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進去後,他轉動了椅子面對着她,眉頭蹙着,看向一旁的水晶桌:“幫我削個蘋果。”
秦桑瞟了一眼,安安靜靜躺在桌上的蘋果和那把水果刀,輕哼了一聲。
“如果宋總叫我來是就是爲了這事的話,恕不奉陪。”秦桑說着,轉身就要離開辦公室。
宋延希像是有預感般,風一樣的速度拉住了她的胳膊,薄脣湊到她耳邊:“怎麼,能給他親手削蘋果,就不能給我親手削個蘋果。”
秦桑聽這語氣,有些不可置信。
這語調微微上揚,頗帶些揶揄和吃醋的感覺。
吃醋?
想到這個詞,秦桑的心裡竟然密密麻麻的爬過一絲欣喜。
怪不得,那天在車裡她說謝謝,宋延希一直沉默着沒有回答。
他噴出的薄薄氣息,打在秦桑耳根,溼溼癢癢的。
秦桑動了兩步,和他扯開了距離:“我是他老婆,爲自己的丈夫削個蘋果,理所應當。”
宋延希也不生氣,輕笑了一聲:“桑桑,我是這幾天對你太放縱了,或許我忘記提醒你了,誰纔是你真正的男人。”
“宋延希,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身份很不堪嗎?”秦桑的質問很冰冷,一字一句透入他的耳朵。
“我不在乎。”他回答的話同樣冰涼。
“可是我在乎?”秦桑反駁道。
看她的表情,宋延希知道自己變得有些急了,揉了揉眉心,走到她身邊,將她輕輕的攬在懷裡,溫柔以待。
“好了,跟我說說,你五歲時被綁架的事。”他語氣溫和。
秦桑擡起頭望着他,那天在醫院長椅上,他和小竹的對話,他竟然都聽到了。
有些出乎意外,一時間,竟然忘了他的手正攬住她的腰。
她說的綁架,他竟然都聽到了,並且不動聲色就放在了心裡。
這份認真,這份在乎,讓她動容。
“我想知道,你五歲時是怎樣熬過那場綁架的。”宋延希性感好看的下巴,擱在她的肩窩上,心疼的蹭着。
“那天幼兒園放學,我被兩個叔叔用一個黑色的麪包車接走了,他們把我放在一個很黑,很暗的小屋裡,給我水,也給我飯。就那樣,他們關了我兩天。”
“第三天的時候,我躲在房門後面,聽到他們給我爸爸打電話。他們要500萬的贖金纔會放了我。”
“我很害怕,可是,更讓我害怕的是,給我爸爸打電話的是我熟悉的一位叔叔的聲音。他的聲音,我記得,他是我爸爸的一位朋友。”
秦桑終於說完了,這件事塵封許多年,就算當時獲救,對爸爸她也沒有說過。
綁架他的叔叔,就是經常和爸爸一起到他書房談生意的那位叔叔。
那時的她還很小,不懂得維護,只是不想讓爸爸傷心,不想讓那個叔叔坐牢,畢竟,他最終拿到錢沒有傷害她。
可是隨着時光漸長,伴着成長的腳步,他終於知道,自己最親、最心愛的人在自己心口扎的一刀,會有多深,多痛。
宋延希將她的身體轉過來對着自己,一雙手在她臉上細心摩挲着,輕輕的問出口:“所以,就是因爲這個,你纔對周圍的人套上一層保護膜,不願泄露內心真實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