,生怕楊明血濺當場。

可在楊明眼中破綻百出,全是漏洞,一個入微級的躲閃,甩手就是一棍子,打的這個假警察腦袋裡開了個八音會,敲鑼的、打鼓的……來回折騰,撲騰了兩下躺在地上不動了。

楊明甩棍之後,根本就沒有理會躺在地上的傢伙,朝着這車上的最後一人直衝而去,那人不知是驚嚇還是什麼直接把刀子脫手而出,楊明閃開後發現,這刀子會插到身後的人,極速轉身抓住刀刃,鮮血從楊明的手上流淌。

女同學看到刀子朝着自己飛了過來,面色煞白不知世事,腦子裡想的躲閃,身體卻毫無反應,就要絕望閉眼。誰知楊明一個轉身把刀子抓住了,耳邊發出驚聲尖叫,是她的身邊的同學發出的。她只當是嚇壞了,誰知她聽到了同學的喃喃聲:“太帥了!”

楊明沒有運轉元力恢復傷勢,那樣太驚世駭俗了,現在已經很麻煩了,他不想更麻煩。

楊明轉身看着那傢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然他還不想直接插死那個假警察,雖然他讓自己受了傷。一棍子飛出直接把他幹躺。

楊明拿着刀子,女同學旁邊的女同學趕忙過去送上衛生紙,讓女同學恨得牙癢癢,楊明順手接過,看了看她的一臉花癡樣笑了笑,過去提起棍子。這時,黃毛帶了倆個人趕了過來,楊明回頭說:“報警!”下了車,車外一片慘叫聲,當然,是對面的假警察的。

楊明又回到車上,路過大漢座位時,大漢正大汗淋漓的低着頭,楊明沒動,大漢察覺到慌忙站起身哭喪着臉:“娃娃……不,不,英雄饒命啊,老子,不,不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九歲小孩全靠我一人……”楊明甩手就是一巴掌,媽的,臉上全是油,剛剛人多的時候放你一馬。現在要下車了就了結一下因果吧。“剛剛誰在放屁?”楊明對着女同學淡淡的問道。

女同學都快笑得沒氣了,大漢慌忙回答:“我!我!”車上後來的乘客不知道楊明爲什麼打這個人,在車上紛紛開始打聽。楊明又是一巴掌,一個字“滾”,大漢拿起他的破包慌忙下車。

“活該,惡人有惡報,”“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勞煩再給我點紙,”楊明對着那個給紙的女同學笑道。

楊明身旁的那個女同學這回先人一步,在女同學的女同學幽怨的眼神中遞出紙。楊明接過送了一個微笑,“謝謝,勞煩幫我拿一下,”楊明擦了擦打了那大漢的手又指了指座位邊的兩卷書法,女同學遲疑了一下,“你要下車了嗎?”女同學乖巧的遞過來,“謝謝,你們很漂亮。”楊明答非所問的誇了一句,在這倆個花癡女生的愛慕眼神中,在一車人羨慕嫉妒中,下車了。

路過中間車道時,那個猥瑣男已經恭恭敬敬的把那些散落的鈔票雙手奉上,楊明看了這阿諛奉承的樣子感覺噁心就沒有接,誰知猥瑣男在全車的建議下轉而孝敬了那兩個女生。

楊明下車的時候,看了眼後視鏡竟然被自己帥到了,怪不得那個女生幫自己出頭,善良的本性固然重要,顏值纔是一切啊。

鏡子裡,楊明臉龐黝黑的膚色轉而白皙稚嫩,棱角分明加上冷冷的表情,還有誰?楊明問還有誰?男生覺得男生帥不是GAY就是真的帥,楊明很明顯不是GAY,所以他覺得自己很帥……裝了牛X無比的逼之後,現在輪到自己苦逼了。這道上前不着店後不着家的,啥時候能找到路啊,楊明背起書卷苦逼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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