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警的是五、六、十一、九大隊,警力一百四十名、警車三十一臺,神鷹物流及租車公司滯留嫌疑人三十四名,包括以馬玉兵、毛世平、徐鋼爲首的數位重點人物,滯留地集中在蘇杭市刑事偵查支隊器械訓練基地,那兒比較偏僻,正適合集中審訊這類窩案式嫌疑人。風雨小說網
到了蘇杭就瞭解了這麼多,支隊的副政委,其實是個很尷尬的位置,中心工作輪不着政委管,具體工作又輪不到副職說話,而且未參案人員打聽案情,在本行又是大忌,申令辰在單位門口停了一會兒,沒有進去,直接驅車到器械訓練中心。
座落在西郊,這個訓練中心已經有一半被前某任局長給開發成住宅樓了,那一任局長已經落馬了,落馬後才發現,住宅樓有一半賣給了外人,真正住的幹警反而寥寥無幾。其實警中的事,有時候比案子上的事更鬧心。
申令辰通過濱海警方的協調進入的,來迎接的是支隊長肖卓立,工作上的老搭襠了,兩人握手,肖隊長請着他進入,從警已久,不需要知道更多,從表情上就差不多能看到了戰果,而肖支隊長的表情是:戰果太差。
“什麼情況,你怎麼摻合進來了申副政委,不是我說你,撤銷停職處分的正式行文還沒有下來,你多注意點,能不攤事,就別攤事。”肖卓立道,看了申令辰一眼,很是關切。
申令辰笑笑:“謝謝領導關懷,不過你瞭解我這賤性,愛好就這一件事,真放下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遵照濱海市刑事偵查局委託,我向你們通報一例案情,深港警方追捕的潘雙龍,剛剛在濱海落網,不過,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位女人,是濱海一起重大失竊案的知情人,兩頭可能撞車了,這邊呢”
“這邊嘖,來吧,你自己看吧。”肖卓立有點難以啓齒了,指着關押嫌疑人的場地,電話又叫着一位參案刑警,把詳細的情況告知了申令辰。
警中的情報向來是簡明扼要,懷疑毛世平、馬玉兵一夥有重大藏匿和銷贓行爲,於是根據線報,於今晨對其經營場所進行了突襲,結果,除了發現十餘枚管制刀具之外,並無其他違禁物品,錢報所說通過物流轉運來的贓物,經查,都是客戶正常運送的貨物。
所以,失手了。
申令辰隨口問着:“線人可靠麼不會是和嫌疑人穿上一條褲子了吧”
這話是問肖支隊長的,他撇了下嘴把話嗆回去了:“你知道規矩的,我能告訴你嗎”
“哦,對不起。”申令辰道歉了聲,線人這是個特殊的身份,是每個警察手裡的利器,誰可能會輕易告訴別人,他換着話題問着:“漏子出在哪兒”
“不知道這回要栽個灰頭土臉了,市局還等着彙報呢,我總不能拿着十幾把查獲的西瓜刀去交待吧”肖支隊長咬牙切齒地道着。
“那這夥摟完了”申令辰又問。
“沒有,都特麼成了精了,和馬玉兵、毛世平關係密切的一位老瘸子,叫何實,涉黑案子不少,自他以下,幾十號人都溜得無影無蹤,我們愣是沒找着去哪兒了。”肖支隊長道。
“這也是個重要人物”申令辰故意問。
“據線報,老瘸子何實手下有一個新人,叫木少爺,和潘雙龍、馬玉兵、毛世平幾個人關係都相當密切,而且是銷贓貨物的經手人之一,本來線報說他今天會出現在卸貨現場,不過還是漏了不但他漏了,何實手下一夥,全部消失了。”肖卓立道。
申令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他的心驀地一輕,放鬆了。
這個“新人”是小木無疑,能進入警察的視線,那說明,他混的相當不賴。
兩人並肩膀進了關押地,審訊已經開始,因爲沒有查到任何贓物,規格就降低了,而且此時,只能寄希望於濱海那邊突破。
所以,審訊是一邊倒的強硬,a1間,馬玉兵在拍着桌子和辦案的嚷着:“證據呢你拿出證據來啊無緣無故把我帶這兒算怎麼回事還別瞪我,深牢大獄我見識過,拿這套嚇唬我哼”
辦案人員,看着他都發怵。
a2間,毛世平沒嚷,不過也不客氣,陰陰地笑,無動於衷地道着:“警察叔叔,幾把刀算什麼物流生意裡那天不得打幾架您費這唾沫星幹嘛,刀是我的,犯了多重法,您判吧什麼什麼贓物,你們白癡啊,捉姦拿雙、捉賊拿贓我們的貨物,什麼時候成贓物了”
辦案人員,被擠兌得無語了。
這種深牢大獄煉出來的死硬分子,別指望審了,他們沒有暴力拒捕,已經是很懂法了。
線報的重大失誤,讓這一案成了烏龍案,不過潘雙龍肯定是釘死了,深港方面掌握的他的證據不少,肖卓立小心翼翼問着申令辰道着:“令辰,你可是這兒借調出去的,不能看着不管啊。”
“我這不趕緊回來了嗎”申令辰道,表明着心跡。
“那邊什麼情況,能不能倒置過來”肖卓立道。
兩案並行,如果由潘雙龍開口,倒逼這裡的審訊,倒是個不錯的途徑,申令辰微一思忖,搖頭了,肖卓立臉色一黯,申令辰提醒道着:“肖支隊長,相信我,那塊骨頭,比這幾塊料更難啃。”
“是不是”肖卓立不信道。
“五人抓捕,差點失手,要不是濱海方面派出兩個監控組恰巧在場,怕是得被他跑嘍”申令辰小聲說着,連他都有點意外,潘雙龍的身手能好到如此程度,如果面對是普通民警,怕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這,還是開了數槍擊中才把人活捉,現在還躺在醫院耍死豬呢。
肖卓立臉色凜然更甚,申令辰掰着指頭數着,知道這些人什麼出身嗎潘雙龍、馬玉兵、毛世平,還有潛在的團伙成員,都海鋼子弟出身,那種大院環境裡養出來的小團伙,從小就偷到大,關係非同尋常,知道遊必勝黑澀會組織案麼就遊必勝當年都被他們砍殺了幾條街,根本惹不起這幫。
所以呢,得徐而圖之;所以,得放下門戶成見這一番勸說,接下來讓蘇、海兩地的協作就毫無阻礙了,而且申令辰坐下來,替支隊長寫了一封情況彙報,其中出現了這樣的字眼:
本次行動由於線報失誤,未當場查獲贓物,不過,主要涉案人員均告落網,目前,我們正在深入偵查鑑於案情繁複性出乎意料,而且嫌疑人均出自原海鋼企業,茲建議我隊和濱海方面協同辦案。
一紙成文交給肖支隊長手裡,他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對申令辰道:“令辰,你圓滑多了啊。”
“這個應該叫政治上成熟了。好了肖支隊長,我先走一步,兩頭案情進展我們互通有無,相信我,協作比單幹收穫會更大,您放心,我會說動濱海方面的鄭局長,主動發出請求的。”申令辰起身告辭着。
肖支隊長送着,這是解決了一大塊心病啊,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着:“令辰,我欠你一個道歉啊,一直想找個機會正式給你,呵呵,這不,還沒道歉,人情又欠下了。”
“那就欠着吧,總有你不好意思,還回來的時候。”申令辰笑道。
送走了申令辰,這位支隊長注視了好久,想想一年前,他在全隊會議上毫不客氣地宣佈申令辰的停職處分,兩廂相比,他不知道爲什麼心裡莫名地有了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而申令辰一顆懸着的心卻放下了一半,小木不知所蹤,他籍此又發現了小木身上的一個優勢品質,那就是趨利避害,就像那些作奸犯科的嫌疑人一樣,其實用驚弓之鳥形容他們,是一種誇獎,能避開危險的本能,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心事暫且放下了,他駛過熟悉的的城西街道時,心境被環境改變了一下下,熙攘的鬧市、嘈雜的人羣,那些擠着擠着就堵住的路口,那些忙忙碌碌,無暇旁顧的市民,爲什麼這些事在他眼中,看上去是如此地美好呢。
“我當然後悔,就像你們當了警察,會後悔錯失成了普通人的機會一樣。”
他莫名地想起了小木的這句話,心裡直贊這小傢伙說到他心坎裡去了。
他找了處泊車的地方,沿着熟悉的街道,直趨街道的深處,在車人並行的路上四下張望着,尋覓着他生命裡的那另一半。
哦,看到了,一位身材走形,嗓門奇大的中年婦女,正和沿街的鋪面小老闆爭論着什麼,說急了,婦人一捋袖子,扯着嗓門怒喝幾句,嚇得那小老闆軟了,乖乖地交錢了,收錢的婦人不經意看到申令辰時,一下子慌了,把手裡的賬本交給同事,匆匆奔過來了。
“又和人吵嘴啊”申令辰笑着問。
“哎呀,街道辦收十塊錢衛生費,誰也不想給,真拿他們沒辦法哎令辰,你啥時候回來了”婦人問,親暱地給他整整衣領,一看衣領,婦人的眼睛一滯,面色不好看了。
這就是老婆,她能從最細微的地方發現丈夫在幹什麼,襯衫領子汗漬了一層了,她嗔怪着:“又辦案去了我說你怎麼這樣處分還沒撤銷呢,揹着這個處分,這輩子還有啥指望。”
“沒辦,不是告訴你了,在濱海集中學習兒子好嗎”申令辰掩飾着。
“除了你讓人提心吊膽的,還能有誰不好啊走走,回家,換換衣服去,身上都餿了。”老婆拉着,申令辰沒想到說風雨就來,他小聲道着:“你不上班着呢”
“不急,下午再繼續和他們吵正好,陪我去菜市場,咱們做頓好吃的。”
“哎,好嘞把兒子叫回來。”
“喲你還能想起兒子來啊你兒子可說了,天下最悲催的職業是警察,由此產生了最悲催的生活:警察家屬。”
“呵呵臭小子,本事不大怪話倒挺多。”
“和你一個德性,本事不大,老想逞個強。”
“呵呵”
申令辰在老婆面前,智商拉低是沒有底線的,瞧瞧,進了菜市場,老婆負責挑挑揀揀,討價還價,他拎着一兜菜,亦步亦趨跟着,他感受着作爲一個普通人的感覺,停職一年,他有點依戀這種感覺了。
而且這種感覺,爲什麼覺得這麼好呢
對於回到濱海的小木,感覺就不那麼好了。
到地方就快中午了,找了家中檔飯店,開吃時,就過中午了。
一吃飯就不像樣了,大葫蘆嚷着要喝酒,來了個一醉方休,有人提醒他注意,二葫蘆說了,啥叫醉生夢死醉着生、夢着死,那才叫幸福滴人生,必須喝,這風格偏偏還很招那幾位鴇媽的喜歡,叫着酒又要和平時一樣喝呢。
這類人是特殊的品種組合,老鴇子小痞子相互利用,長期的街頭奮鬥經歷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日久生情對,日久生情,最起碼小木知道,二葫蘆就和同來的三個老孃們有過一腿,一叫他,他倒通知這幾位紅顏知己一起跑了。
不過今天意外了,小木淡淡地說了句:“別喝酒,非常時期。”
嗯,非常起效,衆人噤聲,都看着小木,從流鶯游擊隊到和尚敲詐隊,以及美婦抽獎隊,讓大夥都多少撈了一把,無形的權威已經建立起來了,這不,酒一上來,紅姐擺擺手,算了,別喝了。
是啊,氣氛又緊張了,逃出來了,躲過風頭了,但前路渺茫,接下來的生計可怎麼辦何況現在都不知道這股風究竟有多大,還有沒有可能繼續原來的營生,就可以繼續,這可是生打生的地方啊。
紅姐給那倆位姐妹使着眼色,一位叫大李,東北滴;一位叫西鳳,陝南滴。兩人平素和二葫蘆不錯,相互使着眼色,二葫蘆已經心知肚明瞭,是問問那位木少爺咋辦呢。
對,咋辦呢
幾個鴇姐倒無所謂,都是兩腿一岔、走遍天下的江湖奇女子,只要不被警察掃進去拘留,這點困難對她們來講不是什麼問題,可帶着一羣痞混問題就大了,要是警察真鐵了心抓人,恐怕越扎堆越危險。
二葫蘆小聲問什麼了,小木沒理會他,正想什麼呢。
紅姐見不行,乾脆直接講了:“木啊,出來時大家身上都有點閒錢,我覺得還是找個合適地方,躲段時間,您看呢”
“木少爺,你要在濱海熟啊,我倒有辦法,我招幾個妹子來,你當頭領着我們幹怎麼樣”大李道,西鳳也附合了:“是啊,木少爺,咱們這些人,也就只能幹了這個,要是瘸哥真出了事,得有個主心骨啊。”
小木瞥了眼,不知所想,衆人紛紛附合。
尼馬滴,這順理成章,就要從大茶壺變成雞頭了。
嘭聲小木把碗一頓道着:“你們沒犯傻吧警察找咱們這種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那種地方,再回去自投羅網去誰想回去,自己走我就說一句,沒有確切消息,暫時都不要回到原來的生意上,不管是馬爺還是毛哥,都和瘸哥關係不錯,萬一涉案很重的話,就相關人員逮進去,查查你們也得幾個月啊,能說得清麼”
對呀,這是個關鍵,都和警察打過交道,論無賴勁頭誰能拗得過警察啊,把你審審審、查查查,就即便沒問題也不行,自己沒問題那是好事,可你們交待點別人的問題吧
衆人被唬住了,大葫蘆小心翼翼問着:“木爺啊,那咱們去哪兒啊別人好說,我們兄弟不行啊,隔一條街就能被人認出來。”
說得是葫蘆兄弟體貌特徵太過明顯的事,這話聽得大家都笑了,小木笑笑道着:“我剛剛想到一個很好的去處,可以讓大家安安全全渡過危險期,相信我,就跟我走信不過我,自己走。”
不需贅言,飯畢,這男女老少一行十九人隊伍,一個沒落下,全部跟着小木走。
小木在前頭自顧自地暗笑,他想到了一個絕對安全,以及警察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下一刻,分乘幾輛黑車來的衆人,瞠然看着要去的地方:
濱海市職業技術培訓學校,括弧,南匯分校。
紅姐付了車錢一瞅就傻眼了,她追着小木問着:“就這兒”
“怎麼了”小木道。
“太偏了。”紅姐爲難道,周邊一片舊居民區,再不就是荒灘地,離市區太遠了。
“不偏不安全啊。”小木笑道,憶起了自己來此的第一眼,竟然和紅姐如此相似。
是啊,沒酒沒妞沒娛樂的好地方,一想那段日子,小木的左手指頭還能感覺到疼呢。
這就是去處,小木想到了這個流氓地痞以及警察從不光顧的苦逼地方:廚師學校
讓衆人等在樓下,他徑直直找招生處了,學校裡也有看到了,一位頭禿髮少的男子,急匆匆奔來迎接了,開口本校師資力量雄厚,閉口本校收費低廉,不相信還補充一句,保證畢業推薦工作,小木攔着他道:“廣告可說了,試學一月,不收任何學費。”
“您多少得交點啊,押金總得有點吧,萬一您學一個月就走嘍,我們不賠大發了。”招生的偷瞄着小木,不像學徒啊。
小木笑着道:“別看我,我可不學不過我可帶來了一個團隊啊。”
“哦,這麼多啊。”招生的眼亮了,一大筆學費吶。
“店大你可以欺客啊,但我這個客大,是不是就可以和你們商量商量了。”小木道。
“可以,可以,什麼都可以商量。”招生的興奮了。
“試學一月,一個月有效果,我再付你學費保教保會不是,所以不到畢業我付不完你,就這羣人,軍事化管理,學習期間不得和外面接觸。”小木道。
“沒問題,我們的管理相當嚴呢不對呀,還有女的”招生的道。
小木早想好,一拉他解釋道:“那是老闆娘,你們也得伺候好了,指不定她們看上你們的小廚子,帶走一批,不還是錢對不對。”
“對對對。”招生的點頭如啄米,馬上接受了。
“去吧,給他們安排住處,伙食費住宿費我提前給你,學費往後放放這樣你不擔心吧,我不交錢,你別放人不就行了”小木催着,那人又是點頭,一路小跑走了。
下了樓,一揮手,帶着自己的小團伙進學校教學區,可沒想到是這種地方,大李和西鳳幾個女人不樂意了,小木安慰了,大姐啊,這兒的壯漢帥哥這麼多,一定有機會解決飢渴的,不比你回市裡擔驚受怕強啊,就當渡假來了;有小混子不理解,小木直接一巴掌教育着,管吃管住一分錢不用掏,都尼馬社會,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葫蘆兄弟不理解了,小木訓了,就你哥倆敢跑試試,我估計快發出通緝令了,長成你們這樣跑得了嗎
連唬帶詐,把一干人壓下去了,安排住處,這兒還真有幾百學員,那幾位老鴇子一瞧這麼多精壯後生,眼睛就發亮,還真不鬧着走了,男的安排了六個宿舍,領回鋪蓋來,小木把人聚到一起,挨着訓着,一如在街頭教唆怎麼做案的,第一件事,身上有錢不有,那好,全部沒收。
第二件事,手機也有,好,全部沒收。
都交給大葫蘆保管,下命令了,好好看着他們啊,誰不好好學習,過倆月做出飯來還不能吃,給我往死裡揍。什麼都別想了,好好呆着,等安全了,我帶你們出去,發財去。
小混子年紀都不大,有小木威信以及葫蘆兄弟的淫威在,已經習慣聽命行事了,何況這吃穿住不愁的還不想那麼多。
但仍未解決完成啊,這對葫蘆兄弟不好安排,追着小木,老大說着,不喝酒,不嫖娼,痛不欲生啊;老二講着,不打架、不偷搶,生不如死啊。兩人一起講着,爺啊,我們好容易從舊社會混到今天,這不能把我們哥倆打回原形吧咱們兄弟浴血多少年才街頭稱王稱霸了
小木怒了,回頭吼了句:“不識擡舉是不是,我特麼冒着被警察抓走的危險,把你們都救出來,你們就這兒玩幾天都不願意難道想去拘留所裡喂蚊子去”
這個威脅夠了,哥倆最怵那事,特別是快到大夏天,真被關進去,那條件肯定不如這兒嘛。
“好好呆着,我去打探打探把你們那幾個姐也看好啊,別沒事出去發騷。”
小木說着,撂下倆人,狠心走了。
出了校門,他就蹲着開始笑,好久都憋不住笑,這麼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學費暫且不用交,食宿費還便宜,一人一天才三十五塊錢,連他也忍不住贊着自己,太尼馬機智了