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確認要去鄱湖省下圍甲了?!
“而且還是男隊女隊一起加入?!”
3月23日傍晚六點,東江市東江花園小區。
在飯桌上剛剛聽到自家老爸帶回來的消息,雷歧不由得小小地吃了一驚。
雷競鳴咽了口飯菜,點點頭道:
“基本就這樣,我走的時候她們已經在商議合同細節了……
“啊!你先別對外說啊!畢竟沒簽字的事兒一切都還說不好!”
我又不是您……
雷歧心裡暗自嘀咕一句,忍不住繼續問了下去:
“可,這麼一來她豈不是要長期在鄱湖待?她爸媽能願意?”
“那當然不願意咯!”
雷競鳴聳了聳肩道:
“當時確定了大致方向後芮昭編了個微信發在了家族羣裡,結果她老媽不到五秒就來了電話,差點丟下值班當場殺過來!估計今晚她回去免不了得和她爸媽長談一場。
“不過……這孩子你別看平時一副柔柔弱弱、呆呆憨憨的樣子,可一旦下定決心,那是誰也拉不回來!
“想當初,她決定阻擊白吟樺的時候……呃……”
話說一半,雷競鳴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提到了些不該提的事兒,一下子面露尷尬。
雷歧瞄了眼自家老爸,輕輕嘆了口氣道:
“那事兒都過去了,您不用一直那麼小心。”
“啊啊……好的!”
本以爲自己又捅了簍子的雷競鳴頓時鬆了口氣。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雷歧對於少女真的下上圍甲的這件事兒,還是愈發有了緊迫感。
女子圍甲冠軍、國內女子冠軍、女子擂臺賽冠軍、新人王賽冠軍、女子世界亞軍……
她這半年來取得了這麼一連串的成績還不滿足,甚至還繼續要求下圍甲?
本來,單論各自在男女子比賽中的成績,雷歧已經有種明顯比不過對方的感覺。
而一想到對方已經和圍甲隊伍簽約,雷歧內心的緊迫感便又多了一分。
她該不會……在無限制比賽中也能直接趕上我吧?
當這個略顯離譜的念頭在雷歧腦海中閃過時,少年不由得心頭一顫,隨即立馬開始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不至於不至於!
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個女孩子,說到底最多也就到吳老那個級別。
只要自己紮紮實實地繼續努力,無論如何也不至於說直接被她在無限制賽場上比下去!
雷歧自我安慰完,正打算儘快吃晚餐接着去備戰月底開始的三爽杯。卻不想自家老爸在得到他剛剛的答覆後已然忘乎所以,全無芥蒂地聊了開來:
“……哎呀!不過不得不說,真不愧是我學生!
“兒子,今天這談判你是不知道,對面到底有多看重芮昭!那工資待遇簡直拉滿!
“我跟你說:女子圍甲,人開的是一萬的工資,一萬二的勝局費,直接看齊你師姐和鄒名人!
“圍甲那邊的待遇就更離譜了,一萬五的工資,兩萬的勝局費!這待遇,正常來說沒個強八段水平都拿不到!
“誒!我記得比你前年籤的那個爲期三年的童工合同都高不少吶!哈哈……哈……哈……
“……
“……呃……
“兒、兒子,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幹、幹嘛用這麼個眼神看着我呀?”
…
…
“賴晨,合同已經簽好了對嗎……?”
同一時間,東江市的一處快捷賓館內。
剛剛結束今天一天工作的賴晨接到老闆龔全臻的電話,當即答覆起來:
“對,兩邊都已經簽完了字,芮昭她們已經回去了。
“現在,昭天后已經是我們的正式隊員了!”
“啊……居然這就簽下了……
“說實話,我一下子都還有點沒完全回過味來。
“這小姑娘看起來一副嬌滴滴的樣子,做起事情來倒是果斷得很……”
聽得自家老闆語氣裡似乎有些意味深長,一向懂得察言觀色的賴晨略一思索,趁機道歉道:
“呃……對了龔總,我也和您道個歉,這回我工作沒做好!
“本來我想着,芮昭應該怎麼都不會接受我們的條件的,與其和對面討價還價顯得我們好像摳摳嗖嗖,倒不如一次誠意拉滿,到時候也好和尚主席交待,所以我一開始就直接把您開出的最高待遇報了出去……
“可哪裡想到,芮昭她個貨真價實的東江摯誠集團小郡主,居然想也不想就答應來我們鄱湖這後進省份了!
“按現在談定的待遇,女隊這邊的待遇給的差不多還算合理,但男隊這的待遇肯定給得有些溢價了,實在抱歉!”
儘管這回賴晨按照自家老闆的意思順利完成了任務,但他還是決定表達一下歉意——畢竟他這回直接將隊伍給的待遇預算拉滿了。
不過電話那頭龔老闆卻不覺有什麼問題,淡定地說道:
“啊,這你不用自責——我既然給了你這麼個上限,那就說明這個待遇我認爲是沒有問題的。
“我們作爲一隻下賽季前途未卜的升班馬,挖同等水平的棋手本來就難免有些溢價。
“而且,在女子圍甲方面,其實芮昭的價值是比小綿羊和小小鳥大的——畢竟她才十九歲,非常年輕,搞不好下個賽季中她就會超過雙璧,成爲無可爭議國內女子第一人。
“所以,綁在一起來看……我覺得這待遇倒也沒什麼問題。
“倒不如說,從芮昭答應得如此果斷來看嘛……
“我感覺我們很可能賺到了。”
“賺、賺到了?”賴晨不由得有些疑惑。
本來他聽得自家老闆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便暗鬆了口氣,打算拍下馬屁結束這個話題。
可當龔全臻說“賺到了”的時候,賴晨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芮昭的這待遇,已經是明顯溢價!
說不虧都略顯有點勉強,老闆咋還說賺了呢?
可龔全臻卻並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直接繼續吩咐道:
“賴晨……接下來你任務估計就重了。”
“……誒?”
賴晨一時有點摸不着頭腦,而龔老闆則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下賽季的目標及資金分配需要調整一下。
“按照我們原先的打算,不是說優先爭取男隊名次,女隊那能穩住保級就行嗎?”
“呃……對!”
賴晨應和了一句。
去年鄱湖的男隊女隊雙雙升甲後,俱樂部內部對於兩隊新賽季的目標確實是如此。
畢竟對於圍棋這個項目來說,男子比賽的受關注度及影響力明顯大於女子,兩相比較肯定是男子比賽比較重要。
而龔全臻則繼續叮囑道:
“而現在,時代變了……
“男隊的補強你先放一邊!你優先保證爲女隊籤一名強力棋手,至少得是國內那幾位女子六段水平的!”
“啊——?”
賴晨頓時張大了嘴巴,聲音裡滿是疑惑。
可龔總卻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地繼續說道:
“照我說的做,賴晨!
“既然有了昭天后,那女子圍甲這塊……
“我們今年就要爭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