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戰鬥激烈,穆老運轉紫檀木杖如風,轟擊猶如雷霆,一次次擊潰丹魔瘋狂攻勢。然而,這丹魔,竟像是源源不絕,不斷有暗紫霧氣涌出,幻化成丹魔,與穆老猛烈搏殺在一起。
穆老咬牙,苦苦支撐。
韓覺臉色凝重,奮力驅策金色鐵牌,終於,轟鳴聲響起,大鼎上,鼎蓋緩緩飛起,無數靈氣噴涌而出,滿室生香。
“穆老,你再堅持一會兒,快成功了!”韓覺大喜說道。
“嘿嘿嘿!就憑你們,也妄想奪取丹河靈聖的傳承?做夢!”就在這時,一道陰測測的尖銳聲音忽然飄起,森冷的寒意直達靈魂深處,令人心悸。
漫天亂舞的丹魔,驟然間,凝聚在了一起,化作一大片暗紫霧氣,剎那又是凝鍊成了一股狹長的紫氣,尖錐如針,唰的對着穆老飛馳了過去。
只見一抹暗紫魔影稍閃即逝,電光火石。
狹長紫氣竟是鑽入了穆老的眉心之中,如同刁鑽毒蛇,消失不見。
穆老整個人怔在了原地,渾身顫抖了起來,旋即,身上彌散出一股股暗紫霧氣,雙眸瞳孔,也是逐漸被暗紫色渲染,猛地轉過身來,目光投射向韓覺。
一股森冷、陰戾的氣息瀰漫,在大廳中升騰而起。
見到穆老詭異的森冷眼神,韓覺心裡一個咯噔,說道:“穆老,你怎麼了?”
穆老嘴角緩慢掛起一抹僵硬的獰笑,沉聲說道:“給我去死。”掌中紫檀木杖猛烈揮舞,奔涌出暗紫霧氣,凝聚成螺旋尖錐,嗚嗚作響,鬼哭狼嚎,對着韓覺無情攻襲了過來,殺氣展現,毫不留情。
紫霧螺旋尖錐轉瞬就到了韓覺跟前。
見此一幕,韓覺大驚失色,倉促之間,雙手印訣連忙變化,在身前凝聚出了一面氣盾。然而,還未等氣盾完全成形,紫霧螺旋尖錐已是狠狠撞了上來,砰!氣盾爆裂成粉末,韓覺整個人也是倒飛了出去。
韓覺在空中劃出一條大大拋物線,猶如斷線風箏,直飛了出數十丈,狠狠砸在了地上,地面龜裂。他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
“恍當!”金色鐵牌也是掉落在地。
剛剛飄飛起寸許的鼎蓋,轟的又墜落,合了起來,韓覺方纔的努力,盡數化爲泡影,前功盡棄。
“少主,快走!我已被丹魔附體了!”
穆老猛地將紫檀木杖頓在地上,蒼老的臉龐上,現出掙扎、痛苦的神情,身上暗紫霧氣涌現,又轉而潰散,對着韓覺大聲吼道,聲音蒼涼。
韓覺緊緊抓起掉落的金鐵牌,掙扎着站起身來,說道:“不,丹河靈聖的傳承,是我們丹武門振興的希望,我不能放棄!而且,我也不能扔下穆老你一人在這裡受罪,而獨自逃走。”
“嘿嘿,不肯走?那就死吧!”
就在這瞬息之間,穆老的眼神,又是變得森然,嘴角掛起獰笑,雙手將紫檀木杖一橫,渾身暗紫霧氣繚繞,衣袍無風飄舞,對着韓覺踏步走了過來。
轟隆
!穆老手中紫檀木杖向韓覺無情砸來。
猛烈對撞中,韓覺再一次倒飛而出,飛出了數十丈,狠狠撞在了牆上,摔落在地,口中噴出一大蓬鮮血,臉色蒼白,這次,掙扎着也是站不起身。
穆老目露殺機,走向了韓覺。
“穆老,快清醒過來呀!”韓覺嘶吼道,目光中,現出了絕望、無助的神色。
“死吧!”穆老神情瘋狂,猛烈騰躍而起,紫檀木杖狹裹暗紫霧氣,氣勢駭人,對着韓覺狠狠砸了過去。
眼見韓覺就要殞命在穆老的紫檀木杖下。
“區區邪魔,也敢猖狂?”
一道淡淡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旋即,一人猶如鬼神出沒,已現身在穆老與韓覺兩人間,如此一來,穆老原本砸向韓覺的紫檀木杖,也是變成了向此人當頭砸去!
來人正是葉銘。
“給我退。”葉銘右掌瞬間覆蓋銀獄火鎧,握掌成拳,火焰洶涌燃燒,猛地轟出,狹裹着無數音爆聲,與紫檀木杖狠狠對撞在了一起。
轟!氣浪暴涌,大廳震顫不已。
葉銘身體微晃,佇立原地。
而穆老卻是整個人劇烈搖晃,蹬!蹬!蹬!連續倒退了出去,沿途在地面上踏出了十來個龜裂腳印,紫檀木杖在地上一頓,纔是穩住身體,雙眸倏地縮攏,目光凝重、陰沉的投向葉銘。
“你是誰?”穆老嘶啞着低吼道。
葉銘冷笑道:“你這個丹魔,還想問我的名字?你本就是不該存在之物,竟還想要喧賓奪主,霸佔着丹河靈聖的傳承,當真是可笑。”
穆老目中光芒閃爍,說道:“看來,你是早就來到了這裡,一直隱藏了起來,窺視着這裡發生的一切,也是圖謀丹河靈聖的傳承,想趁本魔與他們兩敗俱傷,來坐收漁利?可惜,本魔掌控了局勢,你就只能跳出來,來面對本魔。”
葉銘笑了一笑,說道:“想不到你這邪魔,倒挺聰明,不錯,我確實早來到了這裡,不過,到現在才現身,並不是想坐收什麼漁利,你一個區區邪魔,我還未放在眼裡。我之所以一直旁觀到現在,只是爲了讓有些人明白,丹河靈聖的傳承,並不是誰都能奪取的,現實如此,再堅持也無用。”
葉銘的話,意有所指。
“嘿嘿,說得好聽,說到底,你也只是垂涎丹河靈聖的傳承,也該死!”話音未落,穆老猛然騰躍而起,腳踏暗紫霧氣,揮舞起紫檀木杖,轟隆隆!瀰漫的紫霧化出了數十道紫檀光影,鋪天蓋地,對着葉銘瘋狂轟擊了過來!
葉銘目光微凝,冷哼道:“不自量力。”身上一股冷漠的毀滅氣息彌散,嘩啦!血火交融,九條秩序鎖鏈猶如長龍,從無盡虛空奔騰橫亙出現。
紫檀光影頓時被無情割裂,爆裂成碎末,灰飛煙滅。
九條秩序鎖鏈交織縱橫,如同鮮血的火焰搖曳飄舞,彌散出冷漠無情的氣息,構築成地獄囚籠,形成束縛,將穆老整個人都是禁錮了起來。
穆老手中的紫檀木杖也是
碎裂成齏粉。
只見穆老被秩序鎖鏈禁錮,就像是被蛛網捕獲的獵物,無法動彈,血火無情燃燒,焚燒得他身上涌出無數暗紫霧氣,臉龐猙獰恐怖,長髮散亂飄舞,瘋狂掙扎,卻根本無法掙脫。
“混賬!我殺了你!”
穆老狂聲嘶吼,轟!一道洶涌暗紫霧氣從他頭頂噴涌了出來,在空中幻化成了一個巨大鷹首人身的猙獰邪魔,尖銳長鳴,對着葉銘瘋狂奔騰了過來!
卻是丹魔終於無法忍受秩序鎖鏈血火的焚燒,從穆老身體中脫離了出來,以本體向葉銘發起了猛烈攻勢。
葉銘眸中寒光閃現,五指一張,迎着丹魔探殺了出去。
錚!無盡光明綻放,映亮了整個大廳。
光明大道,誅盡邪魔。
氣勢洶洶的丹魔猛地停頓在了空中,被無盡光明籠罩,唰!唰!唰!唰!無數光芒穿透了它的身體,暗紫霧氣潰散,被光輝無情吞滅,化作虛無。
丹魔被光明淨化成了虛無,灰飛煙滅。
連聲慘呼都未能發出。
唰!秩序鎖鏈散去,穆老頹然掉落在地上。
旋即,葉銘緩緩轉過身去,目光投向了韓覺,說道:“把金色鐵牌交出來吧。”
韓覺靠牆而坐,仍是無法站起,望着葉銘,說道:“你是什麼人?什麼時候來到了丹閣,一直觀望,是想借助丹魔,逼得我們陷入絕境,好讓我們知難而退,主動將奪取丹河靈聖傳承的機會,交給你?”
葉銘聞言,眉毛微挑,說道:“你不想交?”
韓覺臉色微變,目光閃爍,說道:“什麼金色鐵牌,你說得,我不懂,我和穆老也只是無意間闖到了丹閣。”
“是嗎?”葉銘淡淡說道,臉色微冷,手掌揮出,轟!氣浪翻滾飛涌,猛地,凝聚成了粗大的氣流繩鏈,猶如大蟒奔騰而出,將韓覺整個人緊緊束縛起來,凌空提起,飄浮、垂蕩在了空中。
韓覺被束縛,提在空中,無法動彈。
葉銘冷漠望着韓覺,說道:“我不管你爲了何種信念,要取得丹河靈聖的傳承,但現實證明,憑你,根本無法取得傳承,與你無緣。而我,也沒有義務將這機會讓給你,我不想無謂殺人,已經給了你機會,但你如果頑冥不化,也就別怪我無情了。”
“殺了你,我一樣能取得金色鐵牌。”葉銘的語氣,透着無情。
葉銘說話之中,氣流繩鏈收緊,韓覺已是被束縛得滿臉漲紅,體內骨骼“格格”作響,快將爆裂,他狠狠咬着牙齒,目光死死盯着葉銘,就是倔強,不肯鬆口。
其實,在他的心底,無法否認葉銘的話語,如果葉銘不出現,他和穆老兩人,別說奪取丹河靈聖的傳承,只怕現在都早已是命喪當場。而葉銘展現出來的實力,也表明了,他根本用不着利用他們與丹魔的爭鬥,來坐收漁翁之利。
葉銘確實給了韓覺機會。
但心底的驕傲,振興丹武門的執念,讓韓覺無法說出屈服的話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