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題：《身體本能的不屑》、《功夫？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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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擂鼓甕金錘被拎起。
那只有演義故事中才會有人用的武器，被健壯的漢子用雙手艱難的從地上拎了起來。
甚至沒舉過頭頂。
就已經青筋暴起。
顯然這玩意少說也有個一百多斤。
這讓在場的衆多老人家發出一陣陣的驚呼。
下一刻。
有別於常規胸口碎大石的砸。
擂鼓甕金錘從不高的地方落下，揮錘子的不敢砸，也做不到舉起來砸。
只能拎着錘子，然後放下。
那躺在牀上的人身上的石板立刻就應聲而碎。
緊接着。
拿錘子的人立馬吃力的把錘子放在地上，牀上的人立馬抽身離開。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胸口碎大石完美謝幕。
雖然看起來是有些潦草的極速版。
但是因爲是用的看起來視覺效果極誇張的擂鼓甕金錘，周圍觀衆們的喝彩也是格外的給力。
就連一向很難伺候的白石，都沒有說什麼拆臺的話。
此刻也是什麼都沒說，默默鼓着掌。
接着。
那兩個雜耍演員把被砸碎的石塊挨個發下去給觀衆們檢查有沒有作假，還邀請了幾位幸運觀衆上臺嘗試着舉起那擂鼓甕金錘測試重量。
“我之前查過這個雜耍團的一些信息，確實是有不少真功夫的。”
白石看着開始準備下一場表演的雜耍團，對着一旁的陳雲說道。
而一邊剝着開心果，一邊看着雜耍團準備噴火表演的陳雲聞言也是一愣。
雖說胸口碎大石的原理是壓強與慣性，依靠石板的巨大面積來減小錘子帶來的壓強，依靠石頭的巨大慣性而減小向下位移造成壓迫的程度。
但是也不能說這樣的表演沒有一點的真功夫。
這得看大家對所謂真功夫的定義。
如果熟練程度和勇氣也算的話，這羣雜耍團成員還是做的挺不錯的。
而且對於砸錘人手上的力度，也是有着一定程度要求。
一不小心還是可能受傷的。
見陳雲沒回答。
白石緊接着喝了口茶，然後說道：“我說的真功夫，是打架的那種。這個雜耍團每次都有的保留節目，就是兩個號稱武林高手的傢伙互毆。”
這麼說完。
白石望向陳雲，只見陳雲果然臉上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
“真有功夫？”
陳雲有些好奇地望向白石。
所謂的功夫。
廣義上來說，體現在個人在武術上的應用和造詣。更具有哲理性，以“制止侵襲”爲技術導向、進入認識人與自然、社會客觀規律的傳統教化方式。
它是一種文化與理念。
而大部分人對他的理解更加狹義。
也就是將其理解成一種用於格鬥防身的特殊技巧。
而陳雲一直覺得功夫這種東西。
都是虛假的。
或者應該說，沒有大衆所理解的這麼離譜。
它只是一種中國獨有的格鬥技。
至少肯定是沒有降龍十八掌、輕功水上漂那種太誇張的效果的。
所以身體發生變化之後，陳雲也沒有刻意的去探尋所謂的功夫。
功夫應該沒那麼誇張。
不過自己以後嘛……
倒是說不準。
“功夫肯定是有的。不過具體效果嘛，那兩個所謂的武林高手能做到的，也就是能輕易放倒一個普通人。”
“但凡那個普通人拿了把利器，武林高手大概率都得當場暴斃。”
“肯定是沒有你想問的那種功夫。”
白石笑着解釋起來。
他混了這麼多年社會還是知道的。
功夫是有的。
只不過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鐵砂掌鐵頭功練了多年，一刀砍上去還是和普通人一樣會流血。
最多也就是……
喊疼的聲音，比普通人小了些。
忍痛的能力，比普通人強了些。
白石用他在國外混跡多年的經驗發表看法。
真正的功夫還得是莫桑比克射擊法。
兩槍身子，一槍頭。
閻王見了也發愁。
“不過我倒是也沒見過這雜耍團耍的功夫，等會你來評判評判？”
白石喝了口茶望向陳雲。
聞言，陳雲不置可否。
不過接下來望向雜耍團成員們的目光中，倒是多了一些期待。
之後。
雜耍團又展示了柔術（軟功）、車技、口技、頂碗、走鋼絲、變戲法、舞獅子等技藝。
周圍人看得很高興。
陳雲卻是能感覺到，自己和普通人之間彷彿有了一層壁壘。
這層壁壘在五官感知剛變敏銳時就出現過。
當他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
全都和普通人大不一樣時。
他和普通人之間的鴻溝便明顯起來。
在剛獲得嗅覺時，他就暗自提醒過自己要保持人性。
但是此刻。
他再次忍不住感覺到了那層壁壘。
周圍人看到雜耍團的表演時，能被他們精湛而強大的臺下十年功而折服。
但是在陳雲眼裡。
卻是有種看幼兒園聯歡晚會的感覺。
一切的一切說不上幼稚。
但似乎也絕對算得上是……小兒科？
那女雜耍演員隨便彎折的軀體確實很厲害。那男雜耍演員在炭火上走路、在釘子上跳繩確實很牛逼……
但是陳雲看到之後的第一反應。
確實真的是：我上我也行。
陳雲其實是挺尊重這些臺下十年功、臺上三分鐘的雜耍演員的。
想想都能知道，他們練習時到底受了多少苦。
只不過。
不是他自己腦海裡主觀有這樣的想法，而好像是身體自己在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不屑的感覺。
沉默着。
陳雲壓制住身體本能的不屑。
繼續看了下去。
雜耍團最後的表演，正是白石之前打聽到的武術對打。
上臺的其中一個人。
是一開始拿着擂鼓甕金錘的那個健壯大漢。
至於另一個，脫光上身之後也露出了精壯的肌肉。
見狀，陳雲不得不承認。
論肌肉規模，自己似乎確實不如這兩個傢伙。
當然了，他認爲自己的看起來更加流暢、美觀。
正當他心中點評着肌肉時。
兩個男人毆打在一起。
顯然他們對於毆打已經很熟練了。
各種招數套路明顯有精心設計。
因爲穿着寬大的衣袖，他們的每一拳、每一腳都帶着不小的動靜。
陳雲看着這一幕。
通透世界的能力不由得專注起來。
通過這兩人的各種微小動作、眼神注意的方向、呼吸的節奏與力度、人體血管收縮的幅度……
兩個人的一切動作。
都在陳雲的眼中格外清晰，對於他們下一步要做的動作，以及此刻最爲致命的弱點之處也洞察的格外清楚。
陳雲眯起眼睛。
忍不住撇了撇嘴。
似乎確實有些過於期待了。
眼前的對打說不上是花拳繡腿，但是也厲害不到哪裡去。
在自己極致的感知能力與絕對的快準狠協調控制力面前，面前這對打真的就只能說是在過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