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名震天下的小石？我渴望與你交戰，磨礪自身戰技，極盡突破，只求一敗！”
身披銀色戰衣的英武少年，握緊手中的神靈戰矛，目光灼灼地盯着石昊。
年僅十三歲的秦昊，已是列陣境修士。
加之，玄域不老山一脈幾位神火境老祖，對其頗爲寵愛和縱容，又是少年得志，性子着實有些驕橫跋扈。
“昊兒，你怎麼如此跟你哥哥說話？快叫哥哥。”
秦怡寧秀眉一蹙，拿出幾分母親的威嚴來。
“母親，不急的，弟弟畢竟剛剛與我相見，不熟悉很正常，一切交給我吧。”
石昊笑着攔下秦怡寧，給其一個安心的眼神。
看着戰意熊熊的秦昊，他神色如常道：“你想和我比試一場？”
“當然，我渴望戰鬥。”
秦昊面含精光，神采飛揚，那是一種無敵的自信。
“只求一敗是吧？好說。”
石昊笑得愈發燦爛，赤手一抓，憑空衍化一片符文海，似星河般璀璨，神曦漫天，那是一種無缺的法。
“好！來戰！”
秦昊興奮大吼，渾身發光，銀光璀璨，宛如一尊沐浴在銀色神輝中的少年天神，他舉矛欲刺。
“吼！”
獸吼震天，一頭張牙舞爪的銀色狴犴從天而降，活脫脫的太古年間天階大凶復活，雙眸開闔間，有驚天氣息流轉。
轟隆一聲巨響，神靈戰矛被打飛，叫嚷着只求一敗的英武少年，正被狴犴虛影死死地鎮壓在下，動彈不得。
秦怡寧想要上前分開兩位子嗣，卻被丈夫石子陵一把拉住，他向妻子默默搖了搖頭。
“尊者？！”
秦昊竭力掙扎起身，可背上那頭由一枚符文衍化而來的狴犴虛影，卻是越掙扎越重，只是頹然放棄。
“弟弟，初次見面，做哥哥的教你一件事，你要學會敬畏強者，無論對方是誰。”
石昊蹲下身，靜靜看着自己的弟弟。
在石昊眼中，秦昊從來都不是問題。
他只是一個被嬌生慣養出來的熊孩子，叛逆的問題少年，揍就完事了，一次不夠就兩次，兩次不夠就一輩子。
咱不怕你不服軟，有本事你倒是戰力反超給我看。
有我石昊在，是龍給我盤着，是虎給我臥着，再差的脾氣也給你治好了，專治各種不服。
“我不服，有本事同境界一戰！”
少年心性的秦昊氣惱不已，嘴上寧死不肯認輸。
“自然可以，我在尊者境等你。弟弟，如今的你實在是太弱了，出去不要說你是我石昊的弟弟。”
石昊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鄙夷之情洋溢於言表。
他可沒有壓縮境界與之一戰的興趣，純屬浪費時間，明明修爲差的是你，你自豪個啥，修爲差還不趕緊去練。
再嚷嚷一巴掌拍死你！不慣着你！
“你......”
秦昊剛欲反駁，可看到石昊體表涌現的淡淡神輝時，猛然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罷了罷了，這次先放他一馬。
“不錯，看來你已經學會了我教你的東西。”
石昊輕輕頷首，繼續道：“這是我石族的傳承寶術狴犴寶術，我觀你多半也未曾修行。”
“你說你又是神靈戰衣，又是神明戰矛，搞得花裡花哨，又有何用處？強的是人，不是寶具，你的道心太過浮躁，不磨鍊一番成不了道果。”
說着，石昊站起身。
秦昊叫住石昊，吃力地指了指背後愈發龐大的銀色狴犴虛影：“等等，你先放我出來。”
石昊眯着眼睛道：“你叫我什麼？”
秦昊先是看了一眼石子陵夫婦，發現雙親正在研究角落裡一隻花瓶的紋路與成色，不時評頭十足，不禁面露絕望。
“天尊在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秦昊心中暗歎一聲，旋即咬了咬牙，囁嚅道：“哥...哥哥。”
話了，即頹然地閉上雙目，我不乾淨了！
“嗯，乖，我的好弟弟。”
石昊讚許似的點了點頭，隨手打了個響指，銀色狴犴當即化作一枚符文融入虛空不見。
妥協這種東西，只有零次與無數次。
束縛既去，秦昊自地上一躍而起，但望向石昊的眼神卻收斂許多，不再那麼唑唑逼人，那麼...捱揍。
“我不管你是否願意迴歸石族，也不管你是否願意改姓，你的體內終究流淌着一半我石族的血脈，所以你必須隨我回趟古國，認祖歸宗一次。”
“還有，爺爺若是知道你在，定會十分歡喜。”
石昊感應到秦昊的目光，擡首看了過去。
秦昊罕見地沒有反駁，輕輕“嗯”了一聲，微不可察。
石子陵夫婦面露喜色地望着這一幕，很是欣慰。
“父親、母親，老師喚我過去，我們待會再聊。”
石昊向雙親告罪一聲，化身一頭太古鯤鵬一飛沖天。
......
巍峨古殿內，一神一塔一天尊，三方靜坐。
石昊入殿時，所見的正是這番景象。
“不老天尊，考慮好沒有？上界那幾方不朽道統跟鯤鵬一脈間的仇怨與你無關，你與不老山不該摻和進來。”
“放了鯤鵬子，身爲鯤鵬親子，十兇後裔，九天十地需要它的力量，一場看不見的危機正在慢慢襲來。”
三者皆未理會悄悄入內的石昊，他們在爭論什麼。
“當年諸多不朽道統付出十分慘痛之代價，這才勉強將肆虐上界的不滅生靈鎮壓，聯手封印於下界玄域。若是放了它，我又如何向他們交代？”
不老天尊沉默片刻，澀然答道。
“交代？要什麼交代？還有他們是誰？讓他們來找我，我自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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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在朦朧神輝中的修長人影，淡淡說道。
不老天尊回憶起那慘烈一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上界巨頭的血已經流得夠多了，還是罷了吧。
“也罷，那便依你們所言。唉，也不知道我今日之舉，究竟是對是錯，上界恐怕又要亂了。”
“隨我來吧，它被鎮壓在五行山下。”
眼前事無可爲的不老天尊倒也光棍，輕嘆一聲後隨即起身，擡腳消失於殿內。
“我們走。”
柳神拎起生無可戀的石昊，和神秘小塔同樣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