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響之後,正在打電話的于濤立刻回過身來看向身後:“啊!”他慘叫了一聲,無力的鬆掉了手裡拿着的手機和酒杯,緊緊地捂住腹部,臉上全是驚恐和痛苦的表情。
此時的孔帆羽早已來到了他的面前並把手裡如尖刀般鋒利的酒瓶口徑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腹部,還不停的越刺越深令他痛苦至極。
鮮血滲透了白色的睡袍、順着兇器流了下來,一滴接着一滴快速的流到了地板上形成一灘鮮血,形狀漸漸的越來越大!孔帆羽就那麼站在於濤面前,憎恨的瞪着他看,臉上全都是兇惡報復的神情讓人看了心生膽怯。
被刺中腹部的于濤臉色蒼白痛的面部抽着,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就那麼緊貼在窗戶上一點一點的向下滑落坐在了地板上的血灘之中。
孔帆羽依舊穩穩的站着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的看着坐椅在地上的于濤,他的呼吸越來越慢,臉就像是一章白紙一樣面無血色,眼睛乏得無法睜大、越來越小,直到徹底閉上了雙眼!毫無生跡的不再動彈。
兇器依然留在他的體內,露出來的部分已被鮮血覆蓋了一層。
孔帆羽慢慢的低下頭看着自己滿是鮮血的右手、又看了看一動不動的于濤,表情這纔有了些變化,驚恐萬分的倒退了幾步,一個不穩就倒在了地上,她慢慢的坐起身來一點一點的退到茶几邊,開着桌子蜷縮着身體,先前還只是一時之氣,可當她意識到自己真的殺了人之後纔開始害怕!
嚇得渾身發抖心跳加速連呼吸都急促喘息着不停,
向來心地善良連殺雞都不敢的女孩現在卻真真正正的殺了一個人!即便這個人是她最恨最厭毀了她清白之身的惡魔,也一樣無法淡然的面對這血腥的現實,她緊張又恐懼、嚇得驚魂不定,就那麼傻傻的坐着發抖,一動不動的看着對面的于濤。
法院外,唐驀然剛打完了本應是在這裡的最後一場官司勝訴出庭,在接受過委託人的感激答謝之後,他一個人回到車裡,拿出手機開機後撥打了孔帆羽的號碼,應爲庭審中必須保持安靜,所以手機都是關着的,當他第一時間開機想要和孔帆羽說話的時候,裡面卻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是一個警察,直接向他說明了手機的主人涉嫌殺人已經被逮捕,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唐驀然驚恐極至極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有些不相信也來不及在電話裡詢問來龍去脈,要了警局的地址以後就直接開車飛快的趕了過去。
他的工作性質和警局說的上話,又以嫌疑人代理律師的身份很順利的進入了警局,得到了和孔帆羽見面的機會。
“是被害人公司的同事報的案,他們當時正在通電話,突然聽到了被害人的一聲慘叫!之後電話一直通着沒掛斷,也沒有再聽到他的聲音,所以就報了警。
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被人害人已經死亡,兇器是一個酒瓶口徑碎片插入腹部導致失血過多致死,當時大門是反鎖的,只有嫌疑人一個人在現場,她有些驚嚇過度、到現在爲止一句話都不肯說,我們根本審問不出結果,不過從現場的情況推算、應該是嫌疑人遭到強暴之後報復性的殺人。”案件的負責人帶領着唐驀然去往探視孔帆羽的地方,在途中邊走邊說向他詳細的說明了案件的所有過程,
唐驀然一直緊隨在旁安靜又認真的聆聽着,可當他聽到因強暴引起的殺人動機之後,就立刻停住了腳步,緊張的問道:“你說什麼?強暴!”
“根據現場判斷又這種可能,只是嫌疑人始終不肯開口說話,所以我們也還只是推測,不能確定。”他隨着唐驀然停下了腳步,毫不保留的把所知道和和所猜想的一切都告訴了唐驀然,只因他是嫌疑人的代理律師,有權知道和了解案情的一切。
聽完了他所說的全部情況之後,唐驀然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心痛難過,很擔心現在的孔帆羽,如果警察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那她所遭遇到的就是所有女孩最無法接受難以容忍的痛苦,現在的她該是怎樣的心情,會不會有輕生的念頭,想到這些他恨不得飛到孔帆羽身邊陪伴着她。
帶着種種不安的心情與猜測,他跟隨警察來到了一個專用於探視犯人的房間,那是一個空間很小、光線不強的房間,只有一張桌子和兩邊放着的兩張椅子,這裡的氣氛壓抑極了,讓人的心情也跟着壓抑了起了,加上唐驀然此刻的心情本就灰暗,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他一個人面對門口而坐,安靜又緊張的等着。
十分鐘後,探視間的房門被推開,孔帆羽低着頭慢慢的走了進來,還有一個身穿制服的女警察跟在身後看守着,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像是已經苦幹了淚水一樣,面色憔悴蒼白的很,就像是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一點生跡都沒有。
看到她進來了,唐驀然立刻站起身來目視着她,眼睛裡全是不忍和心痛的神情,還不停的泛出淚光。
走進房間沒幾步,孔帆羽就看到了對面桌子後的唐驀然,這個她此刻最怕見到的人,應爲感覺羞愧沒臉見他,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後就立刻轉身想要離開。
“帆羽!”他了解她此刻的一切想法,但還是必須叫住他,否則的話等待她的將會是殺人的審批和定罪。
唐驀然在叫了她一聲之後,那名負責看守的女警立刻伸手將她攔了下來,或許是逃避不掉,或許是被他叫住了,孔帆羽沒有再往前走,安靜的站了一會兒後就無奈的轉過身來慢慢的朝向唐驀然走去。
她坐在了他對面椅子上,一直低着頭不敢看他,唐驀然看向她身後的女警,表達了要單獨和孔帆羽談話的要求,按照常規,律師是有權單獨和犯人見面的,所以她自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