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說盧媽媽,就連盧正飛都有些吃驚於這個回答。
看看胡妖精,又看看周海,幾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看到你們這樣好,我就放心了,這次回來也是處理一下國內的事物,我們過些天就回德國,這次就打算常住了。”
如此消息,讓周海一怔。
“你們很快就走?”
盧媽媽點點頭,“盧楠她們兩口子的工作忙,小傢伙沒人照顧,我們在那裡幾個月,中文水平蹭蹭地長,我們看着也開心。
再者,盧楠懷孕了還有兩三個月就生,如此一來就更沒時間照顧小傢伙,所以我們決定常住德國,等兩個小的大一點兒,再帶着他們回國。”
胡妖精一臉的遺憾,周海也感到非常的意外,不過兒孫繞膝算是最完美的晚年。
“這是好事兒,盧楠姐那裡確實需要你們照顧,只要你們過得開心就好。”
盧正飛笑了起來,“開心着呢,你盧媽媽和華人區的那些老太太,玩兒的那叫一個開心,每天不是唱京劇,就是去跳舞,都甩了我自己玩兒的。”
周海忍俊不已,“會玩兒也是福氣,盧爸爸也跟着玩兒啊!”
盧媽媽一把拉住胡妖精的手,瞪了盧正飛一眼。
“別聽他念叨,我帶着他去他不去,說什麼人家說話南腔北調的,聽不懂無法溝通!
不過你盧爸爸的德語,進步非常快,總是跟路上遇到的人聊啊聊的!”
看到二人生活的如此充實,周海放心了不少,擡眼環顧了一下室內。
“那這裡怎麼辦,賣掉嗎?”
盧正飛擺擺手,“不賣,什麼時候國內都要留個窩,我們回來也有落腳點不是。”
幾人聊得投機,吃了晚飯,周海纔開車載着胡妖精往回走,一路上胡妖精不斷嘆息。
“盧媽媽她們人真好,可惜認識的太晚了,不然我也想跟她親近親近!”
周海伸手揉揉胡妖精的頭,這丫頭缺少親情,遇到一個對她好的,感動的不行。
“好了別感慨了,明天約了何醫生中午吃飯,回去後你早點兒休息,再者你不是週一還要盤店?”
胡妖精點點頭,“好的!”
第二天,周海和胡妖精直接趕到越好的地點,二人開車就走了兩個多小時,直接去了溫泉鎮的一家酒店。
何醫生早就到了,老遠看到二人,不斷朝着周海揮手。
看着他溼漉漉的頭髮,就知道這位早來了,而且已經下去泡過,原本比較圓潤的臉,此時頭髮完全貼在頭皮上,眼鏡片上也霧騰騰的。
胡妖精微微垂眸,忍者笑意,周海的嘴角抖了抖,笑意沒忍住,也趕緊別過臉去,何醫生咳嗽兩聲。
“我說幾個意思,我就是胖一點兒,你倆至於這麼笑話我嗎?
趕緊坐下,我等你們等的都餓了,小雨來看看我點的菜,還有什麼想吃的就加上。”
如此稱呼,讓胡妖精少了一絲尷尬,笑着接過菜單。
“太多了吧,咱們吃得了嗎?”
周海拍拍胡小雨的腿,“你再加幾個菜,估計何醫生是給自己點的,你喜歡吃什麼添上就好!”
胡妖精點點頭,擡手叫服務員添了幾道菜。
很快餐桌被擺滿,一道道菜品沒有什麼過於奢華,不過非常有當地的農家特色。
何醫生瞬間胃口大開,“別說這家店很有特色,這擺盤,粗狂中有着細膩,能夠勾起很多記憶。
你看看這個小罈子,和小時候家裡面的水缸多像,上面還貼着福字。
你們兩個嘗一嘗,這個需要配着餅子,卷一點兒蝦醬和黃瓜條,如若能吃小蔥來一點兒蔥段,美味無敵。”
說着話,何醫生已經夾着一張巴掌大的單餅,將黃瓜條和蘿蔔條,配着蝦醬裹在餅裡捲成一卷兒,整個塞入口中,看着他滿足的神態,胡妖精吞了一口口水。
似乎如此粗狂的吃法,看着蠻過癮的,尤其是那個蝦醬,被小勺子一攪合,瞬間鮮味出來了,刺激着胡妖精的味蕾。
周海一看就知道她想吃,不過有些礙於這個動作,趕緊動手給胡妖精捲了一個,沒有何醫生的大,一個比較秀氣的蝦醬卷兒。
胡妖精想要用筷子夾,嘗試了兩下,有些費力,這才用手接過來,咬了一口。
蝦醬沒有想象中那麼鹹,這裡面用很多雞蛋跟蝦醬一起蒸熟的,柔滑的蛋羹加上蝦醬的鮮香,胡妖精的眼睛瞬間瞪大,連忙將剩下的半個卷兒塞入口中。
Q彈的餅,鮮香的蝦醬蛋羹,清爽的黃瓜,還有微甜的蘿蔔,所有的味道放在一起沒有互相影響,反而將幾種味道之間的優點完美融合。
胡妖精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對面和何醫生幾乎秒同步,隨即二人不約而同,開始快速朝着單餅和蝦醬下手。
周海看着二人搶食笑了起來,眼看着單餅和蝦醬見了底。
一個小時後,一桌美食,大部分進了何醫生的胃,他拍拍已經吃的圓滾滾的肚皮,開心地笑了。
“滿足,今天這頓飯,是最開心的一次,二十多年沒吃過的味道了,沒想到在我奶奶去世後,還能感受一次。
一會兒我要一個定位電話,之後有時間帶着我家兒子過來憶苦思甜一下。”
“這叫憶苦思甜,太奢侈的憶苦思甜了!”
胡妖精沒有順着何醫生的話說下去,何醫生翻翻眼皮。
“這丫頭,就不能給我留點兒面子,忘記當時求我的時候了?”
周海的目光,落在何醫生圓滾滾的肚皮上,記得去年他似乎沒有肚子,怎麼這次吃飯覺得他胖了好多?
“你最近胖了很多嗎?”
“嗯不太多,胖了四十斤!”
“該控制一下了,這個速度太快了!”
何醫生拍拍肚子,一臉的笑意。
“我前兩天,接診了一個毒蛇咬傷的患者。
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和朋友去山上野營,不知道怎麼就鑽到洞穴裡面去了,那是小珠山上的野洞,沒開發的那種。
他們幾個,無意間驚擾了冬眠的蛇,那些同伴都比較靈活,跑得快沒有事兒,這個小胖子就反應慢了一點兒,腿肚子上被來了一口。
幾人當時就傻了,拎着工具一頓拍,終於將蛇打死了,拎着蛇擡着這個同學下山,叫着120直接去了黃島第二人民醫院,到那裡才知道沒有抗毒血清。
醫生辨認了一下,這個叫黑眉蝮蛇,當地人叫它土灰蛇,毒性很強的一種蛇。
這些讓人趕來我們魯大醫院,一進來都把我幹愣住了,那塊頭,足有二百六七十斤,趴在平車上,抱着一個KFC全家桶在那兒吃着。
120的好些人都弄不動他,最後還是自己爬到我們的診牀上。
我當時就問他,你這急着治病,抱着全家桶幹啥,給朋友拿着,別抱着進診室啊!
他賊嚴肅,跟我說,當地老鄉說了,這蛇毒性大,咬了很難活,我怕死了吃不到全家桶,趕緊買一個吃了,不然虧得慌。
然後我給他檢查了一下,還抽血做了化驗,快速檢驗的結果,讓我真的是有些震驚。”
這番話,勾起了周海興趣。
“難道,毒素含量太高了?”
何醫生一臉嚴肅,坐直了身體,拍拍自己的右腿。
“說了你都不信,這小子血液裡面沒有檢驗到。
後來做了局部的化驗才發現,所有毒素都聚集到小腿傷口周圍,就是因爲那小子太胖了,所以脂肪阻礙了毒素的擴散,壓根兒沒進入血液的循環系統。
折騰了好幾個鐘頭啊,看得我這個氣,就給他清創,做了局部的吸引。
這小子命大不,就是因爲胖,才保了一命,如若換做剩下那幾個驢友,恐怕挺不到來魯大醫院,小命就掛了!”
周海的臉頰抖了抖,“你就是宣揚胖的好處唄?
你吃吧,我不攔着了!”
胡妖精在一旁已經笑得不行,趕緊將最後送上來的餛飩,推到周海的面前。
“我也要把你養胖,省得何醫生講冷笑話,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