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混混回頭一看我,開始是愣了愣,然後眼睛狠狠的瞪了瞪我,說你他媽的倒黴手別碰我,大肥在哪我怎麼知道,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啊。
我看着瘦高個的一嘴黃牙,本來心情就不好,便也蠻橫的說你不是大肥的跟班麼,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
這時候正好老虎機轉了一圈,中的是兔子,他押的是猴子,沒中,瘦高個氣急敗壞的用手拍着老虎機上面的按鍵,用腳踢着老虎機,罵咧了幾句,回頭一看我,用力把我一推,說艹你媽的晦氣鬼,滾蛋,別他孃的靠在這裡。
我被瘦高個弄的一下子火起來了,我一下子沒有控制住,高聲喊了起來:“你他媽的自己輸了,還能怪我啊,艹,老子就問問大肥在不在,你用得着他媽的他媽的嗎?”
瘦高個的臉瞬間抽動了一下,站起神來,一腳把自己旁邊的凳子踢到一邊,用力推了我一把說你他媽的和誰說話呢,艹你媽的,皮癢了是不?
瘦高個一站起來,旁邊的一個老虎機旁邊坐着的幾個混混也站了起來,說老油條,什麼事?
我知道這裡瘦高個的兄弟肯定比較多,不能呢硬拼,只能智取,反正也找不到那個大肥,把這個老油條揍一頓也好,想到這裡,我大聲喊了聲老子是手癢了,不是皮癢,喊的同時一個邊腿,把油條一樣的油條打得摔倒在旁邊打老虎機的一箇中年男人身上,然後和那個中年男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油條氣急敗壞的嚎叫着艹你媽的,老子弄死你,然後很快爬起來,朝我衝過來,我趕緊轉過身,朝門口跑去,很快跑出門外。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很快就看到油條和幾個混混從遊戲廳跑出來追我了,油條咬着牙跑在最前面,另外幾個混混跟在油條後面跑。
油條雖然腿長,但是跑的速度不快,我和油條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爲了防止油條失去追我的耐性,我一直在大路上跑,而且跑一會,等一會。
跑過兩個路口的時候,跟着油條的那幾個混混終於沒再跟着油條了,不見了。
我便沒再跑了,等着油條氣喘吁吁的跑上來,上去就是一個邊腿,把油條打翻在地上,然後等着油條爬起來,再一個邊腿又把他放倒在地。
就這樣,大概讓油條摔倒了四五次後,油條放聰明瞭,一倒地就像猴子一樣,手腳並用,朝我撞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腿,用力一拉,把我拉得倒在地上,然後很快的撲到我身上,用左手壓着我的右手,右手則叉住我的脖子。
我也想用手去去叉油條的脖子,但是油條的胳膊比我的長,我夠不到,我又用力抓住油條撐着我脖子的手,想把油條的手掰開來,但是油條的手看似細長,沒想到還有幾分力氣,一掰開他又叉上去了,掰了幾下,我也放棄了。
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喉嚨被叉的癢癢的十分難受,情急之中,我用上了腿,我在爺爺家裡可是每天綁磚頭跑的,腿上的力氣還是練出來了。我用膝蓋狠狠的朝油條的擋部頂了一下,油條一聲啊的大叫就從我身上滾落了下去,雙手捂擋蜷縮在地上緊閉着眼睛啊啊的大叫,臉也痛苦的扭曲着。
我知道我膝蓋這一頂,精確的命中了油條的要害部位,心中一陣高興,但是看到油條這麼痛苦,又有些害怕,怕他真的變成太監了,但是我還是大聲的放了一句狠話:“叫大肥小心點,被我碰上,我弄死他。”
我說完就趕緊跑進了路邊的小巷子,再從小巷子裡走到另外一條大馬路上,打了個的回了家。
回家後的那兩天,很少出門,基本都在家裡,後媽雖然腰痛,但是她還是會給我做可口的飯菜,後媽的店沒了,我真的很擔心,沒有收入了,我還怎麼讀書,還有我媽每個月都要給爸爸上兩百塊錢的賬,供爸爸在牢裡吃飯和買些日常用品。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去學校,突然我家的門敲響了,我走到門邊,從貓眼往外一看,居然是上次我和大肥打架的時候那個收廢品的大叔。
那個大叔穿着一身藍色的工作服,一手拿着一頂夏天擋太陽的那種草帽,另一手拿着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子,臉上有着很多鬍渣,似乎比上次還憔悴,但是他犀利的眼神似乎又表達着他的與衆不同。
上次他幫我的時候,我就隱隱覺得他認識我,現在看來我的預感沒錯,我趕緊打開了門。
大叔對我笑了笑,說你媽在家嗎,我點了點頭,把他讓進了屋,母親已經從房間裡面走出來了,看到撿破爛的大叔臉色一變,微微的笑意凝結住了,轉而變得非常嚴肅,然後用不可置疑的非常嚴厲的聲音說天養,你出去一下。
我只好走出門外,把門帶上了。我一出門,就在貓眼裡使勁往裡面看,但是隻能看清楚一點情況,我看到撿破爛的大叔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後媽用手叉着腰站在一邊,表情很是冰冷。破爛大叔說了些什麼,然後把塑料袋子放在茶几上面,站起身往門口走了過來,後媽把塑料袋子拿了,又對着破爛大叔的背影說了些什麼,但是破爛大叔沒說話,打開門,走到我旁邊,小聲的對我說天養,以後少去點遊戲廳那種地方玩,好好讀書,我微微點了點頭,破爛大叔用手在我肩膀上面輕輕拍了拍就走了。雖然是輕輕拍的,但是我感覺破爛大叔的手很硬很硬。
我很快又進了家門,把門關上,問後媽這大叔是誰,後媽嚴肅的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說以後你會知道的,快收拾收拾去學校吧,還要趕去上晚自習呢。
我很快收拾好東西出了門。出門的時候後媽塞給我三百塊錢,我本來不想要,因爲我自己還有一千多塊錢,但是我怕我不拿的話後媽會擔心我,覺得我又幹了壞事弄了錢,猶豫了一下便接過來了。
在去公交站臺的路上,我路過梅傑的店,順路進去買幾包煙帶到學校去,我發現我似乎有些煙癮了,在宿舍打牌或者上廁所的時候,如果不抽菸就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梅傑一個人在店裡,手裡拿着一個那個時候比較流行的只能玩俄羅斯方塊的小遊戲機在玩,看到我進來,梅傑停止了玩遊戲機,和我聊了起來,梅傑有些八卦,喜歡說些混的事情,說哪些幫會又打架了啊,哪裡又死了人什麼什麼的,他說的其他八卦消息我也沒怎麼聽進去,倒是有一個八卦新聞,讓我的心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