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七夕詩會嗎,秦觀手握無數另一位面的詩作,幾首七夕詩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秦觀是誰,
他可是秦觀秦少游啊,那位本家大詞人,最出名的就是一首七夕詞,被譽爲史上最美七夕詞,可謂冠絕七夕、千古流傳。
就在這時,秦觀大哥秦蔚從屋外走進來,看到秦觀桌上的請柬,笑着說道:“二弟也收到知府七夕詩會的請柬了,正好,到時候我們兄弟一起去參加。”
“二弟,你的詩文才學,如今已在杭州傳開,此次七夕詩會,一定要做出一兩首好詩詞來,父親曾經告誡過,詩詞揚名對科舉有很大益處,不可輕慢。”
“那大哥也準備兩首詩詞啊。”秦觀道。
秦蔚搖了搖頭,“如果說經文,我還有些心得,可是說到詩詞,卻是缺了那份靈性。到是二弟你的那幾首詩詞,“青杏小”、“別樣紅”、“西子湖”,哪一首都可堪稱佳作,或許二弟在詩詞一道上,能有所作爲也說不定。”
“今次七夕詩會,還要看二弟的了。”
杭州,沈家。
沈逸辰正在房內練字,下人過來通報,柳肅柳公子來訪。
將筆放下,丫鬟端來水盆,沈逸辰洗了洗手,用布巾擦乾水,來到前廳。
柳肅只在金陵待了兩天,就返回了杭州,七夕詩會,他也接到了知府衙門送去的請帖,看過之後,沉思了一會兒,就起身往沈家而來。
在前廳見到柳肅,沈逸辰熱情的拱拱手,“柳兄,可有些日子沒見你了,前幾天我們平湖詩社在西湖組織的詩會沒見到你,聽說你去了金陵,真是遺憾。”
柳肅也拱拱手,“是啊,去金陵見了家父,馬上秋闈,已經準備兩年時間,家父叫過去提點了一番。”
“沈兄應該已經準備完全了吧,想來這次鄉試必定高中解元。”柳肅道。
“哪裡,咱們江南人才濟濟,哪輪的到我。”沈逸辰客氣了一句。
“沈兄的功課文采,在咱們杭州也是出了名的,想來是沒問題的。”柳肅又捧了一句。
“哪裡,柳兄請喝茶。”
沈逸辰卻是不再接茬。
“對了,這次七夕詩會,沈兄應該接到林知府的請帖了吧。”柳肅話題一轉,說到七夕詩會上。
“已經接到,想來柳兄也會參加吧,到時候咱們可以好好交流切磋一下詩文。”
柳肅搖搖頭,十分謙虛的說道:“沈兄被譽爲杭州第一才子,我哪敢和沈兄切磋詩文。”
說道這裡,柳肅突然道:“到是那秦觀,突然發跡,做了幾首詩詞,如今被廣爲流傳,甚至有人喊出了‘小詩仙’的名號,沈兄到是可以和他切磋一番。”
聽了柳肅的話,沈逸辰微微一愣,繼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深深看了柳肅一眼,“秦觀秦少游嗎,他那幾首詩詞,到是聽說了,真的很有靈氣,我不及矣。”
柳肅輕輕哼了一聲,臉上略帶鄙夷的說道:“秦觀一貫不學無術,那幾首詩詞,還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呢。”
“到時候,秦觀肯定會去參加七夕詩會,不過沈兄是咱們‘平湖詩社’的社長,秦觀又豈能比得上沈兄的才學,咱們自不能讓那等不學無術之人搶了風光。”
“畢竟,秋闈鄉試在即,詩才揚名對考官的印象也是很重要的。”
沈逸辰點點頭,沒在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柳肅告辭後,沈逸辰看着柳肅消失的背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嘴裡喃喃道:“這柳肅居心不良,不可交。”
“你與那秦觀不睦,人盡皆知,找到我,呵呵,想來是鼓動我去與那秦觀對上吧。”
“都說柳家人好算計,看來不假,秦觀那‘小詩仙’之名,或許就是柳家人傳出來的,爲秦觀招恨。”
“不過,這次詩會,到是真的可以見識一下那個杭州城有名的紈絝子,是否真如傳言所說開了靈竅,如果只是個草包肚,靠着小伎倆揚名的齷齪貨色,又怎能讓你污了文名,必然會讓你現出真身,身敗名裂。”
這世間,又有幾個傻瓜。
精於算計之人,就真的比別人聰明嗎。
......
七夕轉眼就到。
夜已漸暗,杭州城卻愈加熱鬧起來,今日七夕,天色剛晚就有人開始放祈天燈,天上已經飄起朵朵亮光。
秦觀房裡。
芸香給秦觀整理好衣服,脆生生說道,“少爺,弄好了。”
秦觀走到鏡子前,
只見鏡子裡那人,頭上戴着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着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着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登着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瞋視而有情。項上金螭瓔珞,又有一根五色絲絛,繫着一塊美玉。
好吧,吹的過了,
這是紅樓夢裡的賈寶玉。
不過秦觀也是頭扎紫色逍遙巾,身穿一身月白書生袍,手拿摺扇,絕對是個瀟灑倜儻的絕世佳公子。
沒見旁邊的小丫鬟芸香都看癡迷了嗎。
嗯,反正秦觀是如此覺得。
“二弟,準備好了嗎,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出發吧。”門外,秦蔚說着走進來。
“準備好了大哥,走吧。”
秦觀和秦蔚兩人並沒有帶下人,同座一輛馬車,往西湖邊的望月樓趕去。
路上,秦觀撩起車簾往外看了看,今晚街道上的行人,比白天還多,各家商鋪都還在開業,門口都掛着一連串的燈籠,照的街道很是明亮。
行了兩刻鐘,來到望月樓。
望月樓建樓已有60年,是一棟三層木樓,很是寬闊華麗,位置又在西湖邊,平時就是文人騷客最愛聚集的酒樓,又有幾位名家在這裡留過詩,已成爲西湖邊的一處名勝,今天被知府衙門包下來,作爲今次七夕詩會的場所。
秦觀和秦蔚下車,就看到幾個相熟的秀才,兩人打了招呼,一起進樓。
“秦兄,你來了。”
“周兄,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