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趴在家裡難得愜意一回,就聽見手機滴滴響起來,她伸手拿過來,是一條短信。
“F:需不需要勃多朗畫展的票,朋友送我兩張,可無償轉贈給可愛的女士。”
她驚歎,這個男人簡直神了一樣,許久沒聯絡,他竟然還記得她喜歡勃多朗的畫作。
她回覆,“傅先生爲什麼不去看,很精彩。”
“F:我以前一直以爲勃多朗是彈鋼琴的,怕去了會玷污大師的藝術,實在心虛。”
她笑,“藝術不分內行外行,展出也只是讓人們去欣賞美麗的事物,並不遙不可及。”
“F:說的有道理,可是我一時間找不到有願意陪我去欣賞美麗事物的朋友,你知道我的圈子都是有銅臭味的商人,他們寧願去看股市曲線圖也不要看什麼抽象畫。”
她握着手機,笑笑,不知道回些什麼的時候,那邊又過來一條短信。
“F:不如搭個伴吧,你幫我普及畫展知識,我請你吃晚餐。”
和傅斯年單獨相處嗎?雖然她現在也沒有非要和他劃清界限的理由,可是她已經習慣了去拒絕靠近自己的人,以前沒有思考過應不應該,現在卻難免覺得自己太過沒有人情味,對別人她不會猶豫,對傅斯年,她實在無法推開,一個如此細心體貼的人,她此生沒有遇到過。
作爲知己,他實在太過難得了。
“F:女士在猶豫?放心,此男經檢測,安全無毒放心接近——沒有問題的話,明天五點鐘會展中心正門口見。”
她猶豫着,那個‘好’字還是發了出去。
傅斯年是個有趣的男人,談不上心動,好感還是有的,和那樣周到的人相處,是件很輕鬆很愜意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外面天氣晴朗,溫度適中威風宜人,她心情頗爲不錯,找了件紅色帶荷葉領的連衣裙換上,頭髮外層梳起來用髮夾抓住,裡面的直髮還是散開來,上了淡妝,她看起來十分大方得體。
倒不是爲了傅斯年如此隆重,而是勃多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太過崇高,爸爸就是他忠實的粉絲,她也遺傳了那部分的基因,不知不覺就熱愛上那個人和他的畫了。
五點差十分,孟思思抵達會展中心正門,一過去,就看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認真的翻看着宣傳冊子。
她笑笑,走過去,“這位先生,有看到勃多朗代表的鋼琴曲是哪一首了嗎?”
傅斯年這才擡起頭,眼前的女人讓他目光一亮,挑眉,看着她,脣角提起來,笑容煥發的把手負在身後,“取笑我是嗎?等會兒請你吃路邊攤。”
她笑笑,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倒是比以前更加自然,如今她不是誰的附屬品,和自己合得來的朋友相處也沒必要偷偷摸摸瞻前顧後。
傅斯年見她心情和狀態都不錯,讚許的點點頭,“今天很漂亮——女士,入場?”
她笑他的樣子滑稽,眉眼間顧盼生輝豔麗動人,和傅斯年一起並肩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