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棠一直在旁邊開導安慰她,可是她卻比想象中堅強的多的多,沒有在哭,也沒有露出絕望的情緒,只是安靜的有些讓人擔心。
孟思思一再保證不會輕生,隋棠纔在隨意的召喚下回房去。
房間裡靜悄悄的,很自在很坦然。孟思思靠在枕頭上,從抽屜裡找出兩片止疼藥,看到一隻絨布盒子,她目光一暗,轉頭把藥吃掉。
幾年前的流產手術她確實沒有好好保養,以至於身體並不健康,她知道自己有問題,只是四年沒有過同房經歷,今天陸普的粗暴讓她差點送了命。
他恨不得殺死自己,難道相愛過一場,最後留下的只有恨意。
她把絨布盒子拿出來,打開,裡面有一隻閃耀的鑽石耳釘。
向從前無數夜晚那樣輕輕摩挲,她的指頭擦過去,這一次卻很短暫,她閉了閉眼,將盒子蓋上。
她閉着眼睛靠着牀頭,如同仍舊陷在噩夢裡無法醒來,想着他那時候幽厲的眼神,那樣可怕,那樣兇狠,那樣的不顧一切要讓她痛讓她流血……
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臥室裡沒開燈,光線有些暗淡,孟思思久久的坐在那裡愣愣的出神。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她嚇得心臟劇烈跳動了好一會兒。
看看來電,她覺得手機變得扎手,傅斯年的名字輕緩的跳動在屏幕上。
好一會兒都心跳失常,本不想面對他,可是終是怕他擔心,她接通,慢慢把聽筒放到耳邊。肋
傅斯年在間休的會議室打過來,那邊有些吵,他無奈的道歉,“抱歉思思,我這裡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今晚恐怕不能過去和你吃宵夜了。”
她安靜的坐着,他的聲音彷彿就近在耳邊,好一會兒,她纔回過神,淡淡的點頭,“沒關係,工作要緊。”
傅斯年聽着她溫軟的聲音不禁一陣身心舒暢,笑笑,“好,你乖乖的休息,明天下午我接你去改戒指,大了些是嗎。”
她下意識的看着自己光禿禿的手指,心頭有針在剜來剜去,她攥着汗溼的拳頭,“好……我記得,你快去忙吧,注意身體。”
傅斯年不疑有他,笑笑,“早點睡,養胖點做我的新娘。”
她輕忽的笑笑,應了聲就按掉電話。
眼睛有些發澀,她不知道要怎麼把今晚的事情告訴他,或者該不該告訴他。
她不希望他爲了這件事而和陸普糾纏到底,那樣必然要付出更多的代價。她也不想用這樣不堪的事實去侮辱那個對自己百般遷就疼愛的男人……她寧願一個人吞下這苦果,也不想把這苦味傳遞給更多的人……鑊
她握着光禿禿的那隻左手,陷入了無邊無際的茫然之中。
清晨的停機坪上有些冷,風獵獵的吹拂着立在牀邊的旗幟。
隨行人員看看時間,上前提醒仍舊立在一邊靜默不動的陸普,“陸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陸普低頭看看時間,“再等等。”
隨行人員不懂他在等什麼,明明所有人都到齊了,私人飛機隨時可以起飛去目的地的。
手機終於響起來,陸普摘掉手上的黑色軟羊皮手套,嘴角噙着淡漠深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