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秀子回到宿舍,那個黑色皮箱不見了!
川島秀子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即跑到隔壁房間,向魏強和羅鑫通報了這件奇事。魏強看到她手指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戒指,問道:“秀子小姐,你的戒指哪來的?”
川島秀子如實陳述火車上遇到的事情。那個叫易憲翔的洪幫弟子,職業盜賊,送了一枚戒指給她,表面上看是和解了。原來他一直在惦記着川島秀子的皮箱!
魏強一聽,十分肯定地說道:“偷皮箱的人一定是洪幫的人。秀子小姐,說不定此時他們已經打開了那個皮箱。”
“他們是找死啊。你知道嗎?達成君曾悄悄告訴我,說這個皮箱有自毀裝置,如果偷偷打開皮箱,必然會引起爆炸。這些洪幫的弟子,真是找死呀。”
“找死,那也是他們該死。算了,秀子小姐,你把門拴好,休息吧。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明天再說。”
正在川島秀子和魏強、羅鑫爲一個空皮箱糾結時,距離金陵大酒店三百米處的一個小巷裡,突然發生爆炸。
轟——
一聲悶響。火光沖天。爆炸聲在漆黑而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刺耳。幾個人一聽不由面面相覷,然後拔腿就向門外衝去。
川島秀子傍晚時偵察地形的成效出來了。她直接向蔡源街里弄奔去,魏強和羅鑫兩個人緊隨其後,不一會,他們便到達事發地點。剛剛發生過爆炸的小巷,兩個人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一個正是易憲翔的小師弟。川島秀子在火車上見過他,有些面熟。
現場沒有易憲翔的身影。由此可以判斷,一定是這兩個小嘍羅盜得皮箱,迫不及待地想打開皮箱,結果中招,被炸得粉碎。
“可惜了!這就是貪心的後果。”
川島秀子狠狠地踢了其中一具屍體一腳,氣憤地罵道。事已至此,也只能怪他們命苦,活該。如果不是劉達成提前告知,說實在的,川島秀子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想找開這個箱子,也不能保證魏強和羅鑫是否有好奇心?這個黑色皮箱精緻,高檔,一看就是有錢人提的。這麼輕的皮箱,裡面不是支票就應該是文件。
“噓——噓——”
尖銳的口哨聲響起。警察來了。川島秀子和魏強、羅鑫趁着黑夜,迅速消失在小巷盡頭。但他們的行蹤已經完全暴露在賴東明的眼皮底下。
賴東明萬萬沒想到,川島秀子會因爲爆炸聲而自己走出金陵大酒店。他原本還在犯愁,想什麼辦法混進酒店,不知不覺地幹掉川島秀子。爲了這事,他們把金陵大酒店對面的茶館三樓包下來,足足等候了三個小時!
“全體都有,衝出去,給我亂槍打死他們!一小隊在前,二小隊斷後,兩面夾擊!”
今晚,賴東明可是率領了二十多名嘍羅,誓言要把川島秀子幹掉。儘管從後面的觀察中發現了兩個男子,他們還是毫不在乎。畢竟賴東明這些手下,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慣匪。亂世之中爲了謀求生存,由他聚集起來的烏合之衆。
川島秀子憑着事先偵察過地形,在漆黑的巷道有如神助,幾個跳竄就遠離蔡源街里弄。大批的警察正在以跑步或坐車的方式趕向事發地點。
大約只過了十幾分鍾,前面就是金陵大酒店了。正在川島秀子自以爲可以喘口氣時,突然從黑暗處殺出來兩股勢力,一前一後,端起長槍槍一陣猛射!
事發突然,魏強反應異常靈敏,只見他一個猛撲,把川島秀子撲倒在地,大喊道:“快點躲開!”
一顆子彈擦着魏強的頭皮掠過,讓他聞到頭髮被燒焦的味道。川島秀子不由大駭。這羣人不知道是誰,一衝上來就是想要他們的性命的。所以打法特別猛。手雷、槍彈如雨點一般瓢潑而來。
剎那間,川島秀子、魏強和羅鑫被密集的槍彈壓迫到一個拐彎的角落,連頭也別想擡起來。好在拐彎處的牆角是厚實的麻石,子彈打在上面只能留下星星點點的彈孔。
好在幾個人都是身手敏捷、槍法精準的高手。面對險惡的環境,越打越冷靜,越打越沉着,由被動漸漸轉爲主動,開始和對方對射起來。
黑暗裡,賴東明這邊不時有人中槍倒地。由於他們人數佔有優勢,呈扇形把川島秀子他們壓迫在狹小的空間,雙方變得勢均力敵。這種打法,魏強是最擔心的。萬一碰到日僞特工插手,他和羅鑫兩個人就等於完全暴露在敵人面前。
魏強的口袋裡裝有兩枚手雷。他突然靈機一動,把羅鑫的衣角輕輕拽了一下,說道:“這樣下去我們太被動了。萬一日僞特工趕來,我就慘了。我用手雷掩護你。你竄上屋頂,然後專挑他們的指揮者打。這樣或許能逼退他們。”
川島秀子也意識到,這種戰事應該速戰速決。她還可以在龜田面前站直腰桿,魏強和羅鑫已經由原來的暗處轉到了明處,萬一暴露了他們的身份,對於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轟!轟!
兩枚手雷突然從天而降,在賴東明的人羣裡爆炸。說時遲,那時快。輕功極佳的羅鑫就如一道黑色的飄影,倏估竄上屋頂。這個動作幾乎和爆炸聲同時發生,所以賴東明的人在自顧不瑕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對羅鑫開槍射擊。佔據制高點的羅鑫有如神助,趴在屋脊上對着賴東明的那幫小混混連續開槍。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形勢大變!
賴東明正在張牙舞爪地指揮着小嘍羅們進攻,一顆子彈像長了眼睛似的鑽進了他的胸前。他感覺肩胛鎖骨處一陣劇痛,大叫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老大,老大——”
這些小嘍羅平時都是靠賴東明謀生的。賴東明一中彈,立刻呈現出羣龍無首的局面。一幫小嘍羅擡着受傷的賴東明,連滾帶爬,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一場劫殺因爲匪首被打傷而告終結。來如洪水,去也如洪水。這個結局,連川島秀子都深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