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你變身男閨蜜
看到這個特製平臺,裴佳悅的心微微一動。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按老媽的脾氣,如果讓文一凡一個人在廚房,她肯定是會生氣的,而她陪在廚房裡,老媽會認爲他們倆一起做飯是種情趣。
所以,她只要躲在廚房裡,不管幹什麼,老媽都不會責備她的。
而從前在家的時候,她總是偷懶,不喜歡進廚房,老媽也任由她偷懶。
那時候,她老是想着,有一天她勤快了,她要每天做飯,讓老媽享享現成。
但是,願望是美好的,實施起來卻很困難。跟自己的惰性作鬥爭,真的不容易。
所以,想是這麼想,偷懶還是繼續。
現在,文一凡自發自覺地走進廚房,而且還拉着她一起進來,這樣老媽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現成了。
其實,文一凡是在她盡孝道。
看到裴佳悅臉上的表情,文一凡頓時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他願意爲她孝順老媽,因爲周依韻是他童年時代所渴慕的母親的形象,她給了他很多溫暖,讓他明白,原來,母親也可以是這樣慈愛的。
那時候他就曾經想過,有一天他長大了,他要對她很好很好,就像兒子對媽媽那樣。
更何況,她是悅悅的媽媽,對她好,就等於對悅悅好。只要悅悅開心,他做什麼都值。
或許是因爲慚愧,裴佳悅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既沒有聽音樂,也沒有看電視,而是靜靜地看着文一凡在廚房忙碌。
直抽式吸油煙機效果很好,她坐在這邊幾乎聞不到油煙味兒。
而文一凡,則圍着大圍裙,在鍋竈前飛舞着鍋鏟。熱氣,使得他的臉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絲毫也不在意,全神貫注地對付着蔬菜和肉。
看着他嫺熟的樣子,她有些迷惑。小時候,他明明是不會做飯的,什麼時候廚藝變得這麼好了呢?
“文一凡,你啥時候學的廚藝,我怎麼不知道?”裴佳悅沒話找話問。
“回大陸前的三個月,我專門上了廚藝學校。”文一凡說。
“你一個大男人,沒事兒上的什麼廚藝學校?”裴佳悅一臉不屑道。
“我知道你不愛下廚房。還記得麼?咱們二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周阿姨去參加培訓,沒趕上回家的班車,然後我們一起煮方便麪……”文一凡笑着說。
裴佳悅一下子想起了那天的事。
當時,文一凡聽說周依韻不在家,放學就陪着裴佳悅一起回家。
兩個人左等右等,肚子餓得咕咕叫,還沒有等到周依韻回來。
裴佳悅眼珠一轉,對文一凡說:“小凡凡,你是我的童養夫,所以你就應該聽我話,是不是?”
“嗯,我挺你話。”文一凡點頭。
“現在,我餓了,你去幫我煮方便麪。”裴佳悅從櫃子裡翻出兩包方便麪說。
“可是,我也不會煮呀。”文一凡皺着眉頭說。
“我不管,你不會煮也要煮。”裴佳悅蠻不講理說。
其實,她餓得已經快要哭了,但她卻還是一臉的強勢。
文一凡拿過方便麪,對着袋子上面的說明,看了又看,然後,摸索着,點火,加水,最後,煮熟了方便麪。
雖然,面煮得有點兒軟,但他們兩個都餓了,吃得很香。
裴佳悅吃得小肚子圓鼓鼓的,然後笑眯眯地說:“小凡凡,你太有才了!以後我們長大了,你要負責給我煮一輩子的飯吃。”
“好。”文一凡乖乖點頭。
“那你可要記好了,我喜歡吃醋溜土豆絲,魚香肉絲,韭菜雞蛋餃子,還有大盤雞。嗯,別的,我想到以後再告訴你。這些,你都要學會,記住了麼?”裴佳悅一臉憧憬說。
“嗯,我都記住了。”文一凡繼續點頭。
小時候說過的話,她大都不記得了,但是這一段,她卻是記得很清楚,因爲她根本就是一個吃貨,對於與好吃的有關的一切,都記得很清楚。
從回憶中醒來,裴佳悅站起身,走到竈臺旁邊,黑色大理石的竈臺上,已經有好幾盤菜在哪兒冒着熱氣了。
看看那些菜,幾乎每一道都是她喜歡吃的。當然,也少不了周依韻喜歡的菜。
“悅悅,對不起,我對優優寶貝兒還不太瞭解,你跟我說說,她喜歡吃什麼,我現在專門給她做兩道。”文一凡一臉慚愧說。
作爲一個爸爸,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喜好,怎能不慚愧呢?
裴佳悅剛剛升起的一點點感動,被這一句話給徹底毀了。
“你不需要知道她喜歡什麼,她從出生那天起,就是一個野種,她沒有爸爸,只有媽媽。所以,你不要妄圖用這些小恩小惠來收買我的女兒。”裴佳悅憤憤地說。
“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這就出去問她。”文一凡笑嘻嘻道。
“她愛吃宮保雞丁,你會做麼?”裴佳悅冷冷地說。
“沒關係,我現學現賣。”文一凡說。
他幾步走到電腦旁,飛快地打開搜索頁面,然後調出了好幾種宮保雞丁的做法。
現學現賣,很快,他就弄出來了,雖然看起來比電腦上的色澤差那麼一點點,但聞起來就很香的樣子。
“菜也做得差不多了,悅悅,你一盤一盤往外端吧。要小心哦,別燙到手。”文一凡柔聲說。
裴佳悅知道,他這是想把功勞讓給自己。
只可惜,她那幾把刷子,她老媽自然是清楚的。雖然當初爲了給夏橋一個驚喜,她還特意跟着老媽好好學了一陣子,但是他們分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了下廚房的心情,學會的那幾道菜,也都忘記了。
不管老媽怎麼想,反正她進廚房就是打下手的,端着盤子多跑幾趟,好歹也能讓老媽的氣順點兒。
當裴佳悅端着菜走出廚房時,夏橋又想起那天她喝醉酒時說的話了,這樣一個粗糙的丫頭,爲了他竟然去學做菜,如果他早知道的話,就算是被脹死,也絕對不會找其他女人瀉火。
只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賣,他也只能眼睜睜看着文一凡像只討厭的蜜蜂一樣圍着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